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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狐狸尾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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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十八娘下了馬車進了府,又是好一陣人仰馬翻。

不過她的臉皮的已經厚到將這麼烏泱泱的人羣似為無物的地步了,畢竟不論是謝靈還是沈十八娘,從來都不是一個低調的人。

鄭夫人今穿得格外的華貴,可能是為了顯得有些老封君的模樣,還在額頭上繫了一壽字紋,鑲嵌着祖母綠的抹額。

可是十八娘只要一想到她推牌九時那股懟天懟地,不大戰個七天七夜絕不罷休的勁頭兒,就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她當作是一個真正的長者了。

“嬸嬸,今十八娘可給您準備了好東西。”她説着,湊到鄭夫人的耳邊小聲的説了幾個字。

説叫嬸嬸,但是鄭夫人其實已經年紀不小了,畢竟她生了五個兒子,連最小的那個鄭松平也比十八娘大了些。

鄭夫人眼睛一亮,拍了拍十八孃的手,“還是皇后娘娘最知我心。”無其他,十八娘給她送了一副象牙雕刻的牌九,這讓她牀底下的珍藏又多了一個,夜間睡得更踏實了。

一旁的鄭慧瞧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這花園子就全是人了,十八娘因為身份所限,獨自登了一座小樓,倚靠在窗前,頗有興致的看着樓下的謝藴。

“十八娘,近可好?子期他並非朝秦暮楚的人。”十八娘只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不回頭,便也知道來人是鄭慧

他站在陰影之中,遠遠地,以免在小樓的窗邊出頭來,惹人閒話。

十八娘笑了笑,“我這麼兇悍,諒他也不敢。”鄭慧聽着,勾了勾嘴角,手緊了緊,又瞥眼看到十八娘手中戴着的那支玉鐲子,垂下眸子,繼續説道:“他真是一個運氣好到讓人嫉恨的傢伙。我的病已經好了,可能會活得很久,所以十八娘若是有何事想做,可以尋我。”十八娘眨了眨眼睛,“正是有事要尋你,不過咱們還得等一個討厭的人,等他來了長安,再一道商議。”鄭慧思索了片刻,“你説的可是崔九?”十八娘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你也認為,若論討厭,沒有人比得過崔九了吧。”鄭慧沒有説話,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其實在他心中,最讓人討厭的人應該是李子期才對,可是他那個人,雖然讓人恨得牙癢癢,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不若我娶了謝藴?”鄭慧順着十八孃的視線往樓下看去,她在看謝藴。

十八娘一愣,“那嬸嬸可要謝我了,她正擔心你怎麼還不娶呢。不過謝藴還是算了吧。”她説着,打量了一下鄭慧,因為常年生病,他比尋常男子都來得白皙和纖細一些。

鄭慧不明所以,往下看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忍不住嘴角搐起來,“嗯,還是算了吧,謝藴我無福消受。”只見今穿着耦荷的羅裙的謝藴,正坐在一羣小娘之中。

她正笑意地説着:“崔家姐姐今用的是什麼香?讓人一聞便醉了呢!阿藴覺得這香味比張家妹妹的多了一分纏綿,聞之讓人想到山間水,延綿不絕,讓人魂牽夢繞。”那崔家小娘子一聽,紅了臉,嗔怪道:“謝妹妹説什麼呢?不過是尋常的玩意兒,我閒來無事自己個調的,哪裏就有你説的那什麼什麼了…”謝藴眨了眨眼,“我謝藴面對姐姐,向來都只説真話呢…”鄭慧突然覺得,他若是娶了謝藴,他的頭上一頂青草匆匆,延綿不絕…

不一會兒,一羣小娘子便都紅着臉笑鬧開來。

十八娘眼睛都不眨的瞧着,突然之間,她發現謝藴趁着無人注意的時候,鬆懈了一下身子,將裙子下的腿張了張,等崔家小娘看過來的時候,又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樣子。

這謝藴頂着的可是她前世的臉,做出這麼不雅觀的舉動,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雖然她只有片刻鬆懈,但是世家小娘的教養是刻進骨子裏的,便是跪坐幾個時辰,她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何況只是腿併攏了坐着。

像那樣大馬金刀的坐着的,通常都是常年習武的男子。

再一想到之前她身上燻的那香,多半是男子愛用的味道,頓時腦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她甩了甩頭,總不成這謝藴還是男扮女裝的?

她想着,衝着身旁一個鄭氏的小丫頭招了招手,對她低聲説道:“你去對謝家小娘子説,她月事來了,裙子紅了,要帶她來這樓上換一條。”那小丫頭點了點頭,快步的走下樓去。

十八娘這才發現,鄭慧站在她身旁,面紅耳赤的,見十八娘看過來,他尷尬的抬手咳了咳。

十八娘也開始有些尷尬起來,説起來鄭慧還在她有孕之時,給她送過保胎的羊羹,如今她又一不小心在他面前提了月事…

正好這時候樓下發生的事,緩解了二人的尷尬。

只見那小丫頭剛一説完,謝藴便快速站起身來,扭過頭去,想要看自己的裙子,看了一會兒,身子一僵,艱難的扭過頭來,看了看四周的小娘。

果不其然,見到大家都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有哪家小娘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站起身來看自己的那個部位的,若是讓男子瞧見了,豈不是不雅。

而且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大家説我的裙子髒了,你們快來看呀!

鄭慧瞧着,低聲説道:“這謝藴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十八娘笑了,低咳了一聲,“鄭公子如我親兄長,我便直言不諱了。尋常的小娘子若是知道裙子污了,定會讓身旁的丫鬟取了披風來,披上了然後去換衫的。而且女子的月事有定期,每次快到這種時候,小娘們要不就不會出門,要不便提前做好了準備,避免出現尷尬的狀況。就算是出現了,也不會如此驚慌。”你想想看,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的親戚,你見到了還能有多大的熱情和驚訝嗎?不能,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淡然。

可是謝藴呢?他好似對這種狀況毫無經驗,就像是聽到別人説,嘿大哥,你的部被人紮了個血啦!

而樓下的謝藴,實際上的沈琅若是聽到這話,簡直恨不得跳腳,本大爺來過的月事不足五次啊,哪裏有什麼經驗!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