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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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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皮四寶那副糊的樣子,衞雲不失笑道:“忘不了的,我業已向古總掌旗説過了。”皮四寶打個哈欠,含混的道:“既是這樣,我就去睡啦——”話沒説完,他已看見古獨航也站在一邊,趕快捂住大張的嘴巴,這位皮大把頭尷尬的道:“呃,總掌旗,我沒見着你也在…”古獨航淡淡的道:“現在你不是見到了?”着手,皮四寶忙道:“總掌旗,你還沒去歇着呀?”古獨航笑道:“我沒有你那種灑磊落法,心中有事,就不容易入夢了。”乾笑了一聲,皮四寶道:“那麼,呃,我進去啦,困得慌。”古獨航頷首道:“請。”急忙轉過身去,皮四寶朝衞雲扮了個鬼臉,然後,撅着股,一拐一拐的進了房中。

吁了口氣,古獨航搖頭道:“這小子,天生的就不懂什麼叫‘愁’!”衞雲笑道:“這樣也好,心裏愁着太多的事,也夠煩惱的呢…”説到這裏,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總掌旗,你到‘孤圍山’接引田二叔他們的時候,可曾見到齊剛反撲回去的那批人?”搖搖頭,古獨航道:“沒有,我正朝‘孤圍山’上奔,卻恰好遇着二爺及‘花子幫’的人馬得手後,順着一片險峻的山路往下走,我就立即上前招呼着了;很顯然,齊剛及他的手下們返撲回去後並未能與二爺他們接上手,只白白奔了個滿頭汗而已!”哧哧一笑,衞雲道:“他們本來是想超回去出口氣的,這一下可好,除了目睹烈火騰空,煙霧眼之外,恐怕再剩下的就是一肚皮苦水了!”古獨航道:“這一連兩場的打擊,齊剛是有得跺腳喊天的了!”衞雲笑道:“在他設計伏擊我們的當初,這位大堡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最後竟是這麼個結果的!”雙頰,古獨航頷首道:“當然,如果他事先知道,就算要了他的老命,他也不會冒此大險了!”對着寒星閃爍的夜空了口氣,衞雲低聲道:“晚了,總掌旗,歇着吧?”笑笑,古獨航道:“也好,委實有點倦了——”突然間,衞雲的神情一變,他轉了個方向,側耳聆聽-一似是他聞及了什麼特異的動靜!

怔了怔,古獨航小聲道:“有什麼不對?”疑惑的,衞雲道:“我好像聽到有點聲響一一似是叱喝之聲!”古獨航立即屏息注意,但卻任什麼也沒聽見,夜靜寂,周遭仍然一如方才那樣平靜。

低沉的,古獨航道:“你沒聽錯?”衞雲皺眉道:“不會錯的,聲音十分遙遠,而且只有短促的一次,確像是人的叱喝聲!”古獨航輕輕的道:“會不會是我們放哨守衞兄弟所發出的詢問聲!”衞雲正待回答,黑暗的天空裏,卻忽然閃起了一溜紅光,那道紅光沖天而起,就在劃一輪弧度往下墮落的一剎“啵”的爆開,灑出了各種彩的火焰,繽繽紛紛,宛如正月的煙火!

全身一震,衞雲急叫道:“不好,這是我們的求援火箭信號!”大吃一驚,古獨航目光凝聚,迅速的道:“火箭的發方向正是村後‘花子幫’和‘三十錦貂’他們的紮營之處!”立即回身奔向室內,衞雲大叫道:“所有人馬趕緊戒備應變,有情況發生了!”外頭,古獨航也儘快向隔院另一幢房舍的人們發出了警告;這時只見人影往返奔走,兵刃碰撞之聲不絕,還夾雜着一干傷者的咒罵喊叫…

村首村尾,有急促又驚慌的犬吠聲連續響起了…

於是,第二枝花旗火笛又一溜星火在夜空中炸開!

“百竅心君”田壽長匆匆自室中奔出,同一時間,舒滄也打着哈欠,扣着衣襟推門出來,接連着的這兩處大房裏,所有的“蠍子”人馬全被驚動了!

雲手握雙錘奔至田壽長面前,又急又快的道:“求援火箭已發出第二枝了,是在我們村後紮營的地方!”臉是冷峭的,田壽長斷然道:“古總掌旗率所有‘蠍子’弟兄留此固守不動,尤其注意護守赫連當家的房間,老花子便與我及雲往援!”旁邊“金狐”盛名揚肅立着,躬身應是,田壽長不再多説,與舒滄及衞雲飛身奔向村後。

三個人行動快如鴻掠,起落如風,奔躍中,舒滄低聲問道:“雲,哪裏來的雜碎?”衞雲搖頭道:“還不知道!”衣袂飛舞裏,田壽長恨恨的道:“不管是哪一路的,他們可會挑時間!”舒滄咬牙道:“看老漢不剝了那些畜生!”幾句話的功夫,他們也已來在村後那片生長着稀疏柏樹的斜坡之前了,現在,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橫飛的戰場啦!

坡上坡下的幾十座牛皮帳篷,有大多數不是起火燃燒便是倒塌傾覆了,在火光閃耀中,但見人影奔掠衝刺,往來追逐,展開着血淋淋的混戰,而在這些拼殺的人們當中有的穿着紅衣,有的身着紫衫,有的是一身灰,有的是一身黑,還有雜七雜八什麼服飾都具備的!

雙目如火,田壽長大罵道:“他孃的,是‘皇鼎堡’與他的幫兇們反撲了!”舒滄雙頰顫動了一下,氣湧如山的咆哮道:“啊呸!他們倒還真叫‘死灰復燃’,‘陰魂不散’哪,白天那兩場仗竟拖不垮這羣王八羔子!”衞雲冷靜的道:“可是大出預料之外!”一跺腳,田壽長道:“我們上!”三個人疾如鷹隼般飛撲過去,衞雲凌空暴翻,雙錘齊出,兩名“鐵血會”的大漢應手摔出,腦漿進濺!

田壽長使的是一柄杆長三尺,頂端以純鋼鑄造成五指彎曲形的“大魔爪”他飛快閃動,七十九爪一氣呵成,四周的十餘名“灰衣會”角立即慘號連天,翻滾堆跌成了一團!

胖大的舒滄,卻鎮定自如的大步上七名圍過來的“皇鼎堡”人物,隔着人家尚有好大一截,他們執着隱在背後的“鐵抖”已狂飈一樣掃了上去,招式就和他的武器一般簡單明瞭,可是,那七個圍抄上來的紅衣人卻沒有一個能以躲過,全像踩上了一盤炸藥般頭碎骨裂的彈摔向七個不同的方向!

這時——火光熊熊中人影倏閃,一個身背紅包袱的矮小身影翩翩然掠到,他手中一雙奇形怪狀,舒伸節錯的生鐵杖猛然點地,整個身形“呼”的一轉,便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舒滄面前。

這人,是“花子幫”紅包袱長老“仙人仗”金泗!

舒滄一見金泗,立即大聲道:“怎麼他孃的一回事?金泗,這等的雞飛狗跳法?”金泗了口氣,恭容道:“回稟幫主,是‘皇鼎堡’及他們那批蝦兵蟹將回頭來報仇了,我們中了他們的奇襲!”舒滄大聲道:“情形如何?”金泗幹黃的面孔上浮起一抹苦笑,道:“剛一上來由於我們措手不及,吃了小虧,如今總算勉強可以穩住,正進行拉鋸之戰!”衞雲與田壽長也來到了一邊,田壽長忙問道:“這小虧吃得如何?”金泗回道:“他們乃自黑暗中四面八方突然進攻,我們的人猝遭襲擊,守衞的弟兄一下子便吃對方幹倒了三十多,其餘的倉皇應戰,未免慌亂,才開頭又栽下二十來人,夏貴也傷了大腿!”一跺腳,舒滄暴吼道:“他孃的!”田壽長冷冷的道:“別叫了,我們找他們的主力幹去!”金泗往坡上一指,道:“在上面!”四個人立即奔向坡頂,剛剛到達,斜刺裏響起了陣怪笑有如狼梟,一團人影又快又猛的凌空撲落!

尖叱一聲“仙人掌”金泗倒揮鐵杖“當”聲震響,那人一個空心跟斗站立地上,赫然竟是“皇鼎堡’“巨鼎殿”的殿主“黑龍”俞戎!

在火光的映照下,俞戎那副猙獰冷酷的面孔更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兇狠暴戾之氣,他的“百錐拐”豎立前,形容惡無比!

雲哈哈一笑,道:“俞老兄,久不相見啦,上次在山湖一別,又有好些子了吧?我聽説你閣下這個‘殿主’也已成了空頭-人,委實也為你難受了好-陣子,怎麼着,如今你就不想替你的‘巨鼎殿’留下條路,以便東山再起麼?

俞戎狠毒的凝視着他,獨目中光芒如蛇,他陰鷙的道:“不用説俏皮話,衞雲,今夜,你們就要為你們的卑鄙行動償付代價,而且這代價之重乃是你們所想像不到的!”眨眨眼,衞雲道:“老實講,你們竟能這麼快的反頭咬過來,倒叫人大出意料,-定是各位越想越咽不下這口烏氣,橫了心豁出去了啦?否則,以你們今白晝所吃的那兩場虧,是頗不適宜再動干戈的呢!”冷冷一哼,俞戎道:“不要自視過高,姓衞的,你們並不像你們自己覺得的那麼強,而我們更不似你們以為的那麼差!”衞雲-笑道:“你又在自我安了,獨眼龍!”厲叱一聲,俞戎閃身撲上,但是“仙人杖”金泗卻飛快出手截住了他,眨眼間,兩人纏做-團!

坡頂,正在進行着狠酷的戰“青龍冠”楊宗以-雙鐵掌力敵一個身材修長,顏面暗青的黑鬢老人,那老者-襲灰衫,氣度威猛恢宏,尤其功力之佳,也已到達登堂入室的地步了,這黑鬢老人,不是別個,正是“灰衣會”的大當家一-“鐵膽無畏”冉秀堂!

與“怪魔翁”段凡較手的人,則是“雕花笛子”公冶羊,他們兩個這一碰上,的確可謂“棋逢對手”

“將遇良才”所俱修為,役此全相彷彿,這一斗上,就成了個難分難解的局面了!

那邊“飛豹子”晏青躍身飛快的應付着兩個體魄魁偉的灰衣人,晏青的一把薄刃兩側全開了口的“分水刀”正閃泛着藍汪汪的寒光,他以一敵二,卻毫無窘,相反的,攻拒之間狠快兇猛,直將他的兩個敵人得團團轉,頗有點施展不開的形態!

靠近兩株柏樹的下面“花子幫”三位“黃包袱”的長老一----“三連劍手”雷半樵、賈煥、施文三個仍然以他們慣常的連手劍陣應付着“皇鼎堡”

“首殿堡”的殿主“響鈴刀”黃九以及他手下的十餘名大頭目!

形勢就是這樣的了,大致來説“花子幫”與“勿回島”這邊雖然未佔什麼上風,但也絕對沒有落在困境,非但沒有落入困境,照眼前的情形看來,只要再像這樣繼續下去還頗有取勝的希望,對方剛一上來固則鋭氣驚人,可是一打久了,亦就逐顯示出後方不繼的情狀來啦…

總攬大局,舒滄不覺呵呵笑道:“他孃的,‘皇鼎堡’與他的同路人早已成了‘釜底遊魂’,尚不想着怎生去躲藏隱避,養蓄鋭,竟然就這麼急巴巴的又趕着回頭來自尋死路;這一下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誅盡宰絕!”衞雲若有所思的道:“大伯,我好像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怔了怔,舒滄道:“怎麼説?”四處搜視,衞雲道:“我到有些不大對勁…”突然——田壽長失聲驚呼道:“不好!”舒滄惑的道:“怎麼啦?你他娘別大驚小怪的嚇唬人!”猛一跺腳,田壽長急切地道:“花子頭,雲説得對,有件事我們全疏忽了!”舒滄吶吶的道:“啥事?”田壽長咬牙道:“這裏沒有‘鐵血會’的人,連齊剛本人也沒出現!”吁了口氣,舒滄道:“我道是什麼事哩,原來卻是這種小問題,你別窮緊張,老猴子,齊剛及‘鐵血會’那撥子牛鬼蛇神説不定就在這片山坡的其他地方撿現成便宜,只是我們尚未碰上就是了!”頓了頓,他又樂觀的道:“這片山坡相當廣闊,哪能一上來就找着正主兒?你就沒見下面也有‘鐵血會’的那些小角在趁火打劫?”田壽長凜然道:“但其中卻沒有他們的主要人物,花子頭,正如你説,出現在此處的僅是些小角而已,他們的硬把子可能由齊剛領着找到村裏下手去了,在這裏的人馬只是散佈疑陣,障眼法兒!”也有些拿不定了,舒滄遲疑的道:“不會吧?”衞雲立道:“大伯,二叔説得有理,我們不要上了他們的當,中了這個最尋常的‘調虎離山’之計!”舒滄舐舐嘴,道:“孃的,真會有這回子事不成?”不再多説,田壽長斷然道:“花子頭這裏全給你了,我與雲馬上趕回村裏,以免為敵所乘,可防一萬,即防萬一!”無可奈何的,舒滄道:“也罷,你們回去看看再説,如果沒事,馬上就回來!”點點頭,田壽長道:“當然!”揮揮手,田壽長和衞雲掉頭就往村裏跑,在連串的長掠遠中,衞雲不心焦如焚的道:“二叔,我看我們八成是上當啦!”田壽長煩躁的道:“如果這樣,可真叫‘陰溝裏翻船,‘八十歲老孃倒繃孩兒’,窩囊透頂了!”二人並肩奔馳,雙雙越野掠向村裏,衞雲一邊聚目望向“蠍子”人馬所住的房屋方位,一面道:“馬上就知分曉了,二叔!”田壽長氣憤的道:“希望不要上了這種當,還不夠丟他媽人的!”這時,兩人對話中也已齊齊掠上了村側的一幢屋頂,他們的腳尖甫一沾上瓦脊,目光瞥處,幾乎全恨得倒噎了氣就在村中那兩大幢“蠍子”人馬租住的房屋院落四處,只見五六十名全穿紫勁裝的“鐵血會”爪牙已分成兩撥朝屋裏狠攻“蠍子”方面的能戰之兵不足三十人,亦分開兩頭拼命抗拒,屋後頭,也同樣打得一場糊塗,而顯然雙方的主力卻擺在屋後因為“蠍子”的幾個好手全都在那裏與“鐵血會”的硬把子鬥,隔這邊較近的一對拼戰的,看得出竟是古獨航與齊剛!

咆哮一聲,田壽長怒罵道:“好一羣狡的王八羔子!”衞雲也不由紅了眼,他叫道:“二叔,我們,豁出去了!”於是,田壽長飛掠而去,大喊道:“往屋後!”衞雲展開他的“旋龍術”身形如狂飈卷掠“呼”的一聲,竟搶過了田壽長前頭,他幾次起落,也已來到了房屋後的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