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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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前,父親迫阿杰與他擇定的徐氏企業的獨生女訂婚,那時,阿杰在父命難違又沒有勇氣爭取愛情的情況下,懦弱的選擇了和海蘭分手一途,只是他沒料想到海蘭已身懷六甲,而他也輕忽了隱藏在海蘭柔弱個之下的倔強,海蘭在和阿杰協議分手之後的隔幾天,在這個海濱的另一家旅館中服安眠葯自殺獲救。”説到這裏,孫梵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海芃卻聽傻了、愣了,她從不知道姐姐有過這麼一段痛苦的戀愛!她不要問:“可是我的家人,包括我的父母…對姐姐曾經自殺的事都毫不知情啊,這怎麼可能?”
“是很不可思議,”孫梵點頭同意。
“海蘭自殺時並沒有攜帶隨身證件,身邊只有一疊阿杰寫給她的情書及一封她要留給阿杰的遺書!後來,她的一條命是撿回來了,孩子卻給掉了,醫院通知阿杰時,阿杰自覺沒有臉見她,於是託我拿了一筆錢去醫院給海蘭並“開導她”不要再做傻事!”
“差勁透頂,男人!”她的眼睛變得和她的聲音一樣,冰冷如霜。
孫梵苦笑,對她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置一詞。
“男人女人都一樣,都有各自的掙扎與矛盾。”許久後,他含蓄的下注腳。
“那之後呢?你又怎會變成姐姐的男朋友?”不可諱言,這是海芃私心底下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事情説來有點荒唐,這或許跟我的立誓有關。那天,我代替阿杰到醫院去幫海蘭辦出院手續,事實上我和海蘭雖不算識,卻也不是初識,那時,她整個人脆弱的哭癱在我的懷中,她讓我產生悲憫,那種情境,更讓我回憶起了小時候,母親每次為父親傷心就抱着我黯然飲泣或痛哭失聲的情形。當時,我心中波動連連的安她…“世上仍有許多好男人,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在我自己覺,這種安是多麼陳腔濫調,可是意外的海蘭卻聽進去了,她仰着帶淚的臉,楚楚可憐卻充滿希冀的問我…“你願意嗎?你願意成為我的另一個開始嗎?””孫梵的眼睛,因回想而幽暗。
“乍聽海蘭突兀的言詞,我十分驚愕且無言以對,但當時,她就像個快慘遭滅頂的女人,她緊攀着我,當我是她唯一的救生圈。我只衡量了一下,就答應了她荒唐的請求。因為我相信當時我若對她的請求不聞不問,她必死無疑,她的樣子,悽慘的令人不忍卒睹!那時,我想到自己!
“不惹女人傷心哭泣”的立誓,又想到,搞出這一團糟的正是我的兄弟…唐世傑;我想,不論後果是什麼?由我來扮演收拾殘局者,應該算是很公平的,於是…”
“於是,你很輕易的就取代阿杰成為海蘭姐姐的“另一個開始”?!”瞪視着他悉的皺眉,海芃幾近尖鋭的截斷他的話咕噥着。她明白自己該為他的騎士神分外喝彩,可是事實上,她心中灌滿了深沉的痛楚與妒意。
旋動水杯,孫梵的嘲諷的撅起。
“是的,這半年,有點像一場不醒的惡夢,不論是海蘭或我,都被困在夢裏,不知道該如何身走出夢境?她利用我來抗議阿杰的薄情寡義,我則利用她來嘲阿杰優秀的唐氏血統及他所揹負的唐氏“優良”傳統。只不過,這種勉強湊和的情,相當累人,海蘭的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更教人深疲憊。”額頭,他真的出疲態的説:“希望經過今夜之後,阿杰和海蘭能共同找到他們通往幸福的道路!而我這個勉強為之的騎士,也可以鬆一口氣的功成身退。”
“我還是有點疑問…”海芃猶豫的問。
“你真的不曾愛過姐姐?”
“半年以前我自己或許也有些惑,畢竟海蘭是個相當出醒目的女孩子,不過歷經這半年,我肯定了自己的答案。這不只是因為我看穿了一個女子隱藏在姣好面容之下的任與自私,而是因為我發現了另一個奇蹟!”他亮晶晶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凝定在她臉上良久,深深的看進她眼底。
海芃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但她仍勇敢的輕問:“什麼是你所謂的“奇蹟”?”
“或許,是指某人,或許,是指某事!”孫梵沒有肯定的回答,他只是撲朔離的暗示:“今天,我撿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東西,它代表的或許正是一個奇蹟!”
“什麼東西?”海芃沒有終止她的好奇心。
鱉異一笑,孫梵走向他暫時放置了一些私人物品的小癟子,找到他想找的東西時,他故作神秘的把它藏在身後,他也沒有坐回原先坐着的小沙發椅上,而是像座巨塔般的站定在她的座位之前,接着他突兀的抓起她的右手,把某樣東西入她的手心,嘎聲要求着“請告訴我,你是不是這份夢想的本身?!”海芃起先是有些糊塗的,但當她緩緩攤開手掌,看清掌心那封有點受、捲曲,卻印着一隻蛋青三足青鳥的悉信封時,她臉變白,震驚的仰頭看他,好半晌才張口結舌的問:“它…它不是在花店的垃圾桶裏嗎?”
“沒錯,不過它被我拯救了!”孫梵再次抓住她的眼光,執拗的又問了一次:“你老實告訴我,這張卡片,是出自你的手筆嗎?”
“不…”海芃急於否認,但他和她緊緊糾結的眼睛,讓她編造不出謊言,最後,她還是垂下睫,屈服的坦承:“是,它是出自我的手筆!”
“你就是寫了好幾封匿名信給我並自稱是“揚不起的青鳥”的女孩?”微揚眉,孫梵咄咄人的繼續追問。
“是!”海芃像個認供的犯人般只能疊聲稱是。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認識我而我不記得我認識你?為什麼你必須匿名並稱自己為“揚不起的青鳥”?以你想為這張卡片“毀屍滅跡”的行為來看,你應當是在海蘭介紹我們認識之初,就認出我是誰了,可是,你為什麼又要假裝不認識我?”他俯身向她,聲音放軟的誘哄她對他坦白一切。
“你真的想追究柢?”她的視線回到他身上。孫梵的太過靠近,總是能帶引出她的緊張不安。
他點頭,彷彿意識到自己帶給她太多壓迫,他坐回他原先坐着的椅子當中,慵懶的抱雙臂,等待回答。
在小茶几上放下茶杯,海芃神經質的坐正身子並緊握住微微顫抖的手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