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下旨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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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出人意料的答案,老皇帝略略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與驚訝,轉瞬即逝。原本含笑的臉龐迅速染上沉了下去,外表仍舊保持着處變不興驚的默然,只是將眼眸微眯,眼神中多了一縷嚴肅,深沉難測。
“這——”老皇帝沉默良久,終於緩緩的説道,“朕恐怕很難答應鬱王爺的請求。”他慢慢垂下頭去,藉着外表掩飾着某種不便外的情緒。
似乎沒料到老皇帝會有如斯反應,鬱琉欽微微一怔,隨後從容的問道:“為何?”老皇帝極慢地抬起頭,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視着鬱琉欽,目不轉睛,原本渾厚的聲音帶着些微低啞,卻聽不出其間暗含着何種情緒:“因為朕之前就已經決定將苑一丫頭封作修儀,隨侍朕左右。”聽罷老皇帝義正言辭的説辭,鬱琉欽心坎驀地一震,雙眼攸地微睜,思緒仿似被一下子給炸得沒了準星。陰鷙之隨着他的話語一字一字侵蝕了眼眸,聽完之後,他神情一冷,俊逸的臉龐透着幾許青寒,幽暗的黑眸裏燃燒着兩把火炬,瞬息之間又恢復了平靜。
那一刻,他突然一下就領會了老皇帝所有的意圖。
他揚起眉梢,以極為古怪的神看着老皇帝,像是努力地壓抑着不悦,耐着子詢問:“璽皇且説説,要如何才能答應本王的請求?”
“苑一丫頭聰明伶俐,機智過人,通慧靈淑,深得朕心。”老皇帝不動聲地眯起了雙眼,緩緩捋須,提到陸苑一時,眼角的笑紋愈加分明,那臉上浮現的表情説不出是讚揚還是別的。
頓了頓,他深沉的眼中劃過一抹辨不清意圖的幽光,爾後,他笑容可掬,意味深長地喟嘆一聲,淡淡地説着自認是規勸的言語,道,“朕實在捨不得她遠嫁他鄉,我北仁國德才兼備的女子不在少數,鬱王爺且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心儀的對象…”
“不必!”揚高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皺起的眉頭也緩緩放平,鬱琉欽的眼眸裏是一片沉靜,那般温文似水卻也堅定的聲音,泛漾起無邊的優雅和清貴,一絲絲地滲透到空氣中,“本王只為苑兒而來,非她不可!”今,他早已豁出了一切,為的就是要和苑兒在一起,如今他又親眼目睹了她莫名其妙的昏睡了十多天,便就更加堅定了他不顧一切的心思,他不想她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老皇帝角微揚,眼神犀利,黑眸愈顯幽黯,仍舊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那麼,鬱王爺所為之人,倘若朕不允,卻不知,結果又當如何?”
“璽皇,你是個明人,其在位多年,倘若只是因為一個女子而與我西域產生這不必要的隔閡,其中的玄機與利害關係,還用得着本王親口説穿麼?”鬱琉欽軒昂的眉宇高高揚起,如同振翅飛的鳳翼,眸中的高深莫測鬱結為山雨來前的陰霾,一寸一寸席捲散佈開來,更是顯示出正在極力隱忍的怒氣發。
“至於結果如何,璽皇不應該來問本王,而應該去問問你的國庫。”他輕輕揚起角,薄彎成了微笑的弧度,雙眸深邃閃亮,鋭利的神自期間一閃而逝,殘餘的明亮令人深不安:“本王早聽説北仁國國庫如今只是個空殼子,如果這時隨便哪國挑起戰亂,北仁應付起來只怕是有心無力了。(好看的小説)”僅僅藉由輕輕慢慢的幾句話,他那俊雅的外表下所掩藏的桀驁與帝王霸氣便展無疑。
似是被這一針見血的言語戳到了致命點,老皇帝先是滿臉的震驚,雖然不動聲地繼續保持着緘默,可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卻漸漸堆積了滿臉。
他不明白,他北仁如此機密的事情,鬱琉欽怎會知曉?
漸漸地,他的五官有些僵硬,黑眸只是緊盯着鬱琉欽,眼底閃過複雜的神,隨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清了清嗓子,正道:“這算不算威脅?”
“威脅與否,見仁見智吧。”鬱琉欽眼眸幽深,彷彿藴涵着無窮盡的深邃,任誰也無從窺伺,更遑論悉。
乍一聽見如此毫不拖泥帶水的應對,老皇帝原本陰沉的老臉,一下子就變得冷若冰霜,眼神鋒利如刀刃,其間所散發出的寒愴之意令人不寒而慄。他本發作,可是卻礙於爭鋒相對的利害關係,不得不有所顧忌。
“這麼説來,朕是不答應也不行了?!”老皇帝明知故問地喟嘆一聲,眉尾斜斜地往上一挑,故意出看似和善的微笑:“卻不知,朕若是允了鬱王爺,鬱王爺能給朕帶來些什麼?”鬱琉欽也不打算再和老皇帝拐彎抹角,只是徑自出聲,單刀直入,報出了一個頗為驚人的數目:“白銀一千萬兩。”
“如此一筆數目。”末了,他居然淺淺一笑,清冷又帶着幾分傲然的雙眸深不見底,看似平靜卻又氣勢不減地説道:“若是細細算來,北仁國庫五年的收入恐怕也湊不足這個數目吧?”老皇帝聽罷思索了瞬息,眸光轉濃,眉宇不由自主地緊縮,竟然毫不掩飾地大方承認,“確實。”他鳳目半合,簇黑的睫微微下斂,將眼底洶湧澎湃的波瀾掩飾得滴水不漏。轉而看着鬱琉欽,眸底邃光幽幽,話尾不覺微微抬高,卻帶着顯而易見的探究意味。
“只不過,這一千萬兩白銀,説多不算多,説少不算少,辦起來卻也不是件易事,鬱王爺要朕如何相信你能一夕之間就可以湊齊呢?”他魔域即便再如何富裕,也只是一塊小小的封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湊齊這麼多的銀子。
聽到老皇帝此番應承,鬱琉欽仍舊是一派不慌不忙,清幽的眼中蓄着波瀾不興的深沉,優雅的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語調平靜地回應道:“璽皇可曾聽過興盛商行?”他語帶玄機,淡然的輕語雖然温和無波,卻令聽者像被一冰箭穿一般,有種撼動心肺的顫動。
是那個財力遍佈天下的興盛商行?老皇帝因他的言語愣了半晌,不確定他説這話的目的何在,也鬧不清究竟又是有什麼算計,卻隱隱有着不祥的預。
“你的意思是——”拖長的尾音,揭示出老皇帝的驚異與忐忑。
“興盛商行背後的東家正是本王!”鬱琉欽深邃清朗的眼中顯出一種極穩極勁秀的力道,像温柔的靜謐泛着冷光的劍那般,充滿螫伏的力量,默然之中,毫不掩飾他那渾然天成的尊貴傲氣。
而當初他給陸苑一的那塊玉玦,便如皇帝的玉璽差不多,代表着無尚的權利和財富。只是,陸苑一還尚不知曉,這個傲然自持的男子與她初相識之時,便相當於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她。
那直白的語義一入耳,老皇帝深一口氣,乾笑兩聲,表面虛張聲勢,故作鎮定,“原來如此。”他並不妄動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素沒有任何的分別,額前垂下的幾縷髮絲遮住了眼眸深處薄薄的陰影,默默在心裏數了數自己那少得可憐的籌碼之後,他知道,自己的處境遠比想象的糟糕。
鬱琉欽將老皇帝的舉動全然看在眼中,眼角勾畫着冷清的線條,清俊儒雅的臉上噙着一絲淺淺的冷笑,只是不動聲地再次詢問:“那麼,璽皇現在意下如何?”老皇帝垂下眼臉,默然了。
暗自在心中計較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終於抬起頭來,狹長的眸中光迸,那深沉的臉收斂緩和了幾分,雖然,言語之中仍舊帶着勉強之意,可是,與之前的油鹽不進相比,實在是好太多了:“既然鬱王爺有意與苑一丫頭共結連理,那朕便也只好成全你們了。”看到老皇帝這副勉為其難的妥協模樣,鬱琉欽的角泛起一絲滿意的笑紋,隨即驟然袍起身,神異常平靜,眼底卻瀲灩除了一片冷漠的幽藍。他微微拱手行了個禮。
“如此——本王謝過了。”語畢,他完美而優雅地轉身,自顧自地走出殿門去了,修長的身影在投的光線中顯出了一分説不出的灑。
良久。
兩儀殿中,老皇帝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已經全然退去,臉卻是更是難看了,深邃的眼眸瞬間籠上了一層看不清來由的陰影,森冷容顏如覆三尺冰霜,幽瞳迸出點點致命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