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容承僅看着別的女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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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彤也忍不住的心疼起容承僅來,想到那些形形的傳聞,又想到傅胭如今家破人亡無父無母,陳靜彤更替容承僅難受,這樣的境況下,承僅哥就算想和她分開,大約也無法開口了…攖…
傅胭安靜站在容老太太面前,低低叫了一聲:“媽。”這一個字説出口,她的眼淚差一點就落了下來,可卻只能死死忍着,無關委屈只是想到了最親的那個人。
想到他們若是知道了她受的委屈,會怎樣心疼。
容老太太鼻子裏‘哼’了一聲,到底這麼多人在,她總也要顧及容家的臉面,雖然依舊冷淡,卻也沒有難聽的話語出口。
傅胭站在一邊,只覺芒刺在背,還是容家大少出面,伸手拉了她過來坐下,這才不那麼尷尬償。
“伯母,這就是七嫂吧…”陳靜彤眸光閃閃的望過來,她素來在人情世故上無可挑剔,傅胭瞧着她生的美麗,容真誠,語笑嫣嫣的樣子,也不由覺得她可親,就回之一笑,對她點了點頭。
“我初初回國,七哥結婚也沒能趕回來參加婚禮,七嫂,你們的婚禮一定很盛大吧…”陳靜彤語帶歉意,傅胭卻覺得微微不自在起來,她和容承僅——並未舉行婚禮。
一時之間,傅胭不知該如何開口回答,卻有一把嗓音,沉沉低低,與容承僅的帶着七分相似,淺淡傳來:“胭胭年紀還小,大學還未曾畢業,七弟早先説了,要等胭胭畢業再舉行婚禮。”傅胭忍不住看向那為她出聲解圍的人,卻是容承琛,容承僅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心頭不由得一暖,忍不住看向容承琛的目光裏就帶了謝意。
容承琛漆黑深邃的眼眉和容承僅幾乎一模一樣,但這兩兄弟,細細看去,還是差別極大的。
容承琛膚更白一些,人也更瘦,不像容承僅,常年健身和户外運動的作用下,格外的高大健碩。
但是還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兩人是同胞兄弟。
容承僅也説過,整個容家,也只有這個四哥,尚且能説幾句知心話。
陳靜彤聽得容承琛這一句,卻是不痕跡的微微皺了一下眉。
容承琛這人她知道,向來面冷心硬,不要説幫人解圍,袖手旁觀都算他最大的善意了。
可他卻幫着傅胭説了話。
陳靜彤忍不住又看了傅胭兩眼。
這女孩兒,看起來年紀小,很單純,除此之外,好似並無任何過人之處,憑什麼就得了這些人的青睞?
陳靜彤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起來。
容老太太顯然也不高興容承琛這般為傅胭出頭,就叫了兒子道:“你去瞧瞧你七弟,怎麼還不來?”容承琛懶散一笑,應了一聲就慢悠悠的出去了。
容老太太親自挽了陳靜彤的手:“有些悶,靜彤陪我出去散散吧。”陳靜彤趕緊扶住容老太太;“我給您拿一個大衣吧,外面天冷…”
“還是你仔細。”容老太太看着陳靜彤的目光滿是喜歡和慈愛,若外人看了不知道的,不以為這是一對母女,也要以為她們是關係親厚的婆媳。
而誰能想到,這正牌的小兒媳婦卻被撂在了一邊呢。
容老太太在容家積威頗深,容家那幾個兒子媳婦如今又要靠着容承僅過這錦衣玉食的生活,因此,他們雖然不親近傅胭,卻也未曾跟着容老太太一起冷待她。
容老太太和陳靜彤一走,就有人不滿的‘呸’了一聲:“還大家閨秀呢,那滿肚子的算計只差沒寫在臉上了。”
“少説幾句吧,讓人聽見,又是是非。”大嫂和二嫂頭挨着頭又嘀咕了幾句,這才談論起其他話題來。
傅胭一個人坐在那裏,她們談論的衣服首飾,她又沒興趣。
身上穿戴的,都是容承僅給她準備的,她知道價值不菲,卻也沒想到會那麼昂貴,兩個嫂嫂拉着她盤問,又是羨慕又是泛酸的,傅胭就覺得格外的沒意思。
找了個藉口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走廊裏卻立着一道消瘦伶仃的身影。
傅胭起初並未在意,可那個人轉過身來時,傅胭卻認了出來。
容承安,容家那個身份尷尬的私生子,剛才並未注意到他,傅胭還以為他不會參加這樣的宴會呢。
微笑打了招呼:“三哥。”容承安點點頭,他有些蒼白消瘦的臉容上,一雙眼眸細長上挑,和容家幾個兄弟生的格外不一樣,大約是肖了他的生母。
傅胭心裏對這個三哥還是十分有好的,她唸的美術系,學的設計,容承安自然被她歸為了同類人,更何況,容承安的畫還畫的這般好。
傅胭以為他在這裏有事或者等人,打過招呼就預備離開。
容承安卻叫住了她。
傅胭有些吃驚,回過身來:“有什麼事嗎三哥?”容承安看着面前年輕的女孩兒,珍珠白的及膝連衣裙,淡淡施了脂粉,眼睛圓圓的,眸子瑩潤剔透,格外的乾淨單純。
容承安忍不住就開了口:“你小心一點那個陳小姐…”傅胭一愣:“三哥?”容承安卻已經垂下了眼簾,他的睫很長,將一雙細長的鳳眼密密遮住,傅胭瞧不清楚他眸子裏的情緒,不覺微微蹙了眉:“您説的是…婆婆剛才身邊坐的那一位小姐?”容承安點頭:“總之,你小心她,她喜歡七弟,老太太也很喜歡她,曾經屬意她做容家的七少
的…”傅胭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會對她説這些,一時之間,心內又是煩亂,又是窩心的暖。
只是一面之緣的兩個人啊,他卻肯對她説這些。
方才大嫂二嫂,除了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外,可是半個字都沒和她提過。
“不過,大約我這些話也不用説的,七弟他很在乎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三哥,謝謝您,真的很謝謝您對我説這些。”傅胭卻打斷他,十分認真的對他道謝。
容承安抬起頭來,他的眸子亮了一亮,星子一樣的璀璨,傅胭對他燦爛一笑:“三哥,你有什麼夢想嗎?”傅胭從來不吝嗇對別人的善意,更何況,別人對她一分好,她恨不得回報十分。
容承僅是容家的當家人,她為容承安説一句話,容承安的處境想必會好很多。
“夢想嗎?”容承安喃喃了一聲:“我想離開容家…”
“我想開畫展,還想去意大利遊學,去看看那些藏在各個大博物館裏的名畫…”
“三哥,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的。”傅胭認真的樣子,倒是讓容承安笑了一笑:“也許吧。”他並未報太大的希望,身在容家,多少的身不由己,他比誰都清楚。
容家願意養着一堆紈絝,也不願意讓後輩子孫出去賣畫為生。
容承安願意畫畫,那就在容家消遣好了,想要出去以此謀生,那是妄想。
傅胭與容承安告別,心內卻像是燃了一簇火,這世界,永遠都不會虧待真正善良的人的。
她相信。
傅胭到宴會廳的時候,就覺得眾人看她的目光變的有些怪異。
幾個年齡相仿的世家小姐甚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鄙夷的望着她,傅胭更是覺得一頭霧水。
待到走回方才的位置,傅胭順着兩個嫂子別有深意的目光看過去那一刻,整個人都怔住了。
容老太太一手挽着陳靜彤,一手拉着容承僅,笑的那般開懷,臉上的皺紋都盡數的舒展開了。
陳靜彤正對容承僅説着什麼,眸子亮亮的,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説不出的甜美可人,容承僅聽的格外認真,時不時的回應一句,陳靜彤的笑就更深了。
傅胭覺得心窩裏溢出濃濃的一陣冰涼,漸漸瀰漫到她的四肢百脈,她有些僵硬的坐下來,不想去看那邊,卻又忍不住的去看。
容承僅還在和陳靜彤説話,容老太太已經心滿意足的和別的太太寒暄去了,卻時不時的回頭去看那正在談的兩個人,滿臉開懷的笑意。
傅胭覺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她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者出去散散,或者和嫂子們聊聊衣服首飾,可不知怎麼的,她像是失了魂,就那樣坐着,臉一點點的浮出蒼白,連掩飾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