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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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丹腦中滿是黑暗的想法。他已經按羅寧要求的那樣找到了他哥哥，而這卻只是讓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不足與失敗。雖然哥哥與他倆人都深愛着的女人目前的境遇岌岌可危，但他已經不管這些了；最重要的是瑪法里奧在他面前出盡了風頭，他甚至都沒意識到這個競爭對手得到了泰蘭德的歡心。他那位木訥的哥哥誤打誤撞便獲得了一份超級大禮，而伊利丹呢，他一直在為她奮鬥着，可到頭來他的努力卻無從表達，只剩一顆空虛而寂寞的心。

伊利丹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勸他忽略這些去幫他們，至少他應該幫幫泰蘭德，因為她已經落入了那些效忠於燃燒軍團的惡勢力手中。

燃燒軍團。伊利丹常常想自己如果在艾薩拉女皇和上層靈手下做事是不是會有更好的發展，現在看來這些靈必然要從與惡魔們的合作中獲益匪淺了。克拉蘇斯和羅寧都宣稱燃燒軍團會毀滅所有的生命，包括女皇的臣民，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此。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為什麼艾薩拉要加入他們一方？上層靈只需關掉傳送門，這裏就不會有危險了。如果他們決定讓它開着，那是因為他們覺得那樣會更好。

伊利丹吼了起來。他的頭腦被一些自相矛盾的想法和觀念叨擾着，幾天前還讓他厭惡的觀點現在卻久久揮之不去。他朝旁邊看去，只見羅寧正率領着月亮守衞們施法，這人似乎一旦得到了這個位子就不會放棄的。現在，除了他哥哥之外，羅寧和拉芬克雷斯特都背叛了他…

伊利丹！瑪法里奧的呼喚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加歇斯底里。

伊利丹封閉了自己的意識，不讓喊聲再次進入。泰蘭德從薩特的手中滑了下來，但還是安全地落到了地上。她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這更讓瑪法里奧相信她一定在什麼時候被哈維斯施法了。

前任參事按住肩上箭頭深深入的地方，血從傷口湧出。哈維斯的傷倒是小事，不過他變得更加惱怒了。他拼命往外拔箭頭，但還是沒能拔出來，無奈中只好將它折為兩段。

其他的薩特也遭到了襲擊。一個摁着瑪法里奧的傢伙突然間瘋狂地顫抖起來，之後面朝前方倒了下去，原來是與剛才相同的一支羽箭中了他肩胛骨之間的部位。

德魯伊將他那隻可以活動的手伸進一隻口袋中，把拿出的東西扔到另一個抓着他的薩特臉上。那傢伙捂着眼睛大叫起來，一在納留斯的指導下收集起來的藥草燒着了那兒的軟組織。他跌在一旁，再也不管他的囚犯了。

瑪法里奧並沒有回頭尋找那個救他的人，而是拔出小刀朝那個瞎了眼的怪物脖子上砍去。薩特倒下後，德魯伊又通過風的幫助，將刀扔向哈維斯。

雖然受了傷，但哈維斯還是非常輕鬆地躲了過去。他朝一旁稍稍瞥了一眼，只見另外三個薩特正試圖穩固傳送門，接着他把目光轉向泰蘭德，還想伸手抓她。

第三支箭在了離他的蹄子只有幾英寸遠的地面上，他朝那幾個沒有施法的薩特揮了揮手。

三個薩特兩個對付瑪法里奧，另外一個去找那個隱藏着的手。德魯伊再次把手伸進口袋裏，然後向一個跑上來的怪物扔出一顆小球狀的種子。

薩特往後一退，種子在他面前落了地。然而正當他得意地出笑容時，種子忽然炸開，一種白粉塵狀的物體包圍住了他。薩特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最後終於跪倒在地上，即使這樣，他的痛苦仍然沒有減輕。

瑪法里奧向第二個怪物也扔了一顆，但卻沒有扔準。那怪物撲到他身上，用爪子卡住了他的喉嚨。瑪法里奧看到這傢伙身後的哈維斯正試圖抱起泰蘭德，但箭傷現在終於成了阻礙他行動的累贅，最後他只得改用他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拖着泰蘭德走向傳送門。

瑪法里奧擔心受傷的哈維斯還是能達到他的目的，便在腦中飛快地搜索可以解決目前這一危機的法術。薩特大聲地嘲笑他，並用爪子刮擦着他的下巴。長角怪念起一些咒語，德魯伊覺他的脖子周圍越來越熱，好像那裏有一個令人窒息的衣領一樣。

就在這時，戰場轉移到了這座小山上。

相持中的靈和惡魔都湧向了這片區域。一些後退的士兵與拖着個俘虜的哈維斯撞到了一起，薩特大叫一聲，僅用爪子就從後面割下了一個倒黴蛋的頭顱。

但僅憑哈維斯一人之力絕對阻擋不了水一般的部隊。周圍一片混亂，製造傳送門的幾個薩特正竭盡所能讓這道門不致消失。

而瑪法里奧也快要窒息了。撲在他身上的薩特舉起了一隻爪子，顯然是想扒開德魯伊的膛。瑪法里奧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口袋，隨便抓了一樣東西扔進敵人張着的嘴裏。

怪物睜大了眼睛，臉上出驚恐的表情，然後放開了德魯伊，此刻後者才不再有窒息的覺了。怪物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眼睛繼續張大。瑪法里奧覺到一股灼人的熱氣從這個惡身上散發出來。

怪物不斷地掙扎着，突然一團火燒着了他的身體，並且快速而有效地包住了他。他尖叫起來，身體開始發黑，火焰噬了他的體。

德魯伊覺得一陣噁心，便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在他和納留斯最近一次見面的時候，半神教過他怎樣利用一些植物的種子和果實中藏有的熱量，並將其增強千倍的方法。瑪法里奧剛才扔進薩特嘴裏的那個肯定是那些事先準備好的種子了。

下種子幾秒鐘後，那個怪物就灰飛煙滅了，除了幾燒焦的骨頭外什麼都沒留下。沙恩杜教給他的東西，有一些他並沒有理解其中的要義。然而現在，他才明白半神教他的每一招都很有用。看來確實沒有任何東西能與自然的力量相提並論了。

他往那個死去的薩特身後看去，又發現了哈維斯。另一個薩特已經過去幫助他們的頭領了，現在兩個怪物正一前一後抬着泰蘭德。不過當哈維斯回頭看到德魯伊朝他跑來時，便將泰蘭德留給了他的手下，自己去對付瑪法里奧。

哈維斯用一隻蹄子猛擊了一下地面，大地搖晃起來，瑪法里奧和好幾個戰士都跌倒了。地上出現了一道裂縫，朝着德魯伊的那裏迅速延伸。在被裂縫沒的一剎那，瑪法里奧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通往德魯伊那邊的道路已經清理乾淨，哈維斯慢慢地朝他的對手靠近。他低低地笑着，笑得如此恐怖，讓瑪法里奧到骨悚然。

“想要再做一次英雄，你必須做點正事。”可怕的怪物嘲笑着説“你不該這樣在爛泥地上爬，氣吁吁地等死。”瑪法里奧伸手去掏口袋，但是哈維斯更快一步。他的爪子揮了一下，德魯伊帶上的東西就全飛走了。

“請你不要再用那種東西了。”哈維斯靠近的同時身體好像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像一個動物了“偉大的薩格拉斯希望你能活着，不過現在我斗膽違抗一次他的命令。看到你的弟弟和那個女人，他會滿意的…”納留斯教導瑪法里奧要關愛所有的生命，但此刻德魯伊心中只有仇恨。他撲向哈維斯，揪住他想把他摁倒在地。

哈維斯用那隻沒受傷的胳膊輕而易舉地掐住了瑪法里奧的喉嚨，將他舉着來回晃盪起來，看到德魯伊雙手無望地四處亂抓的樣子，他顯得格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