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雖然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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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水中,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摸到於媽媽的肥的大股,覺觸手滑,柔若無骨,別提多美了。這時舅媽也氣吁吁地游回來了,看到於媽媽的窘樣忍不住哈哈大小,説小媽一口水嗆不死的,不要那麼緊張。
從游泳池出來後,我分別和舅媽、於媽媽搭檔,參加了兩場整點召集的沙灘排球賽。對手基本都不怎麼會打,我讓舅媽待在網前然後故意把球墊得又高又遠,對方的一二傳不到位可以直接打探頭了。
這一招屢試不,基本不用舅媽出手,順利拿了第一。和於媽媽參加的一場遇到了一對強勁對手,也是會打的,於媽媽身姿很曼妙,反應也很快,奈何手上活太糙,各種狼狽摸爬滾打。
但於媽媽的泳衣太誘惑了,荷葉邊下襬的晃動下,豐碩的美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加上泳衣前的低開口,一對房近乎要爆出來。
每次她從地上爬起,都要整理一下領口。最後三分之差輸了。最後一個球對方的半扣半吊過來的時候,我一個魚躍救起,於媽媽卻把這個球給打丟了。
我趴在温熱的沙灘上,恍惚回到了今年大運會的決賽賽場,也是同樣的救球,同樣的隊友打丟,不同的是那時候有淚水滿臉的小薇衝上來擁抱我。
我捶了下地站起身,心想如果小薇在,我倆可以包乾了全部冠軍。於媽媽見我有點懊悔的樣子,過來歉意地擁抱了我一下,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表示輸贏沒關係的,解釋自己回憶起了幾年的大學生比賽,勾起了往事回憶而已。
一下午玩得很,晚飯是在天燒烤區的自助燒烤。於伯伯一直在積極地為大家服務,他的手藝異乎尋常地專業,他解釋説當兵的時候每次野外拉練,休息下來燒烤打到的野味都是他的事,一個人要為全排的人烤野兔烤青蛙。
每次談到自己的年輕時光,於伯伯的講述中總是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悵,每次都會説起曾經情同手足卻最終生死相隔的戰友。
“李媽媽的丈夫,也就是我們連長,剛提了沒多久部隊就上前線了。”於伯伯眯着眼,看着眼前噴香的烤羊在炭火上翻轉。
“我們連長有門路,知道部隊要上前線,提前調到軍區後勤去了,李媽的丈夫臨危受命提拔,一天連長工資沒拿到過。誒,對了你們看過高山下的花環麼。”舅媽和於媽媽搖頭,我卻點了點頭。
於伯伯有點驚喜,説你這麼小怎麼看過,我説我對軍事文學很興趣,寫對越自衞反擊戰的書和電影我看過好多。
“那時我還是頭小夥子,連長一直把我們新兵帶在身邊,給我們講戰場上怎麼活下來。”於伯伯的眼睛變得很明亮,像是回到了當年。
“戰場上,越逃命越躲死得越快。”
“上前線沒多久連部被伏擊了,我們都拼命找地方躲,連長卻一直在喊着槍聲方向衝鋒。
我咬咬牙,端着衝鋒槍往樹林裏衝,只覺得子彈嗖嗖從身邊過,天很黑,互相看不見,只能看到子彈離開槍口的火光,我們就只管打往我們這邊的火光位置。
我第一次看到活的越南兵是他們的第一道陣地上的,他年紀很小,滿臉驚慌要轉身逃,我也滿臉驚慌地端槍就是一梭子。”於伯伯頓了頓,説:“子彈都打在了他的臉上,那種滿臉血橫飛出去的樣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於媽媽嘀咕了一聲,你説得這麼噁心,這燒烤還能吃嗎於伯伯笑了笑,説:“這個和以後的事比起來本不算什麼,因為5米後我們就在第二道陣地上和敵人搏上了,搏你知道麼,就是所有能用的都用上,就是為了死對方。”
“我們先上去的大概八九個人,越南有個軍官大概不讓他們的人退,人都混在一起,都沒辦法開槍,大家只能拿起所有能用的東西拼,我的刺刀很快就紮在一個人身上拔不出來了,第一次用刺刀刺死人,手有點抖,拔不動的時候有人用槍托砸我的頭。
連長過來按倒了那個敵人,他拼命吼讓我用鍬,我撿起旁邊一把工兵鍬把那個敵人的頭拍扁了,那是使了渾身力氣的。”於伯伯拿煙的手有點顫抖,於媽媽正把他烤好的裝盤,撒調料。
“我後來問連長,那麼黑,你背後也沒長眼,怎麼看到大張和他背後的工兵鍬的,連長説,打仗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大張被敵人刺倒的時候,鍬都握在手上了,沒力氣掄起來了。”我聽得心裏特別難受,於伯伯嘆了口氣,只説了一句,那次遭遇戰,我們犧牲了2個人,打死了5個越南兵。
其中犧牲的人裏,衝鋒和搏犧牲不過區區7個人,有5個是被人家襲擊後四處亂跑亂躲被人家穩穩地打死的,死得特別窩囊。
你衝着敵人衝上去,敵人的槍很難打準你,你在動他不動,你只要看準他的位置他就很容易被打中。於媽媽和舅媽卻是一副很無所謂的神情,彷彿對於伯伯的這種革命英雄主義的回憶麻木了一般。
我敬了於伯伯一大杯啤酒,有點不甘地問,那連長是怎麼犧牲的呢。於伯伯嘆了口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不顧於媽媽反對又倒滿了一杯,説:“攻打老山主峯的時候,連長爭到了師突擊隊隊長的錦旗,進攻是早上五點二十發起,頭天他很興奮沒睡覺,他跟我説,活着回來就賺了,如果戰死了,至少是個二等功,將來撫卹金會多幾百塊錢,山東農村的老孃可以把房子修一修了,還可以多買幾頭豬,烈屬養雞養豬的多了別人也不保管。”於伯伯點了煙,接着説“我是城市兵,當時並不理解他説的話,我覺得都是點芝麻綠豆大小的事,而且怎麼沒上陣光説死呢。我當時也寫了遺書,但我是第二梯隊,一般第二梯隊傷亡不會大,我覺得我應該死不了。”
“早上五點我們這邊炮火開始覆蓋,但我覺炮火的密度沒有想象得大,主峯前只有一個高地,兩段開闊地,如果不打掉敵人的炮火,開闊地會死很多人。
師長更着急,五點二十到了,他還猶豫着不肯下命令,希望炮兵能多打幾個量,但炮火開始向後延伸了,這時候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們全連人和師指揮所看着連長帶着突擊隊衝出去,高地上越軍沒多少力量很快就打下了,但越南人還擊的炮火來了,我們眼睜睜地看着連長被炮彈打中,炸成了碎片。
師長馬上下令第二梯隊上,我們連剩下的人被加強到了兄弟連隊,一鼓作氣把山頭攻下來了。”於伯伯像是敬遙遠的連長英魂一般舉起杯乾了,説:“有時候人就是命,其實越南人殘存的炮火也不多了,只夠用到了突擊隊上。
我們第二梯隊上的時候,敵人的炮火已經反擊不了了,衝鋒很順利,傷亡也很小。戰後評戰功的時候,突擊隊的行動被認定失敗了,連長是烈士,沒有拿到二等功。”夜晚的沙灘上,都是歡樂的人羣,啤酒,燒烤,音樂,歌舞,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happy,於媽媽早接手了於伯伯的燒烤大業,於伯伯只是一接一地煙,像是沉浸在往事中。
真是一個小小的烤串,把他的回憶都打開了。我受到了於伯伯的孤獨,就開玩笑般地問了於伯伯一句,於伯伯你怎麼沒參加突擊隊啊。
於伯伯搖搖頭説,突擊隊是最高榮譽,人人都爭着要上的,但連長挑的都是老兵,也幾乎一水兒的農村兵,我這種新來的城市兵,最排不上。
於媽媽即興來了一段民族舞,畢竟是專業的,跳得非常優美,我看不出什麼門道,於伯伯哈哈笑了,説你於媽媽很應景,跳的是雲南民族舞蹈。舅媽捅了捅我,説記住沒,你於伯伯給你上課呢,遇事要勇敢,要主動。還有,就是認命。
***吃完飯於伯伯覺得累了,於媽媽陪着回房間去了。我和舅媽還有點意猶未盡,接受了下午打球認識的幾個大學生邀請,跟着他們去k了幾個小時歌,玩到快2點才回。整晚舅媽都依靠着我,緊緊勾着我的胳膊,像情侶一般,而且專點男女對唱的歌。
不過舅媽唱歌的功力還是有點抱歉,我大概因為肺活量好的緣故,唱起歌來聽起來還算中氣十足,被幾個女生邀請過合唱,舅媽都非常快地支持和答應了。
回到房間,於伯伯應該是睡了,房間門虛掩着,於媽媽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壓低了聲音在看電視。看到我們倆搖搖晃晃地回來,於媽媽一副心疼和責怪的樣子,批評我們玩得太瘋。
舅媽一股坐在於媽媽身邊,抱着於媽媽的胳膊説,你説我爸是不是老了,怎麼跟個老紅軍似的,講戰鬥故事,害得這個燒烤吃得慘兮兮的,氣氛都不行了。
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於媽媽用開水在很考究的一套茶具裏倒騰衝泡了半天,給我倒了一杯功夫茶。
我接過來聞聞,的確氣味很贊,一飲而盡。於媽媽一邊泡茶,一邊對舅媽説,你於伯伯心裏事多,年紀大了,容易懷舊,容易動情,再説了,在家裏當着李媽不能説這個,也是把他給憋的。
舅媽喝了一口茶,説我就不喜歡這種裝x的茶,我要喝可樂,冰箱裏有嗎於媽媽説你少喝點冰的,你都是有女兒的人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長不大。我起身去冰箱給舅媽拿了一聽可樂,好在小冰箱製冷不行,可樂不算很冰。
於媽媽連聲誇説你看人家小一,多有眼力價。於媽媽關了電視,説早點睡吧,你於伯伯明天想帶你們看出呢,你們起得來嗎我眉頭緊鎖,心想我怎麼方便和舅媽睡到一個房間去呢。
於媽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説小一你去睡個上鋪沒問題吧,我回答説學校裏我就睡了四年上鋪,問題是沒有,不過。
於媽媽笑了,説一家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這次只剩標準間,咱四個還得擠一個房間呢。我上來時候剛問過了,雖然説是兒童房,牀都是標準的,你能睡得下的,就眯一晚上的事情。説完她跟我們告辭先回房間了。舅媽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説,我也確實要睡覺了,你怎麼樣我説我聽你的啊。舅媽調皮地把臉伸到我面前,説聽我的就和我睡一張牀,你聽不聽我支支吾吾地説,那個牀很小吧。
舅媽哼了一聲,説我洗澡去了啊,就徑自進了衞生間。這時於媽媽從房間裏出來了,拿了一身睡衣遞給我,説我擔心你沒帶睡衣,就給你準備了一套,待會兒你洗好澡換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