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多緻的設計。”克拉蘇斯皺眉道。他那靈的耳朵聽到了一種聲音，但最終沒能分辨出來它的來向。是鳥，而且不止一種。魔法師至少聽到了十幾種不同的叫聲，其中有一些還非常特別。

“外面有什麼？”

“我還是不説得好，克拉蘇斯大師。你自己看看吧。”這起了克拉蘇斯的好奇心。身材修長的他起身走向那個出口，越走近，叫聲就越響亮，越多種多樣，好像每一種鳥兒都在外面築巢…

克拉蘇斯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看到什麼，他探出頭去。

確實有無數種鳥兒在他們周圍築巢，當然它們的空間也夠大的。克拉蘇斯所見的每一處，都有巨大的向四周伸展的虯枝，枝上長滿了樹葉。在每一樹枝裏，都有一些鳥兒構建了自己的家園。輕輕一瞥，鴿兒、旅鶇、鳳鳥、嘲鶇等便躍入眼簾。這兒有温帶的、也有異域地帶來的鳥類，它們雜居一處，同鳴同歌。有食果為生的，有捕魚為生的，甚至還有獵食其他鳥兒為生的——雖然它們好像更樂意吃它們抓來喂孩子的野兔或蜥蜴。

克拉蘇斯向上看去，發現了更多的鳥巢。這樹大得出奇，葉子上到處都聚集着各種各樣的鳥兒。

當然，也有數百個像他身處的那間屋子一樣的建築，令人驚歎。

枝條間佈滿了“鳥巢”整棵大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螞蟻窩，無數甬道在其中縱橫錯。法師迅速估測了一下:它大得足以駐入整支暗夜靈部隊——包括坐騎——外加難民也綽綽有餘。雖然它表面上彷彿不堪一擊，但克拉蘇斯很快發覺這一雄偉的建築比實際看上去更堅固耐用。當風吹顫樹葉時，鳥巢也隨葉應勢調整平穩。克拉蘇斯碰了一下那扇門的邊緣，覺其材料結合得甚至比石制巨型堡壘還要好。

然後…他向下看去。

克拉蘇斯到一陣暈眩，作為從不恐高的龍族的一員，這在過去是無法想象的，但現在他卻無法看清眼前的東西了，還差點從門裏跌落下去。

“克拉蘇斯大師！”瑪法里奧把他從門外拉了回來“你差點就摔下去了！對不起！我本該告訴你外面有什麼的！”克拉蘇斯呼了口氣，頭不再暈了:“我很好，我的朋友。你可以放開我了，我現在知道外面有什麼了。”

“我第一次往外看時，也不得不馬上退回來。”德魯伊告訴他“我怕被風吹到外面去。”克拉蘇斯現在做好了準備，又來到出口那邊。他緊緊抓着門框的兩邊，再次往下看去。

這棵樹一直向下延伸，看不到盡頭，枝丫四處伸展。而在別處，則有鳥兒棲息築巢。克拉蘇斯極盡目力，卻依然看不到樹的底部。不斷有云飄過，那大塊大塊的雲朵表明他們現在的位置有多高。

暗夜靈走到他身邊“你也不能看到底，對嗎？”

“嗯，看不到。”

“我從沒聽説過世上竟有這麼、這麼高的樹，站在上面甚至看不到下方的地面。”

“我倒聽説過呢。”克拉蘇斯答道。雖然大腦已經部分失憶，他還是在拼命回想着那些久遠的事情。

“它…它是加尼爾，萬樹之母。它是所有飛翔生物居住的地方，以類似於翡翠夢境的形式，既相對獨立，又存在於這塵世間。加尼爾是位於世界最高峯之上的至高巨樹，它生出的果實是所有凡間樹木的種子。”他繼續思考着“這裏是它的主人，女半神阿維婭娜的住所。”

“阿維婭娜…”

“是的。”兩人注意到一個捷的白身影正朝他們這邊飛來。

“我想她已經過來了。”那個長着翅膀的人慢慢飛近，體形也越來越大，終於兩人看清楚了，原來是一隻個頭比他們都大的白鷹隼。克拉蘇斯讓德魯伊退下，把門徹底讓出來。

鴻鷹振翅飛入，開始變化:只見它‮腿雙‬漸漸豐滿，翅膀縮成兩隻長有羽的纖纖細手。它的身體也開始變形，變得更像一位女暗夜靈或人類，而尾巴則消褪成了一件白長袍的拖尾，輕薄似紗。

一個身材修長的大眼睛女人看着兩人。她很像人類，鼻子很尖，卻又簡約優雅；容貌秀麗，面雪白，是象牙的顏；頭髮上則着茸茸的奇異羽鬃；一件長袍隨着她的步伐飄逸着——姣美的‮腿雙‬上還長着尖鋭的爪子。

“醒了，你還是醒了。”她眉頭微皺説“你應該休息，休息。”克拉蘇斯向她欠身致禮:“我謝你對我們的好意，夫人。但我現在已經恢復，可以繼續行動了。”她像鳥一樣伸長了腦袋，怨怒似地看了魔法師一眼:“不，不…太早了，太早了。請坐下。”克拉蘇斯與瑪法里奧環顧四周後發現身後多了兩張鳥窩式的椅子。德魯伊讓克拉蘇斯做決定，終於，魔法師點了下頭，兩人便坐下來。

“你是飛獸之母，百鳥之王，是嗎？”克拉蘇斯問到。

“正如你所説，我是阿維婭娜。”她睜大眼睛注視着克拉蘇斯“我想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

“的確，我有過飛翔於天空的興奮受，夫人。可我把靈魂給了阿萊克斯塔薩…”

“啊…”女半神阿維婭娜母地微笑着“親愛的，親愛的阿萊克斯塔薩…我們已經好久沒了，我們必須敍敍舊了。”

“是的。”克拉蘇斯知道現在並不是敍舊的時候，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説出口。他知道，阿維婭娜也很清楚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事，別看她神情愉悦，她肯定與其他半神或神明商談過關於如何對付燃燒軍團的事情。

執掌天空的女半神看着瑪法里奧説:“你，你，旁邊的那個，是納留斯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