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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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看着安宏寒認真的神和動作,席惜之湛藍的眼眸濕潤了。除了師傅外,只有安宏寒對她最好。能夠在異鄉遇到這個‘善良’的男人,真是她一輩子的榮幸。此刻的席惜之,早就忘記了安宏寒先前如何捉她。先是算計着它的,後來又算計它的皮。
“下次受了欺負,直接告訴朕,朕為你討回來。”安宏寒眼中一閃而逝的狠光。
席惜之伸出紅的小舌頭,添了一下安宏寒的手指,舌頭捲過他帶有薄繭的指腹。
原本還想再次嚇嚇這隻膽大包天的小貂,但看見小貂那充滿動的眼神後,安宏寒止住了口。某些時候,做些令它動的事情,更能栓住小貂的心。這個道理,就跟權術一樣。到了某個階段,必須給那羣狼臣賊子一些甜頭吃,讓他們心甘情願為你賣命。
獸醫聽到傳召,隨着太監風風火火就趕來了。
剛跨進盤龍殿門檻,老獸醫的聲音就傳來“叩見陛下。”他極為喜歡鳳雲貂,從踏進盤龍殿,目光就開始找小貂的身影。最後在安宏寒的大腿上,看見了那隻可愛的肥糰子。但他的目光,同時也看見了小貂滿身的青紫,大吃一驚,喊道:“這身傷怎麼來的?”他行醫多年,這樣的傷痕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所為。
鳳雲貂只是一隻未成年的幼崽,誰能下這種狠手?老者先是看了安宏寒一眼,畢竟這位帝王擁有殘暴的傳聞。
安宏寒勾起一絲冷笑“徐太醫認為是朕所為?”老者從進宮到現在,沒有説過自己的姓氏。霍然聽到安宏寒説出來,雙目微微睜大。看來安宏寒私底下調查過他了,這也難怪,太醫經常出入皇宮,若是身份不明,很容易造成混亂。
這個男人做事謹慎,極少會留給敵人翻身的機會。他也沒想過能夠長長久久瞞下去“老夫怎麼敢懷疑陛下?”這事真要是你做的,恐怕這隻小貂早就沒命了。
“徐太醫,朕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但你接了皇榜進來,暫時就是風澤國的太醫。你若要走,朕不會留你。若你要繼續留在宮中,就得遵守皇宮的規矩,朕也定會待你如座上賓。”安宏寒輕輕撫摸小貂的額頭,語氣冰冷,威嚴勁十足。
席惜之眨眨眼,這個老頭果然大有來頭,不知是何方神聖?他和安宏寒對話如,絲毫不見膽怯,骨子裏又帶着雲淡風輕,似乎天崩地裂,他也能笑着面對。
唧唧…你們別光顧着聊天,我渾身疼着吶。
爪子戳戳安宏寒,喚回兩個人的注意力。她這隻病貂還趴着,你們不能這麼沒心沒肺,就算要聊天,也等她看完病再繼續。
席惜之的爪子並不尖利,戳皮的東西還行,遇上稍微硬一點的東西,誰是雞蛋,誰是石頭,這就不一定了。
“老夫先給鳳雲貂看看。”老者伸手接過小貂,讓它趴在桌案上,攤平四肢。
席惜之極為配合,兩隻肥爪子拔開髮,出裏面受蹂躪的。青紅錯,嚴重的地方已經顯黑紫,下手的人真夠狠,很多地方還能看見指甲的印記。
老者沒有其他的愛好,就是喜歡養動物,在他自己家裏,就圈養了不少珍禽鳥獸。看見小貂滿身傷後,怒氣衝衝道:“陛下,小貂是您養的寵物,老夫不該多説,但這滿身的傷痕,再多來幾次,這隻小貂別想在皇宮活長命。”老者説的是實在話,宮中那幫女人沒幾個是善類。席惜之這身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只管醫治。”言下之意,其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安宏寒冷冷站在桌案旁,袖袍中的拳頭,漸漸緊握。他向來不會過多關注後宮之事,去後宮就寢的次數也寥寥可數。太后在後宮興風作,安宏寒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她們掀不起多大的,所以他懶得去理會。但是欺負小貂這件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老者從藥箱子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子,倒出粘稠的膏藥。
“外敷,每擦一次,三後就會痊癒。”老者枯如干樹枝的手指,來回覆蓋在席惜之的傷口塗抹。
被那羣妃嬪掐的時候,席惜之沒時間想別的事情。這會閒空下來了,對方換成老頭,席惜之總覺得不好意思。被安宏寒一個人摸過就罷了,難道還得讓老頭摸遍它的全身?
越想越覺得難為情,席惜之在桌案上,翻了一個滾,躲開老者的手掌。朝着安宏寒唧唧呼喚,由於它還處於幼年,所以聲音帶着一絲稚氣,聽着非常惹人愛憐。
“朕來吧,徐太醫可以回去了。”安宏寒伸手奪過老者手中的小瓷瓶,抱起小貂,讓它好好呆在他腿上。
食指摳出一小團藥膏,覆蓋在小貂肥肥的肚子上,畫圈圈似的輕輕抹擦。
冰涼的藥膏碰到火辣辣的傷痕,滲出一股沁涼的覺,剛開始有點疼,但之後越來越舒服,席惜之享受似的眯起眼睛。
一人一貂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
老者瞧着這一幕,嘴角漸漸上揚一抹笑容。這隻小貂就跟新生的嬰兒一般,長大幾個月,就懂得識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便不讓碰。
拿帕子擦擦手,老者朝安宏寒彎告退。冷酷無情的風澤國帝王,對任何人都沒有絲毫情,卻獨獨對一隻小貂寵愛有加。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有趣?
原本打算幾後離開的老者,又忍不住想留下來看熱鬧。
有人餵養,有人伺候,有人順…人間一大快事。席惜之咂咂嘴,任由安宏寒將它翻來覆去的塗抹藥膏。偶爾拿眼睛瞅瞅他的俊臉,為什麼越看,越覺得帥氣非凡?
安宏寒的劍眉一挑,用力戳小貂的額頭“別用的眼神看着朕,你又不是美人,朕對你沒興趣。”唧唧…席惜之呲牙,瞪向他。
小貂的全身,都塗抹了一遍藥膏。多簇絨粘在一起,一束束的豎起。就好比模仿刺蝟不成功,反而變成了不倫不類的動物。
席惜之認為太損害自身形象,看見安宏寒的衣襟開了一條縫,趁着周圍的太監宮女不注意,偷偷爬了進去。事關形象問題,她可不想再次被宮女太監取笑。
上次在沐浴池打望安宏寒更衣時,那羣宮女的歡笑聲,似乎又飄蕩在席惜之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