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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我離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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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的時候把汽車鑰匙放在舅媽的筆記本電腦上了,雖然舅媽家裏幾個人待我如自家人一般,也非常豪慷慨,但我也不能老是佔着人家便宜不放。

於伯伯雖然是國企大老闆,畢竟我從平時作派看他也是個正直的人,不是什麼貪官污吏享樂成的。這兩天在舅媽家的事,畢竟有點讓我自己接受不了,或者説,那個慾望上來的時候的確是不管不顧什麼都敢。

但冷靜下來覺得把關係處理得過於複雜了,有點對不起他們的覺。回家的地鐵上,我把手機關了靜音,我想自己靜一靜,自從開始工作以來,發生的所有事都是要靠別人來推動關鍵節點。

而我自己,本來想一腔熱血靠自己努力做點事的,卻遇上了院長這個衣冠禽獸。我媽走後我是越想越氣,但現在也什麼資格和必要去收拾他出氣了,畢竟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是有做一個血氣方剛的人的選項的,我沒有選,事後找茬的行為,只能説明懦弱。

離開學還2天左右了,向老鳥們打聽過,開學後大概兩個月時間可以辦好手續,如果那時候辭職的話,會面臨鉅額賠償,但不會把檔案和户口實質地怎麼樣,最多使點小絆子罷了,但只要肯花錢,就又不是什麼事了。

錢,説到底,一切都還是錢。中午回到學校,收到了校辦的一個電話,卻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有個老師跟我説書記早上來了,因為院裏現在就我一個幹事,其他人都是剛到崗的教師教授,院長聯繫不到,又找不到我人,書記找到校辦問情況。

我有點慌了,直奔去書記辦公室,發現鎖着門,我才想到辦公室鑰匙還在我那兒呢。我趕緊奔回我自己辦公室,發現一位3多歲身材瘦削戴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很文靜的一個女士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

打了個照面,覺得很眼,又叫不上來,我自我介紹説我叫週一,是院辦的幹事。這位女士衝我笑笑説,原來是校男排的大帥哥呀,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確實想不起來,有點撓頭。

她笑着自我介紹説,我是吳梅,之前是在宣傳部,現在調到院裏來做書記了。我恍然大悟,連聲説吳部長好,不,吳書記好,我記得你,前年還是去年大運會你跟着我們運動隊去做過報道的,吳書記説是啊,我之前是分管內外宣的,寫過你們的報道,專訪。

今年其他同事做了,我就沒跟去。吳梅在學校的口碑還是不錯的,自從她做了分管內外宣的副部長後,學校的自媒體,網站比之前親民和接地氣了不少。

現實中的吳梅比我想象得更內斂一點,這和她在宣傳中表現的那種活力四覺還是多少有點不符的。

我趕緊帶她去她的辦公室,和院長的一樣,還沒有完全好,主要是有些傢俱沒到,裝修後的味道也有點重,每天開窗關窗地散氣味。

吳梅有點皺了皺眉頭説,小周啊,要麼開學前我就在你辦公室和你一起辦公吧,你別有壓力,辦公室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我再搬過來,我知道整個學院就你一個人在忙,我不催你,幾時好了幾時來。

我趕緊説那怎麼行,我那裏人來人往的亂七八糟,不是電話就是來人半是,鬧哄哄的,影響領導工作啊。

吳梅擺擺手説不要緊,説不定我還能搭把手,你就不要推託了。我在我的大辦公室裏收拾了一個位置出來給吳書記,就在我的正對面。吳書記拿了幾本書出來碼在桌上,然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就開始忙了。

我坐在對面,整理手頭的工作事項。吳書記年齡大概也就和於媽媽的年齡差不多,但風格截然不同,像是民國文青的覺,裝扮很樸素但很得體大方。

算不上漂亮,但眼睛很大,笑起來很温柔很好看。好歹算半個人,我也不那麼緊張或者小心了。吳梅並不知道院長去哪兒了,甚至都沒見過院長的面,校辦給他反饋説院長是請了事假的,時間大約一週。

吳梅問我知不知道這事,我如實説我也是隻收到這個通知,至於大白天的手機關機,我猜多半請事假是出國看女兒去了。

晚上吳梅請我吃了頓飯,説我們學院新設立的,趕上機構改革,在非教學人員配置上是低配,意味着院辦可能滿員不超過三人,我被院長報備副主任一職,吳梅要求我把行政和黨口的工作都兼起來。

我其實很想鼓起勇氣説我不想做了的,這種破職位,又累又沒營養,拿錢還少,但也沒不好當面推辭,就有點沉默。

吳梅覺得我的態度有點奇怪,就説你這樣一出道就做副主任已經很好了,你看同期留校的行政條線的都只是科員級別的哦,人少活多是事實,但上升空間也大啊。

我只好點點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吳梅很能喝,但她沒多喝,我也不敢喝,我們倆整了三瓶啤酒就到位了。

喝上酒我開始打量吳梅,穿着來看比較保守,身材也一般,不能説平吧,起碼是不怎麼大。身材偏瘦,個子也不高,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牛仔褲裏包裹着的股還算是圓圓翹翹的。

吳書記的確是個彎下做事的人,她來幫了我的大忙,基本上她動用影響力和關係做成的事情,就不用我頂着烈奔來奔去了,我主要就忙着和裝修隊打了一禮拜道,院長辦公室算是都好了,書記辦公室我估計再晾個三五天的也沒啥問題,下週末估計就可以搬進去了。

週四的時候,吳梅讓我到北京去替她開個會,我看了下會議通知,是讓涉外教育行政口參加的,先開會再培訓,大概要9天時間,連着兩個週末,我心裏暗罵這個缺德,把週末時間都給佔了。

忙到現在了,出去散散心也不壞,正好最近心裏為各種事情糾結,也是個放鬆機會,我就答應了。週五一早,我就踏上了去北京的高鐵。這一禮拜,小薇偶爾給我發發微信,閒聊幾句。

舅媽和於媽媽那裏,則一直沉默無話。***小薇對我週五出差的事非常鬱悶,因為她做家教的那家人家打算週六去海邊玩,原先還打算邀請我一起,這個海灘正好在搞旅遊嘉年華,小薇想和我去混個沙排的名次,騙點獎金。

每次想到這裏,就會覺得遺憾,因為我唯一的特長排球,其實是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的。北京的開會和培訓非常無聊,講的都是涉外教育和外事規則等等我看起來幾乎是老掉牙的東東,都什麼年代了,不過留學生還是外教,還是出國工作進修留學都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用不着各種審慎,各種小心,各種如臨大敵吧。

但因為這是教育和外這邊的一些政策指導要求,回去還要傳達和學習,不敢逃課,硬着頭皮跟着學罷了。院長對書記放我去培訓的事情不太滿意,在他看來那是給書記這種政工幹部準備的,因為的確開會培訓都是個半度假的地方。

而我還肩負着學院的各種打雜事務,我走了後,書記都撿起來做了,院長也就不好意思當甩手掌櫃,也得下手分擔着點活,但他沒幹過這些雞蒜皮的活兒,所以常常得打電話問我這個那個的,得我和他都尷尬不已。

小薇的家教結束了無事可幹,她問過我接下來的假期安排,問我有沒空陪她出去旅行。我沒法正面回答,只能説回去後看院裏安排,如果能請出假來再説。我其實對小薇有點隱隱的擔心,但我離得十萬八千里,也不能事事丁關,直到有一個下午收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是小薇做家教的那家女主人打來的,她説她去了趟學校,才設法拿到了我的聯繫方式,電話裏她直截了當説了讓我震驚的話,就是她覺得小薇有可能在用不明的藥品,讓我務必務必要關注。

放下電話我心情非常沉重,一直以來的懷疑基本坐實了。瞬間我覺得很孤立無援,這事不能和任何人説,在完全確定之前也不能和小薇正面槓,我思來想去,只好又打通了蘭姐的電話。

“你終於來電話啦。”蘭姐一副有成竹的口氣。

“小薇用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迫不及待地問她。

“現在想起我來了,早我提示過你了啊,你不願意理我。”蘭姐懶洋洋地説,打了個呵欠。我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説什麼好。

“怎麼,小子傻了嗎把微信好友加回來,我跟你慢慢説,我先要忙了,回頭聊。”蘭姐把電話掛了。我在黑名單裏找到蘭姐,把她放出來了。

她給我發了幾張圖片,都是拍的酒吧監控監視器的圖像,現在的監控清晰度很高,這幾張圖片已經雄辯地證明了小薇的嗑藥事實。

“這要是特麼你們設的局,我非死你們不可。”在震驚之際,我現在只有憤怒。

“這個你多心了,你們小薇後來沒來過李哥的店,其他店不是他的地盤,生意人,不會為了區區幾萬塊錢去壞行規的。”蘭姐平靜地回答。

“再説了,你不是有很硬的後台麼,我們這些把柄給你,招惹是非麼。”蘭姐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怎麼不早説,不勸阻。”雖然我也想大約未必和他們有直接關係,但我還是覺得蘭姐之前瞞了我。

“我跟你説過啊,我還救過你呢,後來幾家店的監控我去看了,你家小薇也是被套路的。”蘭姐説我只有長嘆,小薇的這個命啊,撞上了這種事。

“你怎麼證明你們和這件事沒關係。”我覺得我還是信不過他們。

“很簡單,你報警啊,再叫上你的後台,一起查啊,看能不能查到我們頭上,視頻證據我都給你啦,你照着上面人頭抓人,問口供唄。”

“你以為我不敢嗎這事和你們沒關係,我不信。”

“你他媽以為都跟你這種窮絲似的,為了幾萬塊錢犯重罪,去坐牢嗎?”蘭姐似乎有些怒了。

“那你怎麼不去制止他們啊。”我有點絕望了“我不是做局的人,但我們也不是活雷鋒,也早跟你提這事了,我對你有義務嗎對你女朋友有義務嗎小弟弟,狗不要咬呂賓行不行。”蘭姐回覆得很快。我無計可施,無人可商量,我滿腔的鬱悶,卻無處發,我差點把手機扔出窗外。

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看着天花板。離培訓結束還有兩天,我趕緊到羣裏問了剩下兩天安排,是明天結業,後天安排旅遊活動項目。

我立刻請了假,拜託一起培訓的同學幫我寄回結業證書,然後退了回程車票,然後訂了當晚最後一班回上海的航班。時間很緊張了,我打包了行李立刻向機場出發,路上我把航班號和到達時間發給了小薇,讓她到機場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