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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章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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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走,姚傾就招手叫螢坐在自己身邊。抿了抿,思索半晌後,道,“芽現在都管什麼?”當姚傾屋子裏出事,螢被老太太扣下,並不知道芽那檔子事。幾個二等丫頭裏,就芽是個出挑的。模樣長的好,人又沉穩有主意,是個能堪當重任的。眼瞧着她和益大了,姚傾的確是該挑一個穩妥的二等丫頭來提拔。

思及此處,便很中肯道,“二等婢女裏,唯她和蘭兩個是機靈的。如今跟在我和蘇身邊,學着掌管小姐屋裏的事情。只將三等婢女都給她們統一分派,並沒有什麼指定的差事。”看似沒有制定的差事,可三等丫頭所有做的事情都要由她們兩個負責,倒也不好做。

姚傾輕輕嗯了一聲,又道,“素裏,她和誰好些?”

“她不是個愛際的,老實中肯。因先前是老太太院子裏的,偶爾也同老太太屋子裏的花枝姐姐走動,但親厚程度,自是不及花枝和三少爺身邊的垂柳。”蘇回答的很快,好似這番説辭早有準備。想了想又道,“倘若拿來比較,蘭的子倒是更親和一些,和各個院子裏的丫頭都走動的不錯。”兩個管事的一等婢女中,一個要穩重踏實,能夠壓得住下面的小丫頭,一個則要有靈活的際手腕,打通下人圈子,迅速的蒐集府內的訊息。顯然,芽是前一種,而蘭則是後一種。

姚傾聽着螢的話,便知道她想左了。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也不急着辯駁。又道,“她是家生子吧?”

“嗯。”螢點頭,“老子娘都是莊子上的,家裏兄嫂都在大爺身邊當差,有個小妹妹叫苗,今年天才進了府,還在調/教中。”

“太太屋子裏前兒是不是有個管打掃被打發了?”原因是手腳不乾淨,顧氏最容忍不了的罪過。領了板子,叫了老子孃親自領出去,一家人哭的很悲慘。

姚傾當是親眼目睹的。顧氏還教育姚傾,“對待犯錯的下人絕對不能手軟,倘若你心善得過且過饒了他們,後他們便會荒唐的叫你無從管教。”姚傾點頭,心裏卻不以為意。犯錯的下人,遠遠的扔出去再不叫出現在身邊便也就罷了,何必動輒打罵,都是爹生娘養的,他們也有人心疼。

螢點了頭,姚傾又道。

“把苗送到太太院子裏吧,只説是我孝敬的。”剛剛入府,便因為嫡小姐的一句話,搖身一變成了當家主屋子裏的使丫頭,多少人求之不得。螢不有些瞠目,姚傾竟是這般抬舉芽,將她的妹妹送去給太太用?心裏有些失落,口上很快應承下來,便去着手辦了這件事。

因姚傾被老太太足,總不好出去閒逛。得了這個消息後的顧氏,也按住子沒來探望。只簡單的問了螢幾句姚傾近況如何,便叫人去把苗領進來。

是個圓臉俏皮的丫頭,嘴巴很甜,不怕生,也很能幹。

“七小姐薦來的丫頭,伶俐能幹,看着是個好的。”甄媽媽給半靠在臨窗大炕上的顧氏,捶腿。小心翼翼,又動作輕柔。

顧氏半半眯着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後,緩緩睜開。起身輕拉了甄媽媽的手,“你坐下吧,我們説説話。”甄媽媽依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在一旁鋪了南洋大紅織錦毯子的腳踏上坐下,態度並沒有十分拘謹,反倒是很隨意。

顧氏理了理髮髻,道,“後,你要上心看着那丫頭。”苗的姐姐是老太太放在姚傾屋子裏的,犯了什麼事兒也動不得。如今姚傾既是將她的妹子送到顧氏跟前,自然是要讓顧氏將這苗捏緊了的。芽到時候做事情,豈不是束縛了手腳這裏面的道理,甄媽媽自然是懂的。很鄭重的點頭,“太太放心,奴婢都曉得。”顧氏邊便蕩起了一抹欣的笑容,她素裏喜歡板着臉,笑起來倒也明媚動人。

甄媽媽看着她這張十分動人卻並不驚豔的臉,想起了永寧侯先前對她的體貼,和現下的冷漠,嘴動了動終究沒説出什麼來。

子一天天過去,越發臨近了皇后娘娘省親的子。永寧侯府上下,在井然有序的表象之下,是一片忙亂。

顧氏管家是一把好手,可她的女兒被足,有可能皇后省親的時候都不能出來,索她就把雙手一攤,稱病不理府上的事情。雖老太太領着她信任的四太太折騰,她隻裏聽着因忙亂而出的笑話,算是解悶。

姚傾每天就是不停歇的抄佛經,休息的時候便坐在窗邊看着外面院子裏悄然綻放的秋海棠,綴滿枝丫的白,潔白純淨,悄無聲息。並不耀眼,卻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她總覺得碧蘿就像一株海棠,安靜而驕傲的綻放,從不驕縱。可有時候她又很疑惑,是不是自己被記憶騙了。或者是因前世她是自己唯一的好姊妹,所以自己不停的在心中美化她。所以在如今重生的時候,自己記起的都是她的好處。又或者,那個討厭的姚碧芳,愛耍心機的姚碧芸,還有那個害得她頻頻產的外來户遠遠沒有記憶中那麼惹人憎恨。

姚傾茫的託着下巴,外面秋風習習,滿樹海棠搖曳。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重。

姚傾側頭,正看見蘇端了碧蘿送來的那個瓷罐子,額頭都大汗珠滾落,臉緋紅。

“怎麼慌慌張張的?”姚傾挑眉,看了那罐子一眼,心裏掩不住的煩躁。

蘇摸了一把額頭,將罐子重重的放在姚傾面前的炕几上,不等氣勻了,便道,“七小姐,二表少爺説,這藥不能吃。那太醫怎麼這般的黑心腸,苦了三小姐的一番心意。”太醫哪裏有那麼大的膽子,姚傾苦笑,安撫蘇道,“生什麼氣,不知便是了,橫豎他害不成我。二表哥還説什麼了?”蘇搖頭,“只説不叫小姐吃,旁的什麼也沒説。只追問了幾句,是誰有這麼妙的手法,包了這麼好的糖衣。奴婢便説,府上除了三小姐,再沒有這麼花心思疼小姐的姑娘啦。”姚傾默然,一旁的螢心中嘆氣,有些憐憫的看了姚傾一眼,低頭將那罐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