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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從未曾想過的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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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兄弟嗎?”顧維生懶得再搭理他,車子停下,就氣勢洶洶的往樓上衝。

容承僅早已聞訊,顧維生還未到樓下,他一手拎着瓶,一手拎着娃,高大結實的身子往門口一擋,眉皺起來直接對着顧維生斥道:“顧維生你瘋瘋癲癲的衝進來幹什麼?你別嚇到我們念寶了!償”

“你,你你,承僅你…攖”顧維生瞠目結舌,宛若見了鬼,方靖之也愣了一下,轉而卻是哈哈大笑,笑到前仰後合:“承僅…你竟然…哈哈哈,你還真是像模像樣啊…”容承僅一邊練的把到念寶口中,一邊把這個小團抱起來擺好喝的姿勢,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壓低了聲音説道:“你們倆要是來給胭胭添堵的,那就現在趁早回去。”

“承僅,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忘的太快了吧!”顧維生氣的跳腳。

“誰摔傷了?是念寶嗎?”傅胭正好從樓上下來,聽的不真切,整個人都嚇壞了,急急的追出來,一眼看到念寶好好兒的在爸爸懷裏喝着,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維生已然許久沒有見過傅胭,這一見之下,卻也愣住了,傅胭怎麼瘦成了這樣子?

方靖之也有些微微愕然。

傅胭一怔,隨即卻微笑着看向兩人:“顧先生,方先生,你們來啦?快進來坐。”她含笑請他們進來,吩咐傭人上茶,又抱了念寶過去,細聲細氣的對容承僅道:“我先帶念寶上樓,你們説話吧。”

“你就坐在這。”容承僅卻拉住她,直接讓她在身邊坐下來。

傅胭有些坐立難安,顧維生和方靖之,他們都很討厭她,她是知道的。

此時面對他們,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念寶坐在傅胭腿上,乖乖的喝,小臉嘟嘟的,小胖腿還不老實的踢騰一下,又踢騰一下,他喝飽了,打了個飽嗝,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皮,就把瓶遞給傅胭:“麻麻,我喝飽了。”傅胭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漬,念寶就從她腿上爬下來,他站在傅胭身邊,小小的一個兒,像是個粉白的糰子,可愛的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顧維生一點都不想看他,本就不想看!

可他幹嘛一直看着他!

“你幹嘛…幹嘛…”小團為什麼直接衝着他過來了?!

顧維生眼睜睜看着小團繞過方靖之,直接衝到他面前,然後動作嫺的直接爬到了他的膝上…

“你,你幹嘛?”顧維生手忙腳亂,幾乎不敢碰這個香香軟軟的小東西,可卻又怕他坐不安穩會掉下來,他簡直嚇的一張臉都發白了。

“念寶是喜歡你,才會這樣…”傅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把他抱過來吧…”

“不要!”念寶小身子在顧維生身上蹭了蹭,乾脆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要!”顧維生一下子就樂了:“他怎麼會喜歡我?”捏了捏念寶的小臉,又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只覺得手實在太好了,要他忍不住把他全身上下都了一遍…

“那念寶對不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兒的?”顧維生抱着他,一會兒就愛不釋手,這小團抱着真是太舒服了。

容承僅得意的看着自己兒子:“你把他放到靖之跟前去。”顧維生立刻秒懂,一臉看好戲的抱了念寶放在了方靖之的跟前。

念寶緊緊抱着顧維生的腿,小股對着方靖之,就是不肯過去。

“念寶,過來!”方大少爺覺得沒面子,咳了一聲,就叫念寶過去。

孰料念寶卻抱顧維生抱的更緊,方靖之長眉一擰,嗬,你這個頭小子,我還對付不了你不成?

方大少爺站起身,走到念寶跟前,紆尊降貴的蹲下來,伸出手預備抱念寶…

“方先生…”容承僅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傅胭卻有些不好意思,好心的想要提醒…

可念寶,卻已經小股一翹,直接對着方靖之放了一個大臭

“我艹!”方靖之差點沒昏過去,顧維生笑的快岔氣了,容承僅亦是笑的眼淚幾乎都要飛出來,傅胭又是想笑,又怕方靖之生氣,趕緊把念寶抱過去:“念寶,媽媽説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這樣知不知道?”念寶咧着剛長了幾顆牙的小嘴,笑的咯咯的,壓不聽傅胭説話。

傅胭最不喜歡他這般,當即板了臉,啪啪在他股上打了兩巴掌。

念寶一愣,隨即驚天動地的哇哇大哭起來。

顧維生心疼的不行,比容承僅的動作都快,一把把念寶搶過來“你打他幹什麼,他這麼小什麼都不懂呢…”

“念寶現在是被慣的有點不像話了。”

“豈止是不像話?!”方靖之到現在還沒消氣“簡直是太不像話!他要是我兒子,看我不把他揍的服服帖帖!”

“你就吹吧,等你真有兒子,我看你舍不捨不得下手!”顧維生喜滋滋的刺他,方靖之哪裏服氣,兩人當下又掐了起來。

卻不料顧維生這話一語成讖,數年後,方靖之真的有了兒子之後,他卻比容承僅慣念寶還要嬌慣着那個小壞蛋…

************

聖誕將至。

轉眼,傅胭從瀾滄回來,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五個月前,容承僅帶傅胭看醫生的時候,巧遇了當初在香川山居曾給她調理身子的香港醫師。

原來她現在高薪被郾城的醫院返聘回來,已經舉家遷到了內地。

傅胭驚詫不已,這位謝醫生,算是婦科調理這一方面的權威,當,因她家中有事匆匆返回香港,徐晉回還生了一場氣。

卻沒想到還有今的淵源。

謝醫生給傅胭仔細檢查了身體之後,並不似以往那些醫生一樣,將病情説的多可怕。

“是有些不虞,但幸而產後調理的還不錯,因此,這病雖然落下了,但只要慎重,不要受涼,多加保養,就算再生一個,也並非不可以。”

“真的?”傅胭欣喜不已,她沒想到竟會從謝醫生口中聽到這樣的一席話,整個人幾乎不敢相信,半都説不出話來。

“自然是真的。”謝醫生也笑起來:“最主要是,您要放寬心,許多病,其實都是從心上來的。”傅胭和容承僅離開醫院時,心情已然與來時截然不同。

當夜,半夢半醒之間,傅胭忽然把容承僅叫醒:“…謝醫生會來郾城,是徐晉回做的吧。”傅胭能想到,容承僅自然也會想到這些。

無緣無故的,謝醫生怎麼會放棄香港的優越生活,攜帶家人來郾城重新開始呢?

除非人為。

“他待你真的很好。”容承僅也不免有些唏噓,卻將傅胭抱的更緊:“胭胭,平心而論,若我和徐晉回公平競爭,我未必會有勝算。”

“説什麼呢。”傅胭輕輕推他“夜深了,承僅,我們睡吧。”她在他懷裏安靜的閉上眼,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子安穩而又幸福,讓人恨不得一生一世,長長久久的就活在這世上。

可聖誕節前,平安夜萬。

漂洋過海的一通越洋電話,卻打亂了這讓人心安的寧靜。

徐珊在電話那端哭的哽咽:“傅小姐,您若是知道秦鈺在哪裏,求您告訴我好不好?他一個人,病的這樣重,我實在是太擔心他…”秦鈺罹患肺癌,在確診之後的第三天,他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洛杉磯,離開了和徐珊共住的那一棟宅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珊一個人無頭蒼蠅一般找了幾,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方才告訴了秦鈺的父母。

可秦鈺的父母動用了所有的人脈,依舊找不到秦鈺的行蹤。

徐珊到最後,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到傅胭,迫不及待的就去抓住了這最後一救命稻草。

秦鈺心裏最放不下的執念就是傅胭,想必,他就算真的決定輕生,也會和傅胭告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