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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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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在警告她們不要恃寵而驕,忘了嫡庶之分麼?那一刻,柳氏覺得自己傻得很可笑。她的邊突然滑過一抹笑,沒有半分嫵媚嫣然,有的只是悲哀和自憐。原來,他寵了她們這麼多年其實都是假的,他本從未把她們放到的心裏去,在他的眼裏,她們永遠都只是個低賤的妾侍而已。

柳氏垂下的睫,眼睫的尾翼在臉頰上塗了一層影,淚水終於忍不住潸然而下。而她就看着,看着那些無的體在衣衫上緩慢暈散,像一隻枯萎的手,茫茫然倉惶輾轉,卻怎麼也抓不到那曾經的脈脈温存。

“老爺,你不是答應過妾身,只要妾身生下了兒子,就升妾身為正室嗎?你為什麼不要我們的的兒子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喃喃自語,心底的難以言喻的痛楚水般湧出,噬咬着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疼得連視線也有些微模糊了,神一片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

陸文衝垂着眼眸,眼眸中更滿是森冷的寒意,一絲一絲慢慢變成殘酷的漠然:“我那隻不過是在哄你而已,這世上已沒誰可以當我的子,你想取代安卉的位置,還不夠資格!”柳氏的淚水如絕了堤一般傾瀉而出,眼裏透着無望的絕望,那是一種徹底的寒心。那瞬間,她的心破碎了。

很快的,黃忠便端來了打胎藥。

“我不喝!”柳氏只是蜷成一團,拼命地用手搗住嘴巴。

“你不喝也得喝!”陸文衝命人殘忍地扼住她的手,將藥強行灌了進去。

一旁陸苑一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可那雙淡睨的眸子,透出了幾許冷漠無情,彷彿於己無關。爾後,她突然毫無預警地開了口,“妖媚,我們回去吧。”對於其他人來説,或許會同情柳氏此刻的遭遇,可對於她自己而言,她卻從不認為這是多麼值得憐憫的事。若是柳氏此前不那麼心狠手辣,不留餘地,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可陸苑一終究是犧牲在柳氏的手裏,即便她現在受任何懲罰,結果已是惘然。如今,她痛不生,生不如死,均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與他人無關…

——戌時末。

相府破院。

屋外天已暗,窗前的青藤花枝影影綽綽,飄搖不定。陸苑一剛剛掌上屋內的燭火,門外傳來一道蒼老卻渾厚的男聲,“奴才見過小姐。”陸苑一一驚,定睛看了看突然出現的人影,認出是相府管家黃忠。

那道藍的身影緩緩籠入燭光之中,黃忠神嚴肅恭敬,淡淡道:“三小姐,奴才可便打擾?”陸苑一不訝異的微微蹙眉,不知黃忠突然前來找她有什麼事情?隨後,她忙起身推開房門,他入內,話語謙恭有禮,“黃管家客氣了,請進。”他手裏捧着一個厚重的紫檀木盒,其上花紋紛繁複雜,定眼看去,像是刻着京城道上的豔冶景,栩栩如生。

陸苑一微微頷首,笑道:“不知黃管家前來所為何事?”黃忠頭微低,沉聲道:“奴才要將此盒付給小姐。”説罷,黃忠將木盒置於木桌之上,卻並無離去之意,神複雜地看她。

陸苑一淺笑出聲,“不知盒子裏裝的是何物?黃管家既然特地送來了,不如坐下喝杯清茶?”

“不必勞煩小姐。”黃忠神嚴肅,“奴才寥寥幾句,説完便走。”

“黃管家請講。我洗耳恭聽。”陸苑一笑得柔和。

“奴才向來不懂迂迴,直言之處若有得罪,還請小姐恕罪。”黃忠略做停頓,像是在斟酌用詞,緩緩道,“今於三夫人一事,不知小姐自己如何看待?”

“自作孽不可活。”黃忠正道:“三夫人壞事做多,確實罪有應得。”黃忠頓了頓,繼續緩緩説來,“老爺廟堂之上,禍福莫測,安危難定,一招有誤,滿盤皆輸,小姐理應明白,丟了身家命是小,只怕牽連者眾多,累及無辜才是大。”這幹陸文衝仕途什麼事?她有些奇怪,然後正道:“苑一不才,願聞其詳。”

“小姐可知老爺為何要娶二夫人三夫人?”黃忠神裏掠過一絲哀傷。

陸苑一看着他,輕輕搖頭,卻是不解他眼中的情緒為何而來。在這古代男人三四妾的事情很正常啊,哪裏來的這麼多要費神揣測的事情?

黃忠看了看她,道:“大人這麼做,都是為了小姐!”陸苑一似乎有剎那的驚悸,有些不解地凝視着他的眼眸。陸文衝娶妾竟是為了陸苑一?這兩者能有什麼關係呢?

黃忠淡淡看她一眼,緩緩而述,“老爺在娶夫人的時候還只是個荊州刺史,權位官職並不是很大,在那之後老爺才知道小姐的身份很是特殊,夫人一直都希望小姐能一世無憂,老爺深知以自己當時的能力並不能完全保護小姐,所以為了能儘快加官進爵,老爺需與一些有權有勢的家族聯姻來做墊腳石…”黃忠神飄忽,“二夫人是太保的女兒,三夫人是領侍衞內大臣的妹妹,老爺娶了她們之後便官運亨通暢行無阻,很快就成了羣臣之首。老爺表面上寵兩位夫人,只不過是為了平衡勢力罷了,其實他對她們並無情,頂多是看做以便利用的工具,這也是兩位夫人在生下兩位小姐之後多年未再受孕的原因,而三夫人這次之所以懷孕,是因為她暗中使了詭計,其實孩子並不是老爺的。在老爺心裏只把小姐當作是自己真正的孩子,若非夫人當年執意要老爺將小姐送入庵堂裏,老爺該是會對小姐很好的…”陸苑一有些愕然了,倒不知這事情當中還有這麼多內情。她以前便猜測陸文衝對安卉的情很深,可是也不曾料到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他為了安卉做了如此之多,幾乎賭上自己的半輩子,他明知道陸苑一不是她的女兒,卻還一如既往的堅持。那麼,陸文衝呢?他怎樣想?他難道就不覺得為安卉做這麼多會很不值得嗎?!陸苑一暗自長嘆,這世上最可悲的事大概就是不能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卻非要和自己不愛的人綁在一起吧,世人皆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話説柳氏與趙氏平裏作惡多端,可細細想來,也不過是個掌控不了自己宿命的苦命女人罷了,難怪柳氏要用計受孕,或許,柳氏除了想要謀得正室之位,更多恐怕是為了能得到陸文衝的另眼相待吧。

“小姐明白老爺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對小姐無情了?”黃忠看她,表情淡淡的。

陸苑一微微頷首,緩緩答道:“苑一明白該如何自處了,只是,他既然要倚靠趙、柳兩家的勢力,那他今為何要涉險懲處三姨娘?”他今這一舉動,無疑將柳家給得罪了。

黃忠緊繃的神微微一鬆,這女子果真一點即通。

“二夫人、三夫人對小姐所做的一切,老爺一直都看在眼裏,他並不是不想為小姐出頭,只是時機尚未成。老爺心知小姐這些年來對他心有埋怨,所以小姐今要殺三夫人時,老爺會出手干涉,一方面,他是不想教小姐再對他失望了,另一方面,亦是不想現在殺掉三夫人而與柳氏一族為敵。”略微頓了頓,他説得有些艱難,“如今朝中局勢震盪,眾多皇子間的皇位之爭近年來倒是愈演愈烈,老爺身為當朝的重臣,他的選擇足以顛覆整個結局,他雖然一直保持中立,可這樣做既有利也有弊,在成為各方勢力拉攏對象的同時,也是各方要摧垮的政敵。所以老爺在這個時候決不能削弱勢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姐今懲治三夫人也就罷了,可此前不該因一時意氣而殺掉碧茵郡主。小姐可知,老爺這幾為了定國侯的刁難費勁了多少心思?若不是有景王當朝作證,那定國侯是絕不會因此善罷甘休的。所以,小姐,不可再給老爺添亂了。”黃忠的話音低微卻清晰如斯,字字入耳,句句上心,卻叫她如此難受!陸苑一傷地想,她總是在給陸文衝添亂嗎?所以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專程深夜來訪,為得只是要她不再給他製造麻煩?

難怪她覺得這子平靜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説,定國侯死了女兒一定會找她報仇的,沒想到是陸文衝在幫她頂罪。只是,慕景知何時變得如此好心了?

“我懂了,後行事自當會小心謹慎。”她小臉黯然,幽幽地回答。

“小姐明白就好,奴才也便放心了。”黃忠淡淡看着眼前神黯然憂傷的女子,雖心有不忍,卻不能手軟。老爺為小姐已經得罪了皇后和定國侯,若是再不給她提個醒,不知以後還會掀起何等的驚濤駭?就讓他做一回狠心人吧,為了老爺好,亦為了眼前青澀的女子好。她聰慧如此,應能明白他一番苦心。

一陣沉默後,黃忠又將話題轉到了他捧着的紫檀木盒上。

他輕聲道:“此物是夫人生前命奴才轉於小姐的,奴才也不知裏面裝的是何物。”陸苑一聞言回過神來,睨着桌上的紫檀木盒,這盒子與錢氏此前轉於她的烏木盒子有些相似,又是安卉留給陸苑一的東西?她有些好奇,安卉到底給她什麼東西?難道是另外一塊木牌?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驀地抬頭問道:“黃管家以前和我孃的關係很好?”黃忠很明顯的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忽然有此一問。

“奴才小的時候家鄉鬧荒災,家裏人都餓死掉了,唯留下奴才一人,之後輾轉奔波來到了京城,為了生存,只得在街道上行乞,好多年之後才遇到了夫人,那時夫人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女娃子,她將奴才帶進了侯爺府,又讓奴才學了好些本事,只是好景不長,幾年之後有一天安陽公主趁侯爺不在,迫夫人離開了侯爺府,於是,奴才也就跟着離開了,而後又隨夫人來到了陸府當管家。”黃忠想了想,憶起了舊事,神惘,卻有幾分不加掩飾的悲憫,“夫人對奴才恩同再造,只可惜,奴才卻未能好好守護她。”陸苑一認真聽完,低低地嘆息一聲。想必連黃忠也在為無力挽回安卉的悲劇而內疚自責吧?是啊,那麼好的女子,卻身世坎坷,命途多舛,多麼可惜!

既然黃忠與安卉那麼早就相識,那麼,對於安卉與璽沉淵的事,他該最清楚不過了?!

思及此處,她認真地看着黃忠,低聲正道:“黃管家,可知曉有關我親爹的事情?”

“這?”黃忠遲疑着吐出這個字,想了想之後才回答,“奴才並不清楚。”

“黃管家是個明白人,我既已直言想問,你不會要裝糊塗罷?”陸苑一淺淺地笑,可是表情和語調卻是這麼不以為然。末了,她抿了抿,一字一頓地,終是質問出口:“風翊王璽沉淵,對不對?”黃忠被他的話給驚得呆了一呆,卻又很快釋然,毫不吝嗇地出聲稱讚:“小姐果然聰慧過人!”其實,他早就知道她遲早會查出來的,只是不曾想過會這麼早。

接着,他雙眸緊緊地鎖住陸苑一,語調輕緩的開了口,可分量是不可思議的沉重,就連眉眼間也染上了不動聲的肅然:“既然小姐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便也該曉得此事事關重大,牽連甚廣。奴才只盼着小姐能遵從夫人的心願一世無憂,切莫再出任何意外,只當不知道這個秘密或者將它永遠爛在肚子裏,其他的事有老爺會處理。否則,一旦將這事出去,不只涉及此事的人會一一完蛋,只怕,還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可怕後果!”末了,他蹙着眉心,低沉的聲音更顯深沉地提醒她,“奴才言盡於此,小姐要切記——三思而後行!”陸苑一深一口氣,微微點頭。她不是不知道黃忠的話語中有告誡的成分,可是,那一瞬,他的表情是那般嚴肅,認真到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言語,看不出任何不認真的成分,尤其顯出了深長而厚重的意味。

兩人無言相對,暖黃的燭火優雅地搖擺。

“事已辦完,奴才便先行退下了。”黃忠躬身退下,掩門而去。

陸苑一坐回桌前,打開了紫檀木盒,她笑了起來。盒子裏靜靜地躺着一塊像形的圓木牌。呵,居然真的的另外一塊木牌。

這大概就是月神兵的令牌吧?只是,這個東西到底要怎麼用啊?她將兩塊木牌翻來覆去的拼湊在一塊兒,可是卻不得要領,怎麼也解不開其中的玄機所在。這安卉倒真是個聰明的女子,有誰能想得到她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置在一個‘情敵’和一個下人的手裏?

漸漸地,窗外夜更濃,屋內燭火愈亮。

涼風輕輕從窗欞裏鑽了進來,晃動一室燭火,那小小的燈花帶着噼噼啪啪的細微聲響,燃燒地愈發歡喜。屋內也因此頓時香氣四溢。

陸苑一輕快地換了一身衣衫便同妖媚一起離開了破院,隨後往陸亦菡所住的院落走去,兩人正好在花園的拐角處撞見了陸亦瑤與綠柳主僕倆。

陸亦瑤看清楚是陸苑一後,於是立即飛揚跋扈起來,選擇上前刻意找碴。她冷哼一聲,一雙杏眼裏充滿怨恨:“走這麼快,趕着去投胎啊?!”陸苑一聽出了陸亦瑤是沒事找事,也不去計較,只是高深莫測地輕輕笑了笑,玩味地微眯起眼眸,這才説明自己此番前來的真正意圖:“投胎,倒用不着這麼趕,只是有場好戲,若再不快點去觀摩,可就要散場了!”她故意頓了頓,乾咳了兩聲,強調話語中的“好戲”兩字,帶點看熱鬧的心態,漫不經心地説着:“不知四妹你有沒有興趣去湊湊熱鬧,一起去捉姦?!”陸亦瑤本來還打算逞逞口舌之快,對陸苑一還以顏,卻不料,陸苑一竟先偃旗息鼓了,而且説的話還這麼的詭異。

“不去,不過是些下作之事,有什麼好看的。”陸亦瑤毫不客氣地扔出了一句話。她嘴裏雖這麼説着,可心裏卻好奇得要命,斂了斂眉,佯裝一副沒興趣的樣子,努力不讓陸苑一看出破綻。

“難道四妹就不好奇這事件的主角是誰?”聽見她如此負氣地回答,陸苑一不緊不慢,笑得意味深長,晶瑩的水眸中帶着一絲令人費解的光芒。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温和輕柔在此時此刻更顯得詭譎而狡詐,丟出了一個充滿誘惑的食餌:“如果我説是陸亦菡呢?四妹還去不去?”沒錯,她們原本就是打算去看陸亦菡的好戲。今妖媚在觸碰到陸亦菡脈門時,才突然發現,陸亦菡已非處子之身了。如此震人的消息,陸苑一即便再怎麼遲鈍,也該知道,陸亦菡定然是在這些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和某個見不得人的人做過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勾當。而這與陸亦菡有着不為人知的勾當的男人是誰?她真的真的很有興趣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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