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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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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高,一腳低,顛顛躓躓的跑出那座惡魔的花園之後,海芃凌亂的腳步歇止在一條陌生的暗巷中。

息着,她漸漸停下有點疼痛的腳步,由皮包中翻出面紙擦拭着仍在臉上奔騰的眼淚!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如此脆弱,脆弱到會因失去一個吻而哭泣!

但是孫梵太可惡了!他以姐姐海蘭的男朋友自居,卻又卑鄙的來招惹她,她真是愈來愈不懂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他的外表是那麼出類拔萃、無懈可擊,可是他剛剛表現出來的行為,卻讓人看出他體內有個野蠻作假的惡魔,他似乎是看準了她的青澀無知,並利用這點來佔她的便宜!

海芃突然懷疑起自己怎麼會戀他這麼多年?如果,他真是如他所表現的那麼喜歡招惹女人,那麼,他也只不過是個沒有原則的臭男人罷了!

他的吻覺的確不壞,正如多年來深藏在她夢底最深刻的想像;可是正因為他的老練,讓海芃愈想愈覺噁心。他究竟和多少女人練習過啊?難怪那天在花坊裏姐姐一聽到她開的玩笑,就整個人不對勁了起來,原來全拜孫梵這點愛拈花惹草的個所致!

好可憐的姐姐,她太痴情也太執着了,如果換做她是孫梵的女朋友,她八成會…八成會怎樣?掉頭就走嗎?是的,海芃深諳自己的情,若以她的急子,她大概會重複一次剛剛在花園的動作…給他一巴掌,然後掉頭走人,再也不回頭!當然也順便便宜了孫梵。

唉!單想這些事真是半點建設都沒有。她在沮喪惱恨之餘,也不免要假設一下自己在孫梵的面前是否有言行失當的地方?否則,孫梵為什麼要來招惹她。

在前思後想自己並沒有挑逗或煽惑的不當言行之後,海芃鬆了一口氣並堅定的告訴自己…所有不當的行為全出自孫梵。而她,絕對絕對不能再和那種“狼人”

披着狼皮的人…有任何接觸!

至於該怎麼避免和他有所接觸?最好的方法應該是…對了,找個護花使者。

正是,在一夜間經歷了這種多年憧憬的幻滅之後,最好的方法是另找一個憧憬來填補這個空

這一刻,海芃頓悟到自己的確是該正正式式的、轟轟烈烈的、談一次真正的戀愛了,問題是…戀愛…談何容易啊!

唉!人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她是“男朋友”到用時方恨少!她努力回想曾出現在她周邊的一些男人。似乎,沒一個適合她!除了她花店裏的計時送貨工阿義之外,來她花店的男人,不是為老婆買花的已婚男子,就是為女朋友買花的未婚男子,遺憾的是,從來也沒有一個男人來買一束花説是要送給她的。

不,不,也許不該説沒有。她記得有個自己花店裏的常客叫阿三或阿四,他每次來,總是買了好大好大的一束,不,説一束太斯文了,該説一“捆”花。他也總是在付完錢後把花“捆”往她的手邊上推,還邊帶口吃邊口水亂噴的説:“這…這把花是…是…是要送…送…”海芃明白他想把那“捆”花送給她,但她也總是未等待他説完,便把花推回他的手中,用一種較不着痕跡的方式推辭並故意顧左右而言他的問他道:“花,是送給你的家人的嗎?還是女朋友?來,我附送你一張很漂亮的卡片…”那“捆”花配上一張小卡片實在有點不搭調,不過海芃推辭之意也夠明顯了,那阿三(或阿四)唯一的優點就是老實,在看出海芃對他的追求不興趣之後,他總是面河邡赤的收回花捆,再結結巴巴的向她致謝!不過,他似乎不懂得什麼叫死心,每隔幾周,他又會到她的花坊重複追求的行為並接受拒絕。

海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無聊到去想阿三(或阿四)那樣子的男人,説真的,一想到要勉強自己去湊和像阿三(或阿四)那樣的男朋友,她就倒足了胃口,更甭談去想像和那樣的男人共度漫漫的一生了,她敢打賭,一旦她帶個那樣的男人出去,鐵定會被孫梵和姐姐笑掉門牙!

話説回來,海芃覺得自己雖算不上國天香,但也絕不是個“王二麻花”啊!為什麼就是沒有個人模人樣的男人來追求她呢?

一想到這個,她不免就自卑的想到自己的長短腳,一想到自己的長短腳,她就不免要怨恨起那個多年前撞倒她的貨車司機,一想到那個貨車司機,她就不免要詛咒起那個讓她遇見孫梵的秋天,一想到…

好了,這樣想下去,準沒完沒了!海芃咕嚕咕嚕叫着的腸胃,提醒她今晚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剛剛在舞會里,她只喝了一點雞尾酒,就忙着看孫梵那個“舞林高手”表演“舞林絕技”本沒有時間去桌邊拿點心!一想到點心,她的腸胃叫得更厲害了!

海芃從沒想過在這裏應傷心難過的當口,她的口腹之慾仍會這麼旺盛!她沒有發胖真是奇蹟了!她想:大吃一頓應該也是一種發的好方式吧?就像有的人在心情不好時,會去剪一次或整理一次頭髮一般。

想到這裏,海芃突然覺得好可笑。她擦乾眼淚,記起仍在舞會會場的姐姐大概會為她擔心,只是,再叫她回去是萬萬不能的了!孫梵,應該會找些理由來安撫姐姐吧!她不在乎他找什麼理由,但她相信他圓謊的技術一定非常高超。

就如同他泡妞的技術和舞技一般。她嘲的想着並半轉過身,準備走出巷子。

就在她轉身時,由眼角餘光,她突然瞥見一個暗影正朝她這邊方向移動過來。

會是孫梵追過來了嗎?她的心跳奇異的加快,並倏忽記起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條暗巷,孫梵若真要對她怎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逃的?

她開始有點心驚膽戰的往前急走,來者是孫梵嗎?也許不是!會是某個被冠上地名的什麼狼嗎?還是那種只會選擇在夜間出來行走的好兄弟?她荒唐的在內心一邊喃念着阿彌陀佛、聖母瑪麗亞,一邊吃力的加快腳步。

數秒之後,海芃確定了,她身後是個人而不是其什麼好兄弟,因為他有清晰的腳步聲,而且愈來愈清楚。

巷子口就在前方了,前方就有計程車站!可是海芃知道自己走得本不夠快。他靠近她了,他就在她身後了,她開始想拔足狂奔並扯開喉嚨準備尖叫。

就在一剎那間,她發覺自己本不能奔跑也無法尖叫,那個人…是個男人,他一手橫過她的肩頸,緊緊握住她的肩膀,一手不客氣的緊捂着她的嘴,緊得她幾乎無法呼,閃過她腦海的驚恐念頭是:糟糕,我被挾持了,我完蛋了!

不過海芃並沒有遺忘人類求生的本能,她開始發了狂似的又踢又扭又抓又咬!她差一點咬到他的手指頭,可惜就差了那麼一點!他把她的嘴捂得更緊,滑落她際的手也箍得更緊。海芃肯定他不是孫梵,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和孫梵的並不相同,當然,那也並不意味着他渾身髒臭,相對的,他身上有一股相當高級的古龍水味,海芃覺奇怪,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挾持她這種跛腳女孩?莫非,他是個心理變態的人!

這點想像,讓海芃骨悚然起來,她更加使勁的繼續扭動與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