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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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進松江了。”前方開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靈活轉動的眼珠透着機靈，畢恭畢敬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一路上生怕車開的不穩惹到了後面這位大爺，進入松江市區後暗自長出了口氣。

手，始終看着那雙修長的美手，似乎如何修飾都無法讓他完全滿意，頭沒抬輕輕的回應了一句:“去這個地址。”仿似拿幾張裝訂的a4紙都對手有損傷似的，在身旁座位上迅速將紙扔到了前座，重新恢復到之前那垂頭修剪指甲的狀態中。

一份資料，一個家庭的資料。

不算大每年也能盈利幾十萬的貨運公司，在這年代做這個項目不發家的很少，幾個大掛車全國各地跑長途想不賺錢都難。

莫長夫婦，一個全國各地跑的純粹商人，貨運公司已經不能滿足莫長對商機的把握品讀；相夫教子的純粹家庭主婦，半個貴婦人，每天除了照顧女兒之外逛逛街美美容打打麻將。莫言，這個家庭的獨生女，優越的家庭條件讓其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要不是莫長的草心態也不會在初中進入一個常人口中的垃圾學校，用莫長的話來説，初中在全市數一數二不好的學校，高中去全市最好的學校，有對比才能讓女兒擁有屬於自己的答案，才會懂得如何把握自己的人生。

開車的司機只看了一眼內心就怦怦直跳，能夠從那麼多人當中得到這個開車的機會足以證明他的世故以及不俗的大腦，不知道來幹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車後座的男人是誰，臨到地方突然讓自己接觸到了一些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為什麼？能在社會中混下來的不論好壞都不是傻子，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讓他們積累足夠多的放人之心和下達最壞打算的信心。

要麼最好，要麼最壞。好則是入得富貴人法眼自己一躍龍門，壞則是人家不擔心你知道了會秘密，什麼人可以保守秘密…

一個靈，車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後座上那位讓人後背冒涼氣的爺猛的抬頭，那眼神中透出來的殺氣讓司機從腳底涼到頭頂，真的會是那樣嗎？

臨近松江邊的七層居民樓，已是‮夜午‬時分四樓一户人家的燈光依舊沒有熄滅，母親焦急的守在電話機旁，女兒手中拿着一個父親平裏用來記錄的電話簿翻動着，與這個家裏的男主人失去聯繫已經五天了，該打的電話都打了，該詢問的人也都詢問了，除了前天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之外再無一點點關於男主人莫長的消息。

“不是綁架。天知地知你們母女二人知，再多一個人知道，永遠別想見到莫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綁架也該有勒索電話，這莫名其妙的電話只透出一個信息，等待着什麼都不需要做的等待着。連續兩天的焦急尋找不敢觸碰那道忌，只以普通口氣詢問不敢透出一絲一毫聯繫不到莫長的意思，牆上時鐘的每一次跳動都牽動着母女二人的心，真的要一直等待下去嗎？

門鈴聲音在‮夜午‬驟然響起，讓本就處於緊張忐忑狀態中的二人心猛的一跳相互看了一眼，女人的第六讓二人都有所預，仿似站在門外的就是聯繫不上五天的莫長，就是關於他的消息。

“誰！”門鏡外一片漆黑，伏在門前的母女二人身後卻傳來了讓她們差點將心從嗓子眼跳出來的聲音。

“開門吧，如果你們還想要見到莫長。”緩、柔、無力，聲音帶着些許的慵懶，燈光之下那只有一撮的光頭讓莫言母女身子一堆，還是莫言反應快第一時間捂住了母親的嘴不讓她的驚叫聲響起。

“是你綁架了我的丈夫。”早年跟着丈夫闖南走北也算是有些見識的洪梅壓下所有負面情緒站起身，大大方方的打開房門讓站在外面那個司機捧着一個紙箱子進屋。

鮮紅的指甲捏着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纖了一口視線始終盯在莫言身上，良久之後緩緩點頭言道:“不錯不錯。我叫駱駝，你丈夫現在很安全，活着，這麼説吧，你們全家的生與死都與接下來我提出的條件有關係，辦得好不僅沒有危險相反還會給你們永遠想象不到的一切，辦不好就算警察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也活不了，我相信你們會願意相信我擁有這樣的能力。”坐在沙發上的身體猛的一閃，以洪梅和莫言那普通人的雙眼只覺得黑影一閃就聽到咔吧一聲脆響，緊接着就見到那個自稱駱駝的男人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愛惜的着雙手。

“啊~！”低呼一聲，洪梅與莫言都傻眼了，眼前的一幕與她們生存的環境有着太多太多差異，距離大到不敢想象。

紙箱子掉落在地上，本就沒有封緊的箱口散開，其內一套母女悉的衣衫掉落出來，這屬於莫長的衣物並不是二人驚詫的源，捧着紙箱子的司機如今腦袋歪着整個人癱軟在地，脖頸被扭斷由於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司機並沒有太顯著的神變化，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如今已經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嘖嘖，多麼藝術的一雙手每做着的是如此事，悲哀啊悲哀！你們願意相信我嗎？”一邊憐惜的看着雙手一邊間掏出一把冷冰冰的手槍，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莫言母女一眼，一個合適的角沒了再找一個就好了，對他來説這一切都太過稀鬆平常，包括殺人。

“你到底想要什麼？”聲音帶着顫抖，死人了，如此簡單就死人了，那自己的丈夫豈不是？

“我只説一遍，會有人看着你的表現，你的父親也會很快回來，做不好你們都得死。文昊你應該認識吧？”駱駝看着莫言道出今來的目的，看着莫言有些不解的點點頭伸出舌頭將煙頭按在自己的舌頭上使其熄滅然後隨手一扔嚥到肚中，此畫面讓莫言母女更是忐忑不安喉間微動隱隱有種嘔吐的覺。

“讓文昊愛上你，無論你怎麼做，讓文昊陷入你的温柔鄉中，到時自會有人告訴你接下來做什麼，別那麼驚訝，一個處－女膜值幾個錢，對比生命對比輝煌的未來小小犧牲一下，幾年時間一個身體，況且那個傢伙不見得很差吧。”本沒有給莫言母女開口的機會，提着早已經嚥氣的司機屍體，駱駝站在窗口前回轉身出一個讓母女永生難忘的猙獰笑容然後提着屍體一躍從窗口跳出。

噠噠噠，伴隨着一陣硬物觸碰的聲音，反應過來的母女二人跑到窗口看向漆黑的樓下，早已沒有了那光頭駱駝的身影，留給她們二人的則是難以理解的疑問。

五分鐘之後電話響起，莫長的聲音在話筒中傳來，陰晴不定的洪梅與莫言出幾滴傷心淚，她們包括此時剛剛被放出來的莫長都不得不相信剛才那個恐怖男人所説之話的真實度。

文昊，一個普通學生，在他的身後竟會引出如此彪悍人物，莫言絞盡腦汁回憶也無法更多想起關於這個男人的事情，上課或是看課外書或是睡覺整天沒什麼神病怏怏的，讓他愛上自己，多麼荒誕的事情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莫長電話中的嘆息聲，洪梅那言又止緊緊抱住女兒淚滿面的模樣。

莫言沒有答案，一夜，瞪着眼睛直到天明…

松江邊，夜之中只見微波盪漾，月映在江面上透着點點光亮，百餘斤的巨石在駱駝手中如若無物，一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司機的屍體綁在巨石上順着江橋直直投入到松江之中，從殺人到拋屍駱駝眼神始終沒有任何波動，仿似這法治社會本無法懲戒他所犯下的罪行般，拍了拍手轉身上車啓動離開這座城市，如一個過客般出現，做了一件常人很難理解的事情，殺了一個人，拋屍江中…

無人知無人曉，一個生命如此終結。

羅雅靜躺在丈夫的身邊，此時她是一個普通人，再悍也無法對整個城市發生的事情瞭然於。

南宮站在北上坡頂涼亭之中，等待着只睡了四五個小時的孩子一路經過公車四五站地跑到這裏接受一天的訓練，而由於昨夜文昊的無視，兩個月的成績一般，南宮已經準備今加量了，三年時間不能培養一個悍到極致的妖人出來，也要給遠在草原上的文先生一個代，不能滿分也該及格。他也不知道就在他所站立方向的幾公里之外江橋之上，剛剛有一個老朋友在松江殺了一個人，辦了一件事，拋了一具屍後淡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