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太過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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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見爺爺。”沐天音沒心思再虛以為蛇，執拗的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字的道。

“既然凌音郡主如此迫切，倒也沒什麼不可以。”冷憂煙欣賞着她失了分寸的慌亂，沉片刻，才矜傲的開口道。果然，沐老就是沐天音的軟肋。沐秦天的那次動亂，她就是為了沐老一再退讓。

“沐老就在偏殿，本宮可以帶你過去見他。”冷憂煙看了夜帝一眼，得到他的首肯。這才對着沐天音道。

“謝皇后娘娘。”沐天音一心念着爺爺的安危，毫不遲疑的起身。冷憂煙帶着她去了偏殿，沐老果真就坐在那裏，只是模樣有些頹然荏弱。顯然，是皇室是用了什麼手段壓制了他的力量。

“爺爺。”看着老人如此模樣，沐天音不免心中酸澀。

“音兒。”沐老只温和的笑了笑，神平靜。

“皇后娘娘，我想和爺爺説幾句話。”沐天音看了冷憂煙一眼，不卑不亢的道。

“本宮準了，不過，你只有一炷香時間。”冷憂煙倒也沒為難他們，只慵懶的擺擺手。他們的目的是要讓她乖乖聽話，總不能把人給急了。

“爺爺，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冷憂煙一走，沐天音便迫不及待的發問。

“我沒事。只是被他們下了鎖靈丹，還有一些皇室慣用的壓制手段。來，你過來，讓爺爺看看你。”沐老當了多年家主，又豈會不知道皇室的手段。早在接到傳召，他心裏就有種明悟。只是，沐家想在穆水國立足，這皇命就無法違背。一旦他有半點越矩，朝廷就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

想到這裏，沐老心裏説不出的沉重。他終究把音兒的婚姻大事都牽扯了進來，其實，沐老心中早有擔憂。哪怕沐秦天造反，也從未傳信給音兒。他很清楚，音兒越是鋒芒畢，越容易被皇室盯上。

“是音兒沒用…保護不了您！”想到早已香消玉殞的原身，沐天音心裏十分愧疚，雖然沐老説的輕描淡寫，但要拿捏一個結丹境巔峯，皇室的手段絕不簡單。

“別擔心，爺爺早就想到會有今天了。音兒，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沐老搖搖頭，忽而壓低聲音道，雖然被壓制了靈力，但密音傳入這種簡單的伎倆，沐老還是做得到。

“其實，你也別怪夜帝。他會猜忌沐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有一個秘密，我已經保守了很多年。今天，我就要把此事告訴你！”沐老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臉，聲音有點兒顫抖。

那神情，似是最後一次看她，帶着濃濃的訣別之意。

“若家族只出了你一人，夜帝還不至於如此猜忌，但是，我們沐家卻出了兩個絕世天才，其中一人還走出了穆水國。”他絕不會用音兒的終身大事去換沐家的平安。有些事情，也是該有所代了！

“其實，你爹並沒有死。不僅沒有死，他還走出了聯盟。此事夜帝也知曉。所以，當你鋒芒畢時，他才會如此忌憚…”沐老的聲音很輕，可話裏的意味卻令人震驚。沐天音呆呆的站在那裏，怎麼都沒想到原身竟然並非父母雙亡之人。難怪了，夜帝會對她如此忌憚。

一個走出東部聯盟的高手，足以威脅到皇室的地位。她不僅在妖獸邊境上接連打破記錄，還陰錯陽差的成了凌的唯一弟子。以夜帝的深沉心思，絕不會聽之任之。

“我爹既然健在，那他為何要離開？”沐天音沉默片刻，這才密音傳入道。

“當年你娘身受重傷，但也並沒有死。如鋒出去只為救醒你娘。”

“而夜帝登基不久，對如鋒的優秀出也是頗為忌憚。

為了消除皇室的忌憚，保住沐家不被猜忌，才對外宣稱如鋒病逝。這也算夜帝和我們沐家的約定。”沐老看着她臉上的震驚，不免更加心疼。為了保守秘密，音兒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從小飽受同輩的嘲笑欺凌。

“音丫頭，有一件事…”沐天音正追問原身父母的事情，腦海裏卻響起了玥妖的聲音，雖然她對他們並沒有太多情，但也繼承了原身小時候的記憶，難免會牽扯心緒。

“那什麼…你會來到天玄大陸，可能和原身的父母有關。”玥妖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它的話讓沐天音滿心驚疑。她死後靈魂穿越，本就夠匪夷所思了，不想還有更離譜的事。玥妖不是一直説是它施展了什麼神通嗎？怎麼又和原身的父母有關了？

“哎，你別急啊，先聽我解釋。我不是聚齊了魂魄才能為你附魂嗎？好像，是原身的父母把我剩餘的魂魄集在一起，放在她身邊藴養了數年…”原身的父母這麼做，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吧？可要説不是巧合，他們難不成還能知道自己的女兒活不過十四歲？

玥妖心裏也想不明白，再加上以為她父母已故，這才一直沒有告訴她。聽它叨叨絮絮的解釋了前因後果，沐天音也呆住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爺爺，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爹他現在在哪？”她沉默了好半響，這才看向了沐老。

“我也不知道。如鋒離開穆水時，只説要去滄瀾界求醫。音兒，你年紀輕輕已踏足紫靈境。以後定能走出聯盟，前往更廣闊的世界。爺爺在有生之年能告訴你實情，今生已經無憾了。”沐老的目光裏帶着淡淡的苦澀不捨。如鋒在世時，已經讓夜帝如鯁在喉。如今，音兒又為家族身而出…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住孫女的幸福。

“爺爺，你説什麼傻話！天音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沐天音聽出他言語中的訣別之意，急急的道。

剛才爺爺和沐老所帶來的消息太過驚駭，直到現在，她才想到爺爺之所以把死守的秘密告訴她的含義。沐老沒有説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他若不死，音兒就要受到威脅。這宮深似海、帝王心術，想要保全沐家，只能用命去換。

“爺爺，你聽到沒有？不許你再有那種想法，我真的有辦法的！”沐天音看着他的眼神，那樣深沉，似染着濃墨重彩的絕望。她的聲音變了，無法接受自己一點點接受的親人去犧牲自己。

“凌音郡主，娘娘讓我過來提醒你。一炷香時間到了。”這時，一個宮婢走了過來，小聲的提醒道。

“給我七天，我一定會解決此事的！”沐天音緊緊盯着沐老，説了最後一句。隨即，便離開了偏殿。

此時，沐老的心中也是天人戰。他不想犧牲音兒的幸福，只要皇命一下，婚事便會昭告天下。音兒就算救出了他。再有異動，那也是欺君之罪。想到這裏，沐老眼裏的光芒明明滅滅。…“皇上，天音希望能和太子殿下訂婚。”沐天音回到正殿，再不用冷憂煙旁敲側擊。她徑直走到夜帝面前，語氣有些焦急。想要救出爺爺，必須先讓皇室放鬆警惕，而她的態度軟化，就是最好的辦法！

“凌音郡主，果然是個聰明人呢！”冷憂煙秋水般的美眸裏，帶着淡淡的諷刺。此女對沐老還真是十分在乎。只是，太過重情，在世家和宮中可不是一件好事。夜天域聽到她的話，眼神倏地亮了。沐天音容貌姝麗，天賦謀略亦是出眾。

想當初，她和夜明軒還曾有過婚約，現在選擇的卻是自己。

“凌音郡主不是説已有心上人了？怎麼？突然又傾心於朕的皇兒了？”夜帝不冷不冷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更是嘲諷。前幾，此女是怎麼給皇室沒臉，現在他便要加倍討回來。他要讓她明白，皇室的威儀不可觸碰！

“訂婚之，我希望皇上可以讓爺爺回到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