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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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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逃!”海芃無奈的掉轉身,眼睛放在孫梵那隻金耳環上嘟噥着:“我只是愈來愈討厭沙龍里的烏煙瘴氣!”聽出話中的一語雙關,孫梵諷刺她:“如果你早知道這裏烏煙瘴氣,你本就不該白痴得一個人來這種場所連!”

“我約了人的。”海芃悶悶的説。

“是那個阿杰嗎?”海蘭姐姐好不容易開了金口。

“是,可是他遲到了,也因為他遲到,才惹出這一團糟!”海芃一臉莫可奈何的苦笑。

“他本不該帶你來這種場所!”孫梵批評。

“奇了,你怎麼可以帶姐姐來這種場所?”海芃不以為然的反問。

“你還小,不適合這種地方!”孫梵論斷。

“別忘記,姐姐本沒有比我大多少,她只比我年長了七百三十五天又十二個小時零五分!”海芃相當不服氣的反駁。

“小芃…”海蘭疾言萬的拉長尾音,數落她道:“自己犯了錯,別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是!兩位如果看我不順眼,那我馬上消失就是了!”海芃滿臉沮喪的再次轉向沙龍門口。

她的沮喪與狼狽樣兒,終於觸動了海蘭的惻隱之心,海蘭像在喚回一隻途小狽般的朝她輕喚:“小芃,來吧!我們到吧枱邊去坐下,順便等你的阿杰吧!”他馬上就不是我的阿杰了;海芃打內心嘲自己,但她還是乖乖的跟在姐姐及孫梵身後坐回吧枱邊!

她的“血腥瑪麗”還完好無恙的端放在吧枱上!端起酒杯,她如同在喝果汁般的啜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入喉時她心想,以後一定不點什麼“血腥瑪麗”了,瞧,一喝就發生血腥事件,她脆弱的心臟可受不了多幾次這種刺

晃動杯中的酒,她正想再啜一口時,孫梵寬大淨潔的手,再次伸至她面前,惡生生的抓走她的酒杯説:“這種酒不適合小女生!”然後一點都不忌諱的把酒湊到他的邊,一飲而盡!

怔忡的盯着他咕嚕一口喝乾她的“血腥瑪麗”專注的注視他喝酒時喉結的滑動及他臉龐側面的線條,它們像一條起伏完美的稜線,由他那扎着半長不短馬尾的完美頭型,延伸至他清明的額,俊秀的眉眼,直的鼻樑,長長的人中乃至仍沾濡着酒的飽滿嘴及光滑的下巴!哦!海芃突然有股想哭的覺!

她想哭,是因為她絕望的發覺自己本不能不愛孫梵,可是他有可能成為她姐夫的這個事實,讓她產生更剴切的痛楚!她現在覺得,如果孫梵戀愛的對象不是姐姐海蘭,而是另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女孩子,那該有多好啊!也許,那她可以為了愛而勇於競爭,就算爭不過,至少可以不必時常目睹所愛的人和親愛的姐姐恩愛模樣!

這種妒嫉是很要不得的,她知道,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眨眨眼,她眨回即將出眼眶的淚水,也收回自己專注的眼神;她的桌前,不知何時放了一杯黃橙橙的果汁,孫梵用奇異温和的語氣説:“喝吧!這是我請酒保特別為你調製的juice,味道很不錯!”提到酒保,海芃心中更生愧疚,她怯怯的看了一眼為她而掛了彩的酒保,靦腆一笑,酒保大方的朝她齒而笑,並頑皮的用手指比個勝利的v字。

海芃漾開了一個更大的笑容,告訴自己,事情往往沒有想像的糟。她開始慶幸,她單戀孫梵多年的事,誰都不曾察覺;也慶幸,孫梵對她的温情,永遠都只有三分鐘熱度,否則,她將會更難以自拔。

像此刻,間隔不過數分鐘,孫梵就馬上收回他剛剛請她喝果汁的和暖語氣,用一種很不耐煩的態度連名帶姓的問她:“喂!凌海芃,你那個護花使者到底要遲到多久?他遲得連剛剛那采一幕都漏掉了!”

“是啊!這個阿杰如果來了,你該賞他一巴掌的,他實在太沒有時間觀念!”一直沉默的海蘭也附和着。

聽出他們一搭一唱的帶刺話兒,海芃悒悒的喃道:“如果我早算出他會遲到多久,那就好辦了,這就足以讓我躲過剛剛那采的一幕也不一定,他…”海芃咕噥,又倏的住嘴,她看見已是眾矢之的阿杰正在沙龍的入口處張望,她由高背椅上跳起來,宣佈:“他來了!”阿杰終於來了,海芃有如釋重負的覺!她揚手招呼他,並同時發覺了他神情中飽含着遲滯與憂鬱,奇怪了,令天好像所有的事都有點不太對勁!

阿杰走近吧枱,朝她牽強的笑着並充滿歉意的説:“十分抱歉,我因事耽擱,讓你久等了!”雖然他道了歉,但海芃仍是氣憤難平的嘲道:“等你的可不只我,還有我的姐姐和…我未來的姐夫。”阿杰這時才注意到分別坐在海芃兩旁的人…孫梵和凌海蘭。

他臉一陣慘白。

不好看的不止是他,海芃奇異的發覺他們現在就像正在上演中的默劇一景,除了她自己,阿杰、孫梵和海蘭姐姐,都用他們幻變的面部表情來詮釋這幕劇。而就算在閃爍着美麗層的燈光與輕柔和緩的樂聲中,海芃仍可輕易看出每個人臉的難看與幾個人之中氣氛的劍拔弩張。

每個人都沒有佩刀,否則海芃保證每一把刀都會出鞘。她荒謬無稽的想着,並開始有點擔心眼前的情況,別又是一場她完全沒有預期的武打片要上演了吧;她正想出聲圓場時,她那臉在一瞬間變得相當慘白的姐姐開口了!

她用一種難以置信,咬牙切齒的奇怪語氣直到阿杰面前輕聲問:“你就是阿杰?海芃的護花使者?”阿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用一種彷彿被燒炙過的狂熱眼神,既苦惱又熱切的痴望着海蘭姐姐!

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啊!鱉異的使海芃想再眼睛看清楚正在上演的這一切!

可是她還來不及眼睛,她就看見海蘭姐姐用一種充滿恨意的眼睛注視了阿杰半晌,這一瞬間,她已左右開弓,飛快的了阿杰兩巴掌,然後掩着臉,發出一聲悽慘啜泣聲,奔出沙龍的門口。

孫梵的臉好不到哪裏!他恨恨的額暴青筋的瞪視阿杰幾秒,倏忽伸出拳頭,毫不留情的給了阿杰下巴一拳,吧枱上的幾隻酒杯,霎時又因為阿杰向後衝撞的力量墜地宣告報銷。

孫梵似乎並不介意再次引起別人側目,他暴戾的對阿杰:“這是你欠我的一拳,因為你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然後讓別人替你收拾!”接着他從口袋中掏出皮夾,掏出幾張大鈔丟在吧枱上對酒保説:“這些,賠償吧枱上的所有損失!”之後,他轉向海芃,冷洌的説:“別期望他能扮演好護花使者的角,其實,他只配被稱為“縮頭烏龜”!”丟下這些話,孫梵瀟灑的甩了一下他的馬尾,誰都不看一眼的邁開步伐,走出沙龍。

這是怎樣的一團亂啊?!海芃整個人是既糊又困惑了,她目送孫梵,再回頭看看阿杰,幾乎令她無法置信,阿杰撲伏在吧枱上,像個受了重度刺的人般抱頭痛哭,並喃喃念着:“我只是個無用的人,我是縮頭烏龜!”最後,海芃勞煩沙龍的員工招呼了一輛計程車送阿杰回家!海芃則獨自沒入車水馬龍,在霓虹燈閃爍的街道上漫步着。經過這樣的一夜,海芃覺得自己心中沒有更清明,反而心情更沉重,疑雲重重!

她不懂,孫梵和姐姐怎會如此對待阿杰?難道就因為他的遲到?不,不對!由孫梵和姐姐對阿杰的烈言詞,不難看出他們三個早已識,而且不知何故結下仇怨!

會是因為孫梵和阿杰都在爭取姐姐的芳心時而結下的仇恨嗎?孫梵為什麼要説阿杰老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呢?他又幫孫梵收拾過什麼嗎?

海芃惘的在街邊晃盪,覺自己如墮進五里霧之中。事情如此演變,看來她和阿杰的一月情非得報廢不可了!她發覺自己並不覺得特別遺憾,但她不得不解開這團疑惑!至少,這是她能給自己失落心情唯一的代!

可是,她該如何去解開這團霧呢?問姐姐,不可能,她害怕她充滿恨意看着阿杰的眼神,她更怕那眼神遲早會轉嫁到自己身上,那可就非得鬧得姐妹鬩牆了!今晚,她更不知道他説出來的話有多少真實與可靠了!

破解團的唯一途徑似乎只剩孫梵了!可是,他願意説嗎?他又願意説多少?

其實海芃也明白自己的好奇心可能會引發出難以預料的後果,但她就是不能不去求證!畢竟,她現在也是當事者之一,在淡出戰局之前,她總得清楚自己舉白旗的理由。

她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硬着頭皮再到孫梵的舞蹈工作室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