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鬥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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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周杰倫演奏的過程當中，林楓並沒有像陳建寧一樣坐在另一台電鋼琴上，閉目仔細聆聽他每一個音節，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周杰倫如閃電般飛舞的十支手指，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一秒。

“該你了。”周杰倫對林楓示意。

“我可以就用你這個鍵盤嗎？”林楓用手指了指周杰倫剛才用的鍵盤。

雖然沒人知道林楓這麼做的用意，但是周杰倫依然大方地雙手一推，做了一個“隨你便”的姿勢，把位置讓出站了起來。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林楓微微活動了一下雙手，閉上眼睛沉思片刻，這才把雙手放在了鍵盤之上，開始緩慢地彈奏着，雖然同樣是剛才的肖邦練習曲op1ono5，然而度之慢確是讓人大跌眼鏡，每個音節幾乎都是拖長了一倍有餘。

旁邊觀看的阿爾公司的員工都還以為這個林楓既然敢出來，應該是比陳健寧更厲害的人物，沒料到竟然只有這樣的水準，連他們這些外行都能聽出來他的音斷斷續續的，毫無力道，與陳健寧與周杰倫兩人本比不了，其中幾個年輕的員工甚至還小聲地笑了出來，直到楊峻榮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才收起笑聲。

電鋼琴的鍵盤重量是模擬真實鋼琴的，與一般pub裏面用的那種塑料製造的鍵盤完全不一樣，林楓固然是鍵盤高手，但是換到了電鋼琴上，手指的力量難免是稍顯不足，彈出的音當然沒有陳健寧他們那樣專業學古典鋼琴的人那般清脆了。

周杰侖與陳建寧都仔細的聽着，直到到了那處關鍵的降g大調變為了g大調，右手的黑健變白健的關鍵處，兩人都不由同時搖了搖頭，原來，林楓為了避免錯誤竟然又把度降低了許多，把一才本來才一分27秒的曲子，最終拉長到了五分鐘。

結束的時候，觀看的人們都不由開始打起了哈欠，私下小聲的嘀咕。

“這個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吧，這水平也敢跟上來顯？”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如果這樣也能過關也太離譜了。”楊峻榮神態有些複雜，不過這個度他到是聽出來了:“林老闆的音準確無誤，這場過關。”現在頓時一片譁然，都有些訝異林楓竟然真的能混過去。

周杰侖看林楓的眼神更加輕蔑了，語氣十分不滿:“譜子倒是背得不錯。”言下之意是，認為林楓只是剛好記下了這個樂譜，然後用規則不限定節奏快慢，而用投機取巧的小伎倆混了過去，雖然是鬥琴的規則允許，但是一般的樂手是絕對不會用這樣沒有風度的方式來贏得比賽的，連陳健寧都忍不住連連搖頭，覺自己的面子上掛不住了。

林楓忍不住笑了，與這些年輕的音樂人打道真是十分有趣，他們的喜怒哀樂都寫臉上，你可以很容易就能瞭解他們的內心想法，實在比那些事故的演員們單純的多了，當然另一方面來説，如果你想得到他們的尊敬通常也是比較困難，光是用金錢與權力的威勢是不夠，必需要用專業的技能讓他們信服，才能讓他們真正把你當成朋友。

周杰侖拍了拍鍵盤，旁觀的阿爾的眾人看着一旁心定神閒的林楓，均有些擔心，這個人鋼琴水平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樂譜倒是記得，剛才周杰侖的黑健變白健他都用取巧的方式混過去了，如果周杰侖再出同樣的題目，估計林楓還是能用這樣沒品的方式混過去吧。

“你喜歡聽肖邦的什麼？”周杰侖出人意料的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顏慧問了一句。

“我？”顏慧愕然地呆在原地，馬上就明白了周杰侖把第二題的出題權給了自己，口而出:“肖邦圓舞曲吧～”楊峻榮聽着連連搖頭，心道這小子只怕是看到美女就心猿意馬了，竟然讓對方出題，肖邦圓舞曲？這不是比第一題的黑健練習曲還簡單了嗎？

周杰侖壓低了鴨舌帽點了點頭，雙手放在鍵盤上，優雅而緩和的肖邦圓舞曲的音樂響起。

連阿爾的那幾個不懂音樂員工都聽得出來這第一簡單多了，恐怕連陳健寧出的題都比這個難吧？

“應該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吧？”陳健寧皺着眉頭，小聲地自言自語。

果然話音剛落，只聽音調一變，優雅柔和圓舞曲瞬間專為了另外一種節奏，變得跳躍而又活力起來，有些像探戈，又有些像華爾茲，楊峻榮再次出了動容的神。

一旁的陳健寧忍不住出欣賞神，心裏想着:“好小子，竟然能即興改編，確實是有一套。”陳健寧意識到，這才周杰侖針對林楓剛才的表現，想出的應對策略，像這樣即興作曲，就算林楓的對名家的樂譜背的再爛於也毫無用處了，可是説是這麼説，但是他這即興改編，雖然完全改變了原曲的風格，卻又能在過渡處，接洽得如此完美，這樣的才華實在是讓陳健寧自己也自愧不如了。

而林楓卻依然還是站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周杰侖的雙手動作，既沒有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的神態。

周杰侖彈完，二話不説，就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林楓，除了顏慧以外，其他人都已經認定這次林楓肯定再也接不上了。

閉着眼睛，林楓的腦中開始回憶着周杰侖雙手的動作，從第一個音到最後第五百二十八個音，周杰侖手指的動作在腦海裏如幻燈片一般一一呈現着。

其實周杰侖與陳健寧都估計錯誤了，他並沒有記下什麼肖邦的任何樂譜，只是單純的憑藉着記憶力來重複的模仿着周杰侖的動作而已，過去殺手生涯中，他受過無數的訓練，特別是有關於記的方面，記得曾經某次行動，他為了刺殺一個歐洲政要，進入了法國國家調查局裏，隱藏了身份潛伏在某位要員的身後，看着他連着在五道閘門上各輸入了每段過一百以上字母的密碼，而當他第二天拿着那位法國要員的眼球再度潛入的時候，五道閘門都沒有能阻止他的潛入，憑藉他強的動態視力，記錄下這樣還算有規律的指法對他來説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依然還是那麼緩慢，依然還是每個音節拖着長音。

當林楓再度站起來的時候，周杰侖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那是一種看到越自己理解範圍事物才會出現的眼神。

“好吧，你贏了。”周杰侖明顯有些灰心喪氣，成年以後的他在音樂上幾乎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這一次雖然對方用的手段卻不光彩，但是毫無疑問，自己確實沒辦法難倒他，對後一曲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看着旁邊阿爾那些員工低着頭不敢作聲，卻憤憤不平的樣子，林楓自然是明白，以他這樣的表現不光不能讓這個華語免費樂壇的天才心服口服，連這些不懂音樂的人都認為自己完全是靠某種小伎倆才贏得比賽的，於是拍了拍旁邊的他拿手的電子鍵盤，笑着説:“我看這樣，還有最後一場，我用這個來出一題吧，你只要跟得上就算是我輸。”林楓的話立刻引起阿爾員工的支持，紛紛叫了起來。

“好～這樣才公平嘛，互有往來。”

“還有一場，比完再看結果。”楊峻榮看着這些不識大體的員工，連忙在喝了一聲:“住嘴。”笑眯眯地轉向林楓:“林老闆，贏了就是贏了，最後一場我看還是免了吧。”周杰侖在旁邊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願賭服輸，同時也對於本不算是鋼琴手的林楓的挑戰不敢興趣。

林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雙手一動的時候，十支手指就化成了一串模糊的影像，一連串密集的音階被敲擊而出，幾乎是在瘋狂地在人們耳邊跳躍，當林楓一秒鐘十五個音節的手完全釋放，那曲以高聞名的野蜂飛舞曲響起了。

周杰侖與陳健寧都一同微微張了張嘴巴，這是身為鍵盤手的林楓的實力，足以征服在場所有人的實力。

顏慧環視一圈，注意到所有人都出略微呆滯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成一個皎潔的弧度，心裏一種自豪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