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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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享受着來自安宏寒的服侍,某個小孩眯起了眼睛。這副神態與她還是小貂的時候,頗為相似,看得安宏寒內心晃悠。
眾人看着陛下‘賢惠’的這一面,恨不得眼睛,瞧瞧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席惜之並沒有想那麼多,只顧着吃魚,那酥可口的鳳金鱗魚,早就虜獲了某隻動物的胃口。
“陛下,趙太傅到了。”林恩邁着步子走進來,後面跟着已暮暮垂老矣的趙太傅。
趙飛易一臉慌張,一路上想過許多對策,無非是怎麼要逃自己的罪責。可是當他剛踏進盤龍殿,就看見向來對誰都冷着臉的陛下,竟然拿着筷子為那小孩餵食。
倘若這一幕傳出去,恐怕沒幾個會相信。可是這樣的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
趙飛易愣了許久,直到安宏寒大叱一聲:“見了朕不行禮,莫非趙太傅也把所學的詩書禮儀丟了?”安宏寒這話帶着明顯的刁難,那一雙猶如雄鷹般犀利的眼神,更是讓人看了,就生膽怯。
趙飛易雙膝跪地,四肢匍匐。
“叩見陛下,剛才是微臣一時分神,求陛下饒恕。”趙飛易在皇宮中教書多年,多少見識過大風大。第一次看就陛下如此寵愛一個孩子,除了驚訝之之餘,全是擔心害怕。
今那小女孩離開的時候,趙飛易就知道自己捅婁子了!
瞧瞧剛才那一幕,陛下多麼‘柔情似水’!能夠讓堂堂一代帝王親自餵食,那樣子的身份怎麼會低?心中更加堅信這孩子肯定是陛下所出。
安宏寒彷彿沒有看見他的慌張,問道:“趙太傅可知朕找你,所為何事?”席惜之吃完了整條鳳金鱗魚,左手又拿了一塊糕點,往嘴裏,當做飯後甜點。
手心是疼,不過席惜之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因為以前師傅常説,嚴師出高徒,黃荊下出好人。當年修仙的時候,席惜之偷懶的時候,師傅比這老頭狠多了。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趙飛易裝傻充愣。
席惜之暗中扯動安宏寒的衣服“事情沒那麼嚴重,這樣子的傷,養兩就好了。”而且瞧趙太傅都一把年紀了,就算安宏寒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幾年,還不如讓對方好好過子。
可是安宏寒卻不這般想,不顧席惜之的勸説,冷冷斜眯起眼,漫不經心中帶着一絲薄涼“趙太傅,聽説你今教育了這孩子?”哪兒是聽説!僅僅是聽説的話,安宏寒哪兒至於把人給叫來。
趙飛易心中大嘆一聲,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硬着頭皮説:“微臣只是儘自己本分,教育了不聽話的學生。”這番話,説得倒有幾分氣節。
可是沒有人會真正的站到他那邊,瞧瞧席惜之手心的傷!若是輕微教訓一下,那就罷了,可是那手心紅得就跟火燒過似的。哪一個為人師表的太傅像他這幅模樣?打起來,一點不手軟。
林恩也看着心疼,心中大罵趙飛易人面獸心。
安宏寒拿起絲帕,為席惜之擦掉嘴邊的糕點渣子,看也不看趙飛易“趙太傅知道朕最忌諱什麼嗎?”安宏寒一味的繞圈子,讓趙飛易有點摸不清腦袋。
就連席惜之也泛着模糊看他“你忌諱什麼?”席惜之為什麼會這樣問?還不是怕萬一不小心觸怒了安宏寒,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讓安宏寒説出來,自己心中也能有個底。
趙太傅嚇得冷汗連連“微臣…不知。”安宏寒冷冷一笑,明明是發出的笑聲,卻帶着刺骨的冰冷。
“朕最忌諱有人敢碰朕的東西!”安宏寒聲音越發冰冷,涼得人心裏發寒。
席惜之和趙飛易都同時一驚,保持着沉默。
席惜之當然知曉安宏寒的子,這個人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而且上位者的地盤意識都極為強烈,這一點非常像狼羣的狼王。他們天生有着自己的驕傲,不允許別的生物敢在它們的地盤撒野。
趙太傅再怎麼鎮定自若,當安宏寒説出這句話時,所有的偽裝全都砰然破裂。
“陛…陛下,微臣並沒有那個意思。”趙飛易心慌意亂想解釋。
安宏寒怒得一拍桌案“那你什麼意思?朕的人就這麼好欺負?任由你一個太傅説打就打?”全是維護的話,安宏寒沒有絲毫顧忌的説出去。
這番話同時告訴了眾人,席惜之在安宏寒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微臣是無意的,求陛下恕罪啊。”趙太傅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席惜之覺這聲音有點刺耳,特別是趙太傅的年齡已經很大,扯開嗓子一吼,覺有種撕心裂肺的錯覺,唯恐他一口氣上不去,突然之間翹辮子。
席惜之靜靜看着,眼珠子盯着安宏寒和趙飛易兩人,來來回回徘徊。
“恕罪?朕若是饒恕了你,那麼由什麼來平息朕的怒火!”安宏寒冷冷挑起眉,説話的語氣凍得人四肢冰涼“拉下去斬了,明帖皇榜,重新招收太傅進宮。”最後一句話輕飄飄傳進眾人耳朵,趙太傅更是嚇得目瞪口呆。
他來的時候就想過了,安宏寒縱使再刁難他,也不會傷及他命。因為他教書這麼多載,認識不少達官大臣,很多臣子見了他,都得喊他一聲‘太傅’。他雖然沒有像那些大臣為風澤國鞠躬盡瘁,可是好歹也為風澤國培育了不少人才。
“陛下…陛下您不能這樣對微臣,微臣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罷了。”聽着趙飛易口口聲聲求饒,安宏寒頗有幾分厭煩。
兩名侍衞上前就按住趙飛易,要把人拖下去。趙飛易不服氣的吵吵嚷嚷,那張嘴沒停過。
席惜之這時候突然站起來“賜死會不會太嚴重?他只打了我二十七藤條而已。”況且就算趙飛易脾氣有點壞,動不動就責罰人,但是這個人多少為風澤國做過貢獻。要是就這麼為了一件小事就殺了他,估計民心難穩。
席惜之還不想讓安宏寒為了她,而犯出這麼大的失誤。
安宏寒冷着臉轉而看向席惜之,為什麼這個孩子老是為了別人的事情,和他頂嘴?
“饒了他?憑什麼?他既然動了朕的東西,豈能不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