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切割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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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説:晚上。

華燈初上，廣場上響起了舞曲“最炫民族風”震耳聾，一些跳廣場舞的大媽聚集而來，有序的排成方隊，在音樂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廣場上目測有數百人，四個音響分佈在廣場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播放着各種舞曲，有跳誼舞的，有跳廣場舞的，還有打太極拳的。

二寶隨着音樂，踩着秧歌步，扭提招手，彈出一個假想中的泥丸。

二寶説:我每天都在這一帶巡邏，我都會跳舞了。

蘇眉説:這音樂聲也太大了，不擾民嗎？

二寶説:附近的居民有的用彈弓，有的往廣場上扔大便，甚至還有牽着藏獒驅散羣眾的，但是跳舞的大媽們很彪悍，堅守陣地，絕不離開。

廣場上跳舞的大媽來自於周邊的幾個居民區，二寶選擇在這裏進行排查很有工作效率。特案組和二寶拿着死者母子的照片讓大媽們辨認，很快就搞清楚了死者母子的身份。排查剛剛開始不久，一個大媽凝神細看，嚇得把照片扔到地上説:這是我家對門鄰居，哎呦，死的是這娘倆啊！

案情進入新的階段，經過調查，死者‮婦少‬名叫林六月，兒子叫莊鐵魚，這對母子就住在附近的一個小區裏。林六月在市勞動局上班，工作輕鬆，但是清水衙門，薪水不多，她的丈夫叫莊秦，開着一家高檔白酒專賣店，出售五糧和茅台。案發已經五天了，但是林六月的丈夫莊秦居然毫不知情，店裏的售貨員説莊秦去省城出差了，參加一個酒水經銷商的會議。

一個親戚打電話問道:你在哪呢？

莊秦説:我在省城呢，這邊有個會。

親戚説:你快點回來吧，你媳婦還有你孩子，讓人害了！

莊秦聽到噩耗，急忙乘坐動車從省城趕回淄州，在公安局民警的陪同下前往殯儀館辨認屍體，看到子和兒子那一刻，他渾身發軟，一股坐在了地上。子和孩子都蓋着白布單，只出頭部，這是為了避免家屬看到死者的慘狀而神崩潰。

夫本該恩愛情深，然而，一旦子遇害，丈夫就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如果莊秦就是兇手，那麼與警方的第一次正面接觸至關重要。特案組四人親自訊問莊秦，梁教授和包斬擔任主審，蘇眉做筆錄，畫龍負責警衞。訊問室裏很安靜，一架攝像機放在牆角記錄下整個過程。

莊秦是個胖子，一臉橫，看上去很兇狠，此刻正沉浸在悲傷之中，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個地方發呆。

梁教授説: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順變，幫助我們警方抓住兇手。

包斬説:你出差這幾天，家裏出事了都不知道，也沒往家裏打電話？

莊秦説:我以前出差也是這樣，頂多出去一星期，還打什麼電話，再説我和我媳婦吵架了，我懶得理她，沒想到，唉…你説害我孩子幹啥，心疼死我了。

梁教授説:我們也做過一些調查，鄰居證實，你和子常常吵架，這次吵架是為什麼？

莊秦説:還不是因為一些雞蒜皮的小事，我和媳婦其實沒什麼情，她疑心重，老吵架，老是懷疑我在外面有人，每次出差都覺得我是出去會情人。

包斬説:那你外面有情人嗎，這個必須如實回答，你知道問題的嚴重。

莊秦説:沒有，不過，我…找過小姐。住的賓館牀頭櫃上有保健按摩的電話，還有往門縫裏扔卡片的。

梁教授説:你子林六月有情人嗎？

莊秦説:我不知道，我們分居好幾年了，她跟孩子住，我在店裏住。

小鐵魚12歲，一出生就跟着媽媽睡，也是從那時開始，夫倆一直分居。莊秦的酒水專賣店是兩層，樓下是門市，樓上有個卧室。平時，莊秦住在店裏，回到家的時候，夫倆也不睡在一起，莊秦回憶，上次和林六月做愛是三年前。

特案組召集警力，部署工作任務。

蘇眉和網警負責查找莊秦和林六月的通話記錄，聯繫所有最近通話的人，挨個的做詳細的筆錄。林六月的qq，微信，微博以及所有網絡活動信息，也要全部調查清楚。

包斬聯繫銀行，需要找到莊秦和林六月一年內的支出和收入金額，看看有無異常，重點查找債務關係和經濟糾紛。

畫龍和淄州市公安局技術人員負責搜查莊秦夫婦的家以及專賣店，還有林六月的辦公室。梁教授特意強調，你們要用篩子給我篩一遍，篩出線索來。

二寶説:我呢，我負責幹什麼？

梁教授説:二寶，你有個艱鉅的任務，你和幾名民警一塊去省城，莊秦出差的這幾天，住過的賓館，接觸過的人，調取關於他的監控視頻，總之，他這幾天的行蹤，全部落實清楚。

偵破工作隨即緊張有序地展開，很快，各方面都有了新的進展。二寶在省城傳來消息，案發期間，莊秦確實在省城參加一個酒水經銷商的會議，這點從賓館的監控視頻以及會議主辦方都得到了證實。莊秦沒有作案時間，拋屍的時候，他正在省城和幾位經銷商一起聚餐。

案情有了轉折，警方查到，莊秦和林六月都有情人。

莊秦喜歡打麻將，此人非常好，無論是牌桌上的中年婦女，還是店裏賣酒的小姑娘，都和他發生過關係。莊秦有時還會和朋友一起出入情場所，從高檔的桑拿中心，到街邊的髮廊，都有他的身影。

林六月也有個秘密情人，名叫張慶金，35歲，是本市一所中學的語文教師。

林六月的工作比較輕鬆，每天有大量時間坐在電腦前，她和張慶金是在網上相識，倆人已經保持了兩年多的婚外戀關係，光是qq聊天記錄就有一千多頁。

聊天記錄的最後一句話，林六月對張慶金説:我夢見自己死了，有個人抱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臉，我的身體很輕，渾身血淋淋的，我的胳膊和腿都不見了，只有半截身子的我依偎在那個人懷中，他卻把我扔到了一個廁所裏…那個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