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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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舒適,瑪加薩?恐怖圖騰。你喜歡權力。我會讓你苟活,但你將再與這兩者無緣。”他伸出手來。一名雷霆崖守衞遞給他一個小包。瑪加薩認出它的時候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你的圖騰包。”他伸手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小的木雕圖騰——這是瑪加薩和她所控制的元素們的聯繫。他用兩隻有力的手指夾住它,然後用力捏成了碎片。她極力想要掩飾自己對這個動作的恐懼,但還是失敗了。
“我絕不認為這會完全切斷你和元素們的聯繫。”貝恩説道。然而他還是重複這個動作,一而再,再而三,直到最後第四個圖騰。
“但我知道這會怒元素們。你需要花費時間——並且在它們面前表現出謙卑——才能重獲它們的喜愛。我想這樣的謙恭對你而言是有益的。實際上,我還會為你促成更多這樣的機會。
“你會被從這裏送到荒涼的石爪山脈。在那裏你只能盡力勉強維生。你不犯人,人不犯你。要是再敢攻擊,那你就是敵人,我也再不會約束任何人對你做任何事。要是再敢謀反——那麼,瑪加薩,我會親自前來找你。就算凱恩?血蹄的靈魂勸我冷靜,也阻止不了我砍下你的頭顱。明白了嗎?”她點點頭。
他哼了一聲,退後注目着其他人。
“你們中有些人對血腥行徑到不安,例如風暴之歌?恐怖圖騰那樣。你們當中有任何人願意走上前來,向我,向牛頭人全族,向部落宣誓效忠,並且每當恐怖圖騰的污名被提及之時,都公開與之劃清界限,就像風暴之歌做的那樣。那麼你們就會得到完全的寬恕。其餘的人,和你們所謂的女族長一起遠赴荒野吧。與她一同命運與共,祈禱再也不要與我碰面。”他等了很久,卻沒人動一動。最後,一個女牛頭人緊緊牽着兩個孩子的手走上前來。她在貝恩面前跪倒並低下頭顱,她的孩子們也跟着照做了。
“貝恩?血蹄,我沒有參與那晚的屠殺,但我承認我的丈夫參與其中。如蒙您恩許,我願讓我的孩子們在這裏成長,在這座和平的城市裏安全地生活。”一頭黑公牛朝這個女牛頭人走來,伸手放在她的肩頭,然後在她身邊跪了下來。
“為了我的子和孩子,我在此請求您的裁決。我是塔拉卡爾,在風暴之歌逃亡的時候,正是我率隊攻打您的。我一生當中都與寬恕無緣,但我請求您,就算不能寬恕我,也請寬恕我無辜的孩子們。”越來越多的人走上前來,最後整整四分之一的恐怖圖騰氏族成員都跪在了貝恩的面前。他並不會完全信任他們,認為不必對他們加以監視。因為他們別無選擇,除非和瑪加薩一起遭到放,蒙受恥辱,失去力量——因為貝恩決意要剝奪他們反擊的能力,哪怕只是暫時剝奪——他能想得到許多人心中都對過去所做事情的想法有了突然的轉變。但是他也知道,其中一些人是出於真心的請求。或許別的人也會走到這一步。為了達到真正的治癒,這是一個他必須承擔的風險。
越來越多瑪加薩所謂忠誠的恐怖圖騰成員拋棄了她,貝恩看了看她的面孔,心中略微產生了一絲快意。他想他的父親也會為此到高興的。
“還有人嗎?”他問道。其餘的恐怖圖騰牛頭人都站在原地,於是貝恩點了點頭。
“兩打雷霆崖守衞將會護送你們前往新的家園。老實説我並不希望你們一路順風,但至少你們要是死了也算不到我的頭上。”他們朝着升降梯走去。貝恩久久注視着他們。瑪加薩走得頭也不回。
我的話所言不虛,瑪加薩?恐怖圖騰。要是被我再看到你,儘管在安舍的引導之下,我也絕不會留手的。
加爾魯什曾經為他的出身到羞恥。對於自己到底是誰,來自何處,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能理解、接受並且最終為之到喜慶。滿懷着如此信心,他為自己和部落贏得了許多堂堂正正的榮譽。從那以後,他開始習慣於人們的吹捧奉承。可是現在,當他帶着隨從沿着蜿蜒的斜坡爬上位於千針石林的指定會面地點的時候,他覺到牛頭人們注視他的灼灼目光,覺略微有些不自在起來。
知道自己做得並不公平的覺很不好。實際上,他知道自己希望以合乎榮譽的方式與凱恩對決,這才是對他自己以及對手的尊重。加爾魯什認為凱恩是一位高尚的戰士。但這卻被瑪加薩奪走了,還給他的聲名蒙上了一層醜陋的陰影。很多人都看在眼裏——太多人了。幹嘛啊,他可也是和凱恩一樣的受害者啊。於是他勉強高昂起頭顱加快了腳步。貝恩正在等待着他。他的塊頭比凱恩更大,又或者不過是因為他比那頭上了年紀的老牛站得更直而已。他沉默地站在那裏,手裏拄着他父親那巨大的圖騰柱。哈繆爾?符文圖騰,風暴之歌?恐怖圖騰和另外幾個人在貝恩身後咫尺之外等候着。
加爾魯什上下打量着貝恩,對他作着評估。魁梧有力,有着加爾魯什在凱恩身上見過的冷靜。他幾近温和地等在那裏。
“加爾魯什?地獄咆哮,”貝恩用他低沉渾厚的聲音説道,然後偏了偏頭。
“貝恩?血蹄,”加爾魯什回答“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要談的。”貝恩朝哈繆爾點點頭。那位年長的德魯伊朝站在貝恩身後的其他幾人打了個手勢,他們都搖着頭往後走開幾步,讓這兩人能在這座荒涼的石柱頂上獲得儘可能大的密談空間。
“你讓我再也不能與我深愛的父親共處了。”貝恩直截了當地説道。
那麼這就是攤牌的方式了。沒有加爾魯什所鄙夷的虛偽禮節。很好。
“是你父親向我挑戰的。我別無選擇只能接受挑戰,否則我的榮譽——還有他的——都會被永遠玷污。”貝恩的表情毫無變化。
“你是靠詭計和毒藥打贏的。這更加玷污你的榮譽。”加爾魯什想要厲聲反駁,卻只是深深了口氣。
“儘管我羞於承認,但瑪加薩?恐怖圖騰欺騙了我。是她在血吼上下的毒藥。我再也沒法知道是否能在公平決鬥中戰勝你的父親了。所以我和你一樣都上當了。”他不知道貝恩能否理解,承認這一點對他來説是多麼困難。
“她哄騙了你,現在你的名譽受到玷污。可我卻失去了父親,還有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我想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失去的更多。”加爾魯什沒有回答,他的臉頰開始發紅。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出於何種情,但他知道貝恩説的是實話。
“那麼,我等着兒子像他的父親一樣發起挑戰。”
“不會有挑戰的。”加爾魯什不解地皺起眉頭。貝恩繼續説道“別以為我不想和你打,加爾魯什?地獄咆哮。不管斧刃上塗了什麼,是你的手殺死了我的父親。但是牛頭人不會如此狹隘。真正的兇手是瑪加薩而不是你。我的父親提出生死決鬥,那麼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也就已經解決。儘管因為瑪加薩的背叛,這次決鬥並不公平。凱恩?血蹄向來把牛頭人一族的需要放在首位。他們需要部落的庇護和支持,而我會盡力去滿足他們。我不能打着悼念他的旗號,卻對他們的福祉不管不顧。”
“我也愛戴和尊敬我的父親,力求為他增光。我從沒想過要去侮辱凱恩?血蹄,貝恩。儘管他死於這場背叛,你能夠理解這一點很好地表明瞭你堪當族人的領袖。”貝恩的耳朵微微顫動。他顯然還在心懷忿恨,對此加爾魯什一點也不怪他。
“然而——你對恐怖圖騰的仁慈讓我疑惑不解。我聽説盡管你趕走了他們,卻沒有對他們加以真正的復仇。在這種情況下,生死決鬥甚至更嚴厲的復仇都是合情合理的。你為何不處決恐怖圖騰的人呢?或者至少是他們那個不老實的女族長。”
“不管恐怖圖騰做了什麼,他們都還是牛頭人。我父親懷疑瑪加薩會背信棄義,於是他讓她留下來以便監視。他選擇了不會導致分裂和鬥爭的路線。我尊重他的遺願。除了殺戮之外還有別的懲罰方式。而這些方式甚至有可能會更為公正。”加爾魯什苦苦思索了很久,但他最後明白自己也會像貝恩一樣願意尊重自己父親的心願。於是他滿意地説道。
“這樣很好,尊重和懷念你的父親。”貝恩冷笑起來“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表明瑪加薩是個叛徒,她已經被放邊荒剝奪力量。所有選擇追隨他的恐怖圖騰成員都得到了同樣的懲罰。很多人懊悔他們的作為並且留了下來。於是現在有了另一個恐怖圖騰,由風暴之歌來領導。他救過我的命,也證明了自己的忠誠。瑪加薩和追隨她的恐怖圖騰成員要是敢於侵入牛頭人的土地,一律當場格殺勿論。這樣的復仇已經足夠了。我並不打算在復仇上費時間,我的力更應該放在重建之上。”加爾魯什點點頭。他已經瞭解了關於這個年輕的牛頭人所需知道的一切,並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麼我向你提供部落的完全庇護和支持,貝恩?血蹄。”
“作為對這庇護和支持的回報,我獻上牛頭人一族的忠誠。”貝恩生硬但不失真誠地回答。加爾魯什知道他可以信賴這位牛頭人的話。
他伸出一隻手來。貝恩用他三個指頭的大手一把握住,將加爾魯什的手包了個整。
“為了部落,”貝恩輕聲説,儘管他的聲音因情緒而發顫。
“為了部落,”加爾魯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