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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真羨慕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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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長時間暴在強烈光下的緣故,通體卻有大塊的死皮蜕下,黑紅中處處斑駁捲起,極為駭人。灰白開裂的嘴,喬津帆緩緩偏首,身邊的一木頭上,清晰地刻着五道深痕。

而早在兩天之前,寧馨就已因為嚴重水而暈去。在木筏上,寧馨一如對待着久未歸家的丈夫般,細心而温柔地服侍着喬津帆的一切,可能因為運氣不好的原因,他們剛出海兩天,就遇見了鯊魚,所以儲備的水和食物也丟了大半。

而喬津帆身上的傷也是在同鯊魚搏殺的時候留下的。鯊魚早在恐龍出現前三億年前就已經存在地球上,至今已超過四億年,它們在近一億年來幾乎沒有改變。

鯊魚,在古代叫作鮫、鮫鯊、沙魚,是海洋中的龐然大物,所以號稱“海中狼”鯊魚,被一些人認為是海洋中最兇猛的魚類之一,以前,喬津帆只是當科普知識一樣瞭解,可是現在他卻有了深刻體會。在陸地上,喬津帆能夠搏獅殺虎獵熊。

可是到了海里,遇見海中霸主,卻顯得有力不逮,最後拼着重傷才殺了那頭虎鯊。如果現在聽見還有人説什麼“鯊魚需要保護”我們餐桌上香噴噴的魚翅湯就是鯊魚的鰭做的,一旦被割去了背鰭鯊魚就會因為失去平衡能力沉到海底餓死,魚翅的營養價值和一碗粉絲差不多,吃魚翅毫無意義,喬津帆肯定會噴他一臉。

還好只是只虎鯊,如果是大白鯊的話,嘿嘿,面對號稱海洋中最兇猛的大白鯊,它們強有力的下顎可以撕碎幾乎任何它們的獵物,它們生活在海洋生物鏈的頂端,就算是喬津帆也沒有多大勝算。

在喬津帆嘗試着對洋麪下清晰可見的上游魚羣出第一柄飛刀後,他們除了壓縮餅乾外,便又多了一種食物,儘管它嘗上去腥澀無比,但卻多汁,水分,此時無疑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得多。

晴朗的天氣一直持續不變,每個間,他們就只是蜷縮於木筏上,儘可能地減少消耗體力的動作,而懸於高空的烈依舊驕如火,肆意烤灼着他們周遭的每一寸空間。

喬津帆用木將四件救生衣紮在自制的船槳上,於木筏上支起了一個小小的涼篷,寧馨則勉強容於其內,艱難地盼望着黑夜的到來,他們茫然而固執地向着東方划行了三個夜晚後,大海仍然是浩淼無垠,並沒有一絲陸地的影子或是一條船經過。

魚羣漸漸變得稀少,終至消失,渴望着的降雨從未出現,一塊塊堅硬幹燥,難以下嚥的壓縮餅乾,似乎在折磨着每個人的靈魂。

儘管寧馨都在極力剋制着枯澀喉管的灼痛,那隻塑制儲水桶卻仍是逐漸變輕,她秀美的面容由於長期缺水而枯黃無光,語聲變得嘶啞無力。

死亡的陰影早已在身邊籠罩,寧馨知道地平線猶如那虛無飄渺的夢般遙不可及,但每一天,她的臉上都會帶着淡淡笑靨,重複着這些已變得愈加困難的動作,因為,心中的那個男人,就在身邊。

最後剩下的一小口水,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執,最終喬津帆全身突兀間麻痹,重重倒在了木筏上,眼睜睜地看着寧馨虛弱地爬近,捏開自己的牙關,將那一點點清涼甘甜的體傾下,他不黯然心碎。

這是幾天以來,喬津帆所喝的第一口水,每次他就只是傾斜水桶,略略作勢,與寧馨一樣,讓對方活下去,哪怕只是多活上一點時間,已是心中唯一的念想。

喬津帆略為轉首,望向後艙的那個女孩,眸子中似有歡喜,亦現苦澀憐惜,她安靜地躺在一起,呼微弱但卻平穩,長長的睫緊閉着,一如沉睡中的膩瓷娃娃,默默地注視了片刻,他緩緩起身,行至後艙,拔出後利斧,平靜地划向已經傷痕累累的腕脈處。

寧馨的檀口,被輕輕捏開,一縷急而下的血泉,汩汩入她的口中,如同每個嬰孩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她開始了無意識的嚥,而這兩天以來,正是一種奇異的方式,在維持着寧馨的生命。

喬津帆不知道自己體內還有多少血能,但只要還有意識,就會一直這樣做下去,直至死亡,或是腐朽,鮮血,瀝瀝而下,內力使得傷口處逐漸凝結。

喬津帆微皺眉鋒,橫轉斧刃,正要再次割下時卻明顯覺到了一絲異樣,木筏那原本微不可覺的晃動,已不知何時逐漸變得猛烈起來。

月光下略泛青輝的澄淨洋麪,正騰騰往上湧着渾濁的泥漿,極遠處的天邊,無邊無際的黑壓雲層迅速蔓延擴散,直如瘟疫般將整個蒼穹噬。

風,由輕柔漸轉強烈,排排海開始急不可耐地席捲拍湧,似乎是在為了即將到來的又一場狂歡而亢奮不已。

喬津帆迅疾立起,把捆綁在一起的救生衣拆散,分別套上了寧馨和自己的身體,幾大堅實的纜繩被急解而開,再次將她那具柔若無骨的嬌軀牢牢固定在木筏上。

剛做完這一切,一束耀眼之極的閃電,夾雜在巨大暴的炸雷聲中霍然刺下,強大白熾的光能,將已完全被濃厚鉛雲所覆蓋的天空映染得猙獰無比,咆哮而起的狂風猛然大作,剎那間橫掃了整個洋麪!

一顆碩大的雨點自高空中墜落,直直砸在喬津帆足前的木筏上,摔成了四分五裂,伴隨着疾如馬蹄的撞擊聲,接二連三的雨點紛落而下,一場龐然降水終於如願而來,怒灑於海天之間。

但與它齊齊而至的,卻是直摧毀一切的風暴海!小小的木筏,在紛起湧擊的怒濤中簌簌戰慄,如一枚柳葉般被輕盈地捲入汪洋深處,喬津帆環視了一眼周遭密佈的黑,無聲地苦笑,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坐在寧馨的身旁,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抗拒的力量。

木筏周身的木板,在風中發出了可怕的“咯咯”聲,彷彿隨時便要散架,喬津帆漠然靜坐,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正在靜靜等待着那傾覆的一刻,突兀間,南側洋麪上似有一抹黑影自他視野中隱現。

喬津帆微微一怔,猛然起身立起,起船槳立時向那處劃去,木筏宛若醉漢般蹣跚挪動着身軀,艱難而緩慢地在狂風怒海中緩緩馳向南方。半個小時後“啪”的一聲脆響,船槳於喬津帆手中斷裂,他悶聲不響地反身拾起另一支,迅疾而劃。

眼前,一個黑沉沉的小島越來越近,島體四周遍佈巨大的奇形礁石,夜之中顯得猙獰而醜陋,但此刻,在喬津帆的心中,它無疑已是天堂之地。

洋麪下似乎是有無數暗礁,愈接近小島邊緣處,回撲的暗就愈是猛烈,木筏在喬津帆的全力催動下不進反退,在兩股方向截然不同的作用下已是搖搖覆!

喬津帆望着百米外的陸地,再回首掠了眼猶自昏的寧馨,中戾氣徒然大盛,身形一縱而起,已是疾躍入海水之中。

身軀方沒入海里,一股大轟然撲下,頓時將他直捲入水底,喬津帆急速划動手腳,游魚般潛至木筏尾部,雙手搭上木筏,悶吼聲中將它一推數丈。

木筏如同裝上了一部微型馬達般顛簸着衝向島嶼,去勢方竭時木筏突兀一震,便又跌跌撞撞地前行十數米。

在這挾裹着天地之威的狂海怒中,它固執而頑強地向着自己的目標行進,動力,正是來自於那顆永不屈服的野獸之心!

喬津帆不斷地遊弋,連連推動木筏,眸子裏的兩點光芒漸漸暗淡下來,之前兩天內的大量失血,實是已讓他處在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再一次奮力推動木筏後,一股悄然襲來的暗,鐵錘般重重撞上他的前

頓時將整個人直卷出十幾米開外。喬津帆大口嘔血,只覺得四肢直如離了軀體般,輕飄飄地提不起半分力氣,救生衣將他穩穩託浮於洋麪上,卻是在幾股紛湧而至的作用下離島越來越遠。

前方,木筏牢牢嵌在島邊的兩塊礁石之間,似是無聲凝望着這個孤獨的年輕人獨自離去,茫茫暴雨中振翅聲傳來“撲哧哧”飛來一物,落於喬津帆水面上的肩頭。

喬津帆睜開眼睛,看清那物後無力地抬手:“疾風,真羨慕你有翅膀,可以飛,兩天前,我無意中用我的血救了你,但是你並不欠我,現在你可以走了。”

“狗孃養的上帝‮子婊‬,我只求你救救那個女孩!”喬津帆的語聲忽頓,他已失去了意識。

夜幕之下,大海依舊焦躁不安地咆哮怒吼,震盪着自己的每一寸身軀,一個接一個的頭高高捲起,將洋麪上的這具年輕軀體,漸漸推向無盡的黑暗中去。蕭瑟寒冷的暴雨冽風中,他的嘴角,卻猶自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一枚錨形魚鈎拖曳半透明的釣絲急速掠過空中,自緩緩遊馳的“温莎靈號”尾舷劃出了一道長長拋物線,沒入船尾不斷起的白花之中。雅烏思。

伊桑將魚杆固定在船尾,接過身邊侍從遞上的冰鎮雞尾酒,緩緩將視線投向左側,這艘長達300多英尺的巨型遊艇尾部,除了用作垂釣的寬闊遮陽傘外,還有着一隻龐大到匪夷所思的極可意浴缸。

遊艇所攜的真空汲水系統,直接將愛琴海的海水源源取,自尾端的凹形頂層揚灑而下,赫然形成了一條小型人工瀑布。

六個幾近全的泳裝女郎,於浴缸中嬉戲玩鬧,直注而下的瀑布飛濺起點點銀花,眷戀般撲上她們年輕嬌好的身軀,劃過嬌盈堅的酥,墜入人温軟的深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