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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兩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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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正打着這如意算盤,譚妒非已認為敵人既已察覺自己藏身所在,再藏着不出,並無意義而縱身離樹。

要知譚妒非的輕功與餘樹奇不過一肩之差,餘樹奇要想阻止也來不及,一見她首先發難,生怕她大意有失,也急縱身而出。

曾經聽譚妒非的口音,一聞嬌叱,即驚叫一聲:“是那鬼丫頭!”譚妒非身子尚離地面數寸,一聽宋説她是“鬼丫頭”怒火妒火登時併發,一聲嬌叱,雙掌摩雲向她頭頂擊落。

的藝業雖非極高,也不至於擋不下譚妒非一招,但卻被譚妒非威勢所奪,驚叫一聲,撥頭就跑。

那少年好容易約得宋出門,偷嚐果,不料先被他師兄王照希吵得心魂未定,再見譚妒非身形未落,已嚇走宋,怒喝一聲:“賤婢!”雙掌向上擊。不料就在這一剎那,一道虹過處,己把他斬成兩段。

原來餘樹奇已打定斬卻這幾個小魔,好使老魔不知被何人所殺,自起火拚的主意。他藏身高處,下撲之勢疾如星閃電,與譚妒非幾乎同時到達,一出手就斬那少年措手不及,接着叫出一聲:“譚妹!你別讓那賤婢跑了,這個留給我!”金劍一招“回頭望月”向王照希掃去。

王照希早先曾和餘樹奇對招,當時餘樹奇不知他為人好壞,手下留情。這時既知他與赤地千里是一丘之貉,而且生怕久戰下去,驚動老魔到來則大計成為畫餅,那還肯不施絕招?

王照希只見餘樹奇一閃即到,只一劍就把師弟揮威兩段,自己的寶劍尚未拔出,對方劍鋒已臨身側,驚得急躍開兩丈。

餘樹奇身法快得出奇,等不得王照希站定腳跟,又已追蹤而到,一蓬寒光,當頭罩落。

王照希這才驚覺週上絕頂高手,急呼一聲:“師父!”不道餘音未歇,餘樹奇忽然施展“盈虛氣功”一個“損”字訣,突發左掌,在王照希心坎結實打了一掌,這一掌之力,登時把他心脈震斷。

餘樹奇打殺王照希師兄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他腦中如電光一閃,一種意念湧上心頭,提起王照希的屍身放在那少年屍身面,替他將長劍出,染污鮮血,回頭一看,譚妒非也已將宋殺死,急速縱幾步,到她身旁,説一聲:“我們快躲起來,看另外一出好戲!”譚妒非聽説有好戲可看,也不再問道理,輕身一躍,與餘樹奇同時藏身在一株樹上。

雖然僅是半的分手,在譚妒非來説,似已有半年之久,這時她斜倚郎懷,幽幽地説一聲:“但願今生今世,永遠…”餘樹奇自然知道下面該説些什麼,生怕説得太多,被敵人驚覺,把她纖一緊,將嘴送了上去,卻將她的話頭打斷。

約有半盞茶時,谷底忽然傳來異聲,接着就有個蒼老的口音詫道:“王照希和他師弟不看守門户,卻往那裏去了!”在享受温馨的兩少年耳裏,一聽那人開口,便知是赤地千里,忍不住互-一把,兩臉燙得更貼、更緊,當作會心的微笑。

接着又聽到玄陰婆婆“哼”一聲道:“你那兩個不成材,別是騙我那兒出來,給兒吃了虧,婆子就得向你算賬!”赤地千里傲然一笑道:“劣徒尚不至於見起意!”

“什麼?”玄陰婆婆重重地反問一聲,接着道:“有其師必有其徒,你連老孃都不肯放過,兩個不成材別是壞我那黃花閨女!”餘樹奇和譚妒非真看不出兩名壽登耆耄的魔,竟還有此“雅興”心裏各自暗罵一聲“無恥!”赤地千里縱聲大笑道:“你也休得撇清,要不是你痴纏着我,那嬌娃…”敢情他覺得這樣縱聲大笑,理應遠近皆聞,為何不聽到他門下有甚迴響?因此,他猛覺定是出了岔事,立即住口不説,橫目向谷地一掃,卻“咦”一聲驚叫,一步躍到王照希屍體旁邊,又厲聲喝道:“梅谷平你…”他一語未畢,玄陰婆婆也發覺有異,跟了過來,卻見梅谷平已被王照希壓在身下,不好笑道:“你可是老糊塗了,下面還有一個怎未看見?”赤地千里果是急得神魂顛倒,只見王照希屍體,便以為師兄弟鬩牆之爭,也不仔細察看,立即召喚梅谷平。待經玄陰婆婆一提,猛將王照希屍體推開,果見梅谷平被劍斬成兩段,不道:“這是怎樣一回事?”玄陰婆婆冷笑道:“這還不夠明白?二人廝打,一個被掌力震死,另一個被寶劍殺死,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多看幾眼!”赤地千里怒道:“這還用得着你説?我要知道他兩人怎會自己廝殺起來,而且,以梅谷平的功力,還做不到一掌震死師兄的田地?”玄陰婆婆冷冷道:“那,你就問他兩人好了!”話聲剛落,接着高叫一聲:“兒”這一聲叫得空谷響應,經久不輟。赤地千里也冷冷説一聲:“死了!”

“你的才真正死了!”玄陰婆婆帶着幾分怒意,回敬一句。但她也自覺宋平白失蹤,未免有點離奇,急施展身法,在狹谷疾走一週,忽然,她在一堆亂石上停了步子,只叫得一聲:“兒!”身子也同時彎了下去。

亂石的旁邊,靜靜地伏有一具屍體,那具屍體若在一炷香前,也許還會引不少青年漢子;然而,這時除了背上一個直透肝臟的深,仍在淌着血水之外,決看不到它有半點生氣。

玄陰婆婆把宋屍身摸了又摸,搖了又搖,雖覺它尚未強直,但已玉殞香消,返魂無術。

她一共只有這一位門徒,指望她能夠承繼“絕學”此時邃爾身亡,繇得玄陰婆婆對別人心狠手辣,也忍不住下兩行悽淚。

赤地千里也在另一邊為他死去兩位愛徒而哀傷,但他忽覺玄陰婆婆喚一聲“兒”之後便無聲息,也意會到有點不妙。

他略一凝神,即隱約聽到玄陰婆婆濺泣的聲音,只得拋下死去的門徒,奔到玄陰婆婆身旁。一瞥宋的屍體,不覺失聲:“奇怪!”玄陰婆婆被他一聲驚叫,霍地跳起身子,劈面就是一掌打去。

赤地千里怎知道玄陰婆婆忽然會對他發掌?一來相距咫尺,二來毫無防備,陡見掌形閃動,急移步走避已緩了一着。玄陰婆婆掌勁雖未直接打在他身上,但勁風掃過身側,也覺痛如刀割,一件好好的衣服,也被掌風在眉頭上削去一大塊。

若非玄陰婆婆想制敵死命,怎會突然出手?若非赤地千里藝業高強,那還不被她一掌打飛數丈?這回吃虧吃在自家人手上,不暴怒喝道:“你可是瘋了,怎地連我也打起來?”玄陰婆婆一聲厲笑,笑得谷中人心頭上起了幾絲寒意。躲在樹上的餘樹奇見自己的計策即將成功,情不自地在譚妒非背上輕-一把。

譚妒非冷不防被他一-,不知心上人何以得意,只道他要與自己親熱,也拋個媚眼肢兒,輕輕一笑。

玄陰婆婆笑聲一落,又厲喝道:“老賊!還我徒兒命來!”人隨聲去,疾如夜梟掠空,對準赤地千里頭頂猛擊兩掌。

赤地千里沒料到這老婆在半刻時前,尚和自己死,一時反起臉來,可真像毒蜘蛛立意要把雄蛛吃掉。這時見她掌風凌厲異常,知是出盡全力相拚,心神一凜,急連走十幾丈,大聲喝道:“你門下死了人,與我有何相干?難道我沒死了門徒!”玄陰婆婆一連幾掌打不着對方,也就怒火狂噴,厲聲道:“你那門下該死,先殺死我徒兒,然後自相殘殺!”

“那還不是女人禍水!”

“好哇!你居然敢罵起老孃來了!”玄陰婆婆披頭散髮,狀如瘋獅,每一掌俱是勁道十足。

赤地千里見她不可理喻,也就橫下心腸,喝一聲:“你要找死,可怪不得我!”登時雙掌封出。

要知這兩個魔頭,功力藝業俱不相上下,一起手來,直打得谷內木石飛舞。

餘樹奇喜不自勝地在愛侶耳邊悄聲道:“你看這場戲做得好不好?”譚妒非“唔”一聲道:“你我將來會不會相打?”

“那怎麼會?”沉溺在愛河裏面的人,連眼前吉凶未必就能知道,怎會知道將來的事?

餘樹奇見譚妒非情切切地一問,不加思考,順口回答。

但譚妒非聽來卻是十分悦耳。忽然,她記起晝間和餘樹奇賭氣的事,不覺輕輕一笑,又搖搖他肩頭道:“若果今天裏我要打你呢?”餘樹奇被問得一怔,旋而啞然失笑道:“那就讓你打好了!”

“要是把你打疼了呢?”

“那我就跑!”

“我不許你跑喲!”譚妒聽他説要跑,不噘起上,輕扭纖

餘樹奇好笑道:“打疼還不讓跑,可是要把人打死?”譚妒非正要回答,忽聽赤地千里一聲暴喝,急轉頭看去,卻見玄陰婆婆站離赤地千里十幾丈遠,像鬼哭一般厲叫道:“老賊!今一掌之賜,謝謝了!”聲過處,身影如飛,轉眼即出谷口。

赤地千里佇立片刻,忽然一個轉身,奔向石壁,大喝一聲:“黑小子出來!”立即有人應聲而出。

新出現這少年不但是衣飾全黑,連面孔、手、腳、無處不黑,只聽他獸頭獸腦問一聲:“師父可是叫我?”

“不叫你難道是叫鬼?”赤地千里怒叱一句,接着又道:“快去把你兩位師兄的臭屍埋起來!”黑少年楞然道:“師父把他兩人殺…”赤地千里怒得橫掃一掌“啪”的一聲,正摑在黑少年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踉蹌跌開數尺,喝一聲:“還不快去埋屍,可想找死?”黑少年被打反而嘻嘻笑道:“殺得好!誰教把兩人要剪師父的邊,怎能怪師父把他殺了?”他喃喃不絕走往王照希、梅谷平兩屍旁邊,依舊喃喃道:“師父已看準那嬌娃了,誰教你恁地不識相?要像我黑則明,這樣的事一輩子也找不到頭上來。也罷!這石地很硬,沒鋤頭怎能掘得下去?不如索把你化了,只要下一場大雨,這裏便一乾二淨!”他把話説畢,即由身上取出一個小藥瓶,正待將兩具屍體銷化,忽然又停下手來,笑道:“大師兄!你身上沒有傷痕,這化骨散不好便用,還是由我替你開幾個口子罷!”當即拔出一柄尺許長的小刀,在王照希身上戳了幾刀,然後將化骨散分別灑在兩屍的傷口。

赤地千里敢情因為黑則明是傻人易使,也不理他咒些什麼,見他使用化骨散,也不加阻止。待黑則明處置完畢,又遙遙一指道:“那邊還有一具,索把它廢了!”黑則明“噯呀”一聲道:“師父怎不早説?我以為只有兩位師兄,愁他化得不夠快,化骨散統統使用沒了,怎生是好?”譚妒非幾乎笑出聲來,赤地千里幾乎氣結,叱一聲:“廢物!誰要你用那麼多?目下已沒有化骨散,由那賤婢喂野狗好了,去把東西收拾出來,我帶你離開此地!”黑則明又問道:“你八卦爐也要帶走?”

“你扛得動就帶!”赤地千里一夜間毀了兩名門徒,一名嬌娃,還走了一位老婦,敢情也十分煩惱,對他這位碩果僅存的獸徒,一出聲就是喝罵。

黑則明“吭”了一聲,走往石壁旁邊,略一回轉,身形便自隱去。

赤地千里厭惡地向狹谷四周崖影瞧了一眼,悠悠長嘆一聲,也走進右壁裏面。

譚妒非道:“那邊石壁定有古怪,待他們走了,你我便進去看看!”

“夜裏只怕看不到什麼,還是明天再來罷!”餘樹奇雖是初履江湖,但已迭經兇險,生怕魔頭居處,會有別的埋伏,一個不當,自己死了倒是小事,親仇怎生報得?所以主張慎重從事。

譚妒非也“呀”一聲道:“是啊!我譚大嫂要等我吃飯哩!”

“你有家人在這裏?”餘樹奇以為譚妒非已經找到家人,也着實替她喜歡。

譚妒非苦笑一聲,才將與村人結識經過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