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帝凌軒得知事情原委鬼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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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成親的事情，沐公子你又在開玩笑吧？”歐陽鶯兒詫異地抬起頭看着沐千歌，語氣裏盡是不相信，認為這又是他的玩笑。睍蓴璩傷帝凌軒也冷瞪着沐千歌警告道:“沐千歌，有些話最好不要亂説，否則別怪我直接讓你以後變成啞巴。”沐千歌清了下嗓子，攤開手説道:“不是，這不是玩笑，這是真的，鬼娃同意與我成親了，不信你可以問鬼娃。”

“你説的是我們遇到的那個女妖怪那次嗎，鬼娃當時選你，當時那只是權宜之計，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帝凌軒冷聲嘲諷道。

沐千歌搖了下自己的手指，目光認真地看着帝凌軒，沉聲緩緩道:“不是的，鬼娃昨晚答應我的，等我醒來，她就同我成親，這是真的，不信的話，你也可以問問鬼娃。轢”

“什麼？”帝凌軒不可思議地側身看着鬼娃，只見她只是低着頭站在原地，身子筆直地站着，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緒。

“鬼娃，沐千歌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同意同他成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帝凌軒寒聲看着鬼娃問道。

鬼娃沒有説話，也沒有抬頭，但是藏在袖子裏的雙手卻緊攢成拳，壓抑着有點發顫的身體，眸陰暗酢。

“沐公子一定是開玩笑的吧，昨晚同意的，可是沐公子你不是今天才醒來的嗎？”歐陽鶯兒端着藥碗的手輕輕顫抖着，臉上的表情都微微有些扭曲。

沐千歌沒有回答歐陽鶯兒，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鬼娃，鳳眸裏面的幽沉讓人無法猜出他此刻的想法，温潤的嗓音略沉道:“鬼娃，你告訴他們吧，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的話，那就當這件事不存在好了。”鬼娃身體一顫，緊咬了下，霍地抬起頭看着帝凌軒，儘量用着平穩地聲調説道:“就如同沐千歌所説，我要和他成親了。”

“砰”地一聲在房間猝然響起，歐陽鶯兒看着牀前碎掉的藥碗，慌忙蹲下身，一邊拾着碎片，一邊哽咽着聲音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歐陽鶯兒説着説着，委屈的淚水就嘩啦啦啦地落下來，讓在旁的歐陽鶴也跟着蹲下身，一把握住她撿碎片的手，心疼地説道:“鶯兒，別這樣。”歐陽鶯兒指尖一顫，指腹倏地在碎片上一劃，頓時鮮紅的血痕冒出，淺淺的刺痛讓她淚水越越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於是便倏地站起身，低着頭沙啞道:“我…再去熬藥。”説完，歐陽鶯兒就甩開歐陽鶴的手飛奔出去。

“我去看看鶯兒。”歐陽鶴丟下這句話，便也跟着出了房門，留下其餘三人。

房間瞬間靜謐得可怕，沒有任何聲響，除了彼此間的呼聲，沒有誰開口説話，空氣也變得凝重，讓人壓抑不安。

“帝凌軒，抱歉啦，這場比賽，我先贏了，希望你能夠祝福我們。”沐千歌扯着嘴淡笑着説道，可是鳳眸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帝凌軒臉冷鶩至極，大手突地一把扣住鬼娃的手，直拉着她往門外走去。

鬼娃任憑着帝凌軒拉着，低垂着眼不敢看他，心臟就像正被人用手緊捏住，一陣陣揪心的痛蔓延全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帝凌軒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冷眼看着鬼娃，語氣冰冷。

那凌厲的目光讓鬼娃只是害怕地縮了下脖子，無法鼓起勇氣抬頭看他，害怕看見他受傷難過的模樣，害怕他對自己的仇恨。

帝凌軒見鬼娃不看自己，心中的怒火熊熊燒起，扣住她手的大手驀地鬆開，強制地扼住她的下顎，着她看着自己，黑眸鋭利地問道:“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鬼娃凝望着帝凌軒太陽處因為憤怒而若隱若現的筋脈，望着他盛怒失望的模樣，心就緊緊的，卻又只得張口喃喃道:“就是那樣的，我要和沐千歌成親了，帝凌軒，對不起，你恨我吧。”帝凌軒劍眉一擰，寒聲道:“鬼娃，別以為這樣你就讓我沒有辦法，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要耍我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你不説，我就束手無措嗎？”話音一落，帝凌軒快速捏了一訣，大掌覆在鬼娃的額間，鬼娃驚恐地睜大眼，扭動着腦袋用力想要掙開他手。

帝凌軒意料到鬼娃會逃，扼住她下顎的手加大力氣，無視她因為這疼而痛的眼角，閉着眼去獲取她的記憶。

剎那間，那些關於鬼娃的夢境就如同畫面一般傳入帝凌軒的腦海裏，她同沐千歌的對話，以及她夢到會殺死自己的夢境，全都清晰地浮現出來。

帝凌軒雖然一直知道鬼娃要離開自己是因為擔心會害死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看到的未來會是如此這麼讓人痛不生，就連他自己在看到之時都震驚到了，強扼住她下頜的手都下意識地鬆開，然後睜開眼看着她，眸光略黯，低聲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改變什麼，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我必須這麼做，帝凌軒，我只能如此選擇。”鬼娃沙啞的嗓音中藏滿了她深深的無奈，讓帝凌軒口一疼。

帝凌軒雙手按住鬼娃的肩膀，皺着眉頭嚴肅地説道:“鬼娃，你所看到的未來都是假的，你被騙了。”

“什麼意思，什麼被騙？”鬼娃吃驚地看着帝凌軒，不敢相信地問道。

帝凌軒沒好氣地瞪了眼鬼娃，沉聲呵斥道:“你這笨女人，這種事情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你所看到的未來，是那魔尊故意使的妖術騙你的，你這白痴，自己被他騙得團團轉，不僅委屈自己，還傷害了我，你真是笨到無可救藥。”

“魔尊騙我的，怎麼可能，他不可能出現在我的夢裏面呀？”鬼娃狐疑地説道。

帝凌軒斂了斂臉上的戾氣，認真看着鬼娃道:“鬼娃，魔尊的妖術有多強大，你本就無法想象，輕易進入別人的夢裏面，給你出一個所謂的未來夢境，對他來説輕而易舉。”鬼娃半信半疑地蹙着眉頭道:“他為什麼要騙我？”你這笨女人，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他的目標是你，為了更快的得到你，他就是想讓你孤立無援，讓你從我們的身邊逃開來，這樣你走投無路絕望的時候，他可以讓你輕易地成魔，成為魔界之人。你這女人真是夠笨的，虧我還以為你變聰明瞭。”帝凌軒瞪着鬼娃斥責道。

聽到帝凌軒這番話，鬼娃這麼久一直鬱結在心的不安和痛苦終於散了去，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一鬆，低喃着聲音道:“都怪我太笨了，太好了，原來那是假的，我不會親手殺死你，我一直好害怕，真的一直好害怕。”帝凌軒沉了沉目光，沉聲叮囑道:“所以以後這種事情，不要隨便隱瞞我。”

“嗯。”鬼娃聽話地點點頭，嘴角正準備揚起一抹笑容，但是一想到沐千歌的事情，頓時又蹙着眉頭道，“但是帝凌軒，沐千歌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們成親的，這種事情，明擺着就是沐千歌那渾蛋要挾你，我這就讓他打消這念頭。”帝凌軒皺着眉心恨聲説道，轉身就想朝回走。

鬼娃見狀，伸手一把拉住帝凌軒的青絲，急聲道:“不可以這樣，帝凌軒，你這樣會害死沐千歌的。”頭皮上悉的刺痛讓帝凌軒身子一怔，他回頭，微眯着眼望着鬼娃道:“難道你真打算同那個渾蛋成親？”鬼娃鬆開自己握住帝凌軒頭髮的手，微微頷首道:“嗯，我已經決定了，為了讓他活下去，我必須同他成親，這是目前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非得讓我生氣是不是，我説過不行。”帝凌軒厲聲朝鬼娃吼道，“你能夠嫁的，除了我，其他男人都不行。”鬼娃怔怔地看着帝凌軒，聲音無力地問道:“那麼沐千歌怎麼辦，帝凌軒，你真的要看着沐千歌死掉嗎，我辦不到，我不可能明看着自己有能力幫他，卻對他置之不理。帝凌軒，我欠沐千歌很多很多，我只能這麼做。”

“所以你打算以報恩的心態嫁給沐千歌，就算你心裏愛着我，你也要嫁給他對不對，鬼娃，你把成親當做兒戲嗎？”帝凌軒陰沉着臉咬牙道。

鬼娃委屈地抿了抿，自己內心也覺得痛苦地朝着帝凌軒吼道:“那你告訴怎麼做，帝凌軒，我不能像你那樣冷血無情，讓我眼睜睜看着沐千歌死掉，我做不到，我當然知道成親意味着什麼，可是現在的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可以，請告訴我一個可以讓沐千歌不會死掉的辦法，你告訴我呀。不是隻有你痛苦的，帝凌軒，偶爾也請你體諒我的痛苦和無奈，你這樣我，只會讓我更痛苦，你到底明不明白？”帝凌軒漠然地看着鬼娃，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冷血無情？鬼娃，沒錯，因為沐千歌關我何事，我早就厭惡他了，所以現在就算他死，我也不會在意，最好他現在就死去。”

“帝凌軒，你不要太過分。”鬼娃聽着帝凌軒這般殘忍的話，頓時憤怒對着他吼道，“我同沐千歌一定會成親，所以你不要再管我了。”説罷，鬼娃邁步越過帝凌軒離開了，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鬼娃頭也不回的背影，帝凌軒緊抿着角，手恨恨地攥成拳，啞着嗓音憤怒道:“你這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要把我傷成什麼樣子才滿意，你已經第二次選擇了沐千歌了，就算你是被無奈，可是我也會嫉妒會憤怒的，你這白痴女人。”無聲的憤怒，就像烈火一般在體內燃燒，灼得他幾乎快要遍體鱗傷。

躺在牀上的沐千歌垂眼看着自己無力的手，薄勾出一抹無奈的淺笑，在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時，便微抬起頭，就看見鬼娃表情沉重地走進來。

“帝凌軒一定很生氣吧，鬼娃，對不起，讓你陷入這樣的局面，我想了想，成親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讓你如此痛苦，也不想自己痛苦。”沐千歌温着嗓音淡聲説道。

鬼娃聽到沐千歌這麼説，瞬時表情一凜，猛地衝到他跟前，大聲喊道:“沐千歌，你到底要怎麼樣，我都同意了，我會同你成親的，所以你要給我努力活下去知道嗎，如果你就這麼放棄，你對得起我嗎，我已經把帝凌軒傷得那麼重，你現在突然要説放棄，你要我怎麼辦？沐千歌，就算你很痛苦，你也要為了努力的我堅持下去，因為…。”説到這裏，鬼娃便伸手擦着自己眼中凝聚的淚水，嗚咽着道，“因為痛苦的不止你一個，我也很痛苦，請不要讓我的痛苦都白費，至少，讓我能夠成為你活下去的動力。”

“對不起，鬼娃。”看着眼前忽然落淚的鬼娃，沐千歌心口一痛，讓他慌亂地道歉着，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淚水，鳳眸微黯，低沉着聲音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反覆，只是想到你不愛我，這樣被同我成親，對你很不公平。”鬼娃淚眼婆娑地看着沐千歌，望着他蒼白的臉，看着他眸底極力隱忍着的悲哀，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般，幽幽道:“我會努力愛上你的，沐千歌，所以，不要死掉，努力活下來。”沐千歌的神情微怔，看着鬼娃那痛苦而又認真的模樣，他輕聲問道:“鬼娃，我可以抱抱你嗎？”話一説完，鬼娃還沒有點頭，沐千歌就已經伸手將鬼娃抱進懷裏，一直温和的嗓音此刻有些顫抖，嗓音低低道:“謝謝你，鬼娃，聽到你説你會努力愛上我，我真的覺得很高興，你都這麼努力了，我一定也會努力的。”

“沐千歌，我一定會在你們成親之前找到救你的解藥，我絕對不會讓你和鬼娃成親的，否則，我到時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就在這時，帝凌軒陰冷的話傳來，讓鬼娃的驚恐地想要回頭，卻沒想到沐千歌卻加大力氣抱住她，讓她本就無法轉過頭。

沐千歌抬眼看着眼前渾身散發着冷厲之氣的帝凌軒，薄輕輕一扯，嬉笑着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帝凌軒，我這毒，可以説是無藥可解，所以我勸你還是安下心來好好地喝我的喜酒，好歹你是我的同門師兄，成親那，我一定會讓鬼娃奉一杯茶給你。

沐千歌那炫耀的語氣，讓帝凌軒咬着牙怒聲警告道:“沐千歌，你這傢伙不要太囂張，我是不會讓你計得逞，你這小人。”説完，帝凌軒的目光掃了眼被沐千歌抱着的鬼娃，黑眸微凜，然後寒着臉離開了房間。

見帝凌軒離開，沐千歌這才鬆開鬼娃，揶揄着道:“看來帝凌軒那傢伙還是力蠻旺盛的，你不用擔心，那傢伙沒有怎麼生你的氣，只怕他現在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掉，哎呀呀，真是難過呀，好不容易我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有點好轉，如今又變得差了。”鬼娃神情微黯，低聲道:“我倒希望他生我的氣，他這樣子，只會讓我更痛苦，我原本沒打算將你我之間的事情告訴他的，卻沒想到他用咒語來獲得我的記憶，對不起。”

“道什麼歉呢，鬼娃，其實就算你不告訴帝凌軒，我也會告訴他的，我沒打算讓帝凌軒恨你。”沐千歌微笑着説道。

鬼娃驚訝地抬起頭看着沐千歌，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難道你不希望帝凌軒放棄我嗎？”沐千歌搖了搖頭，鳳眸裏快速閃過一絲無奈道:“鬼娃，我清楚我的身體，就算我為了你可以努力活下去，但是能撐多久，我也不敢保證，或許過幾天就會死去。”

“沐千歌，你又在胡説什麼？你明明説過…”鬼娃驚恐地喊道。

鬼娃話還沒説話，沐千歌就用手指按住她的瓣，温和地説着:“這是事實，鬼娃，我們不應該自欺欺人，但是我會為你努力到最後，努力讓自己活得更久。我希望我死後，你能夠和帝凌軒在一起，因為我知道，你只要同他在一起才會幸福，很抱歉，我這麼自私地利用你滿足我心裏面的心願。只是鬼娃，若是我死了，請不要內疚了，你沒有欠我什麼，你同我成親，這就已經足夠了，不要想起我就覺得痛苦，我不想要這樣的待遇。”

“沐千歌，你這樣真的很狡猾。”鬼娃難過地低聲訴説道。

沐千歌揚了揚眉梢，伸手按着額角嘆道:“你這麼一説，我也這麼覺得呢，我還真是滿狡猾的，不過我知道鬼娃你最善良了，一定會同意我這次的狡猾做法的。”鬼娃有些無奈卻又覺得好笑地揚起一抹笑容，驟地想起歐陽鶯兒那悲傷的臉，便擔憂地説道:“我們還是對歐陽姑娘説一下這事情吧，她…。”

“不行，唯一不能對她説。”沐千歌搖了下頭，蹙着眉頭沉聲道。

鬼娃疑惑地問道:“為何？”沐千歌嘆了口氣，凝聲道:“因為我無法回應她的情，鬼娃，這幾她的悉心照顧，我自然看得出來她對我的情意，只是鬼娃，先不説我是快死之人，哪怕就算我不死，我也不會喜歡她，因為我的心裏面，除了你，暫時還容不下其他人，除非我決定放棄你，我才會考慮別人。”

“這樣對歐陽姑娘也太殘忍了。”鬼娃內疚地自責道。

沐千歌不以為然地説道:“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她是最好的。”鬼娃沒有回答，只是咀嚼着沐千歌的話，惘地想着，這樣真的是最好的嗎？

門外，正準備將藥送來的歐陽鶴聽到沐千歌同鬼娃的話，沒有進去打擾他們，而是折身朝着藥房走去，啞聲喃喃道:“的確，這樣對鶯兒是最好的，不要讓她越陷越深，否則她只會跟着沐千歌離開混沌谷，那麼就會讓她遭遇更大的危險。只有這裏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在接下來的子，歐陽鶯兒再也沒有出現在沐千歌的房間裏，藥都是由歐陽鶴送來，讓鬼娃喂沐千歌喝下去，而關於成親之事，也是由歐陽鶴負責。

歐陽鶴説，鬼娃好歹是冥界公主，成親之事不能馬虎，必須努力做到最好才行，讓反對的鬼娃也只得無可奈何的接受。

除此之外，帝凌軒似乎很忙碌，鬼娃總是很少見到他的蹤影，心裏對他的擔心讓她每次都想悄悄去看他一眼，但是每次還沒走到門口，鬼娃便又快速逃離。

這，鬼娃正準備將沐千歌喝掉的藥碗送到歐陽鶴的藥房，但是才剛轉彎走至挨着藥房的林院內，帝凌軒和歐陽鶯兒擁抱的情形就赫然地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連同手中的藥碗何時掉落在地也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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