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節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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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廟的門,已經破損掉了,兩人信步走進去,目光投向神廟中供奉神像的位置。
那裏,矗立着一尊只剩下下半身的神像。
剩下半邊身子的神像大約還有一人多高,和腿部被奇怪的戰甲裹着,漆黑如墨。
上面散發着一股很淡卻很清晰的威嚴,雖然並不高大,但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不可侵犯的覺!
越是盯着看得仔細,這種覺就愈發明顯,讓人甚至有種想要跪在面前頂禮膜拜的衝動。
走近之後,兩人看見地面上,倒着的神像的上半身,不由嘆哪怕是神,也有折
的一天。
所謂英雄末路,不外如是。
直到看見神像的那張臉…廣寒雪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將充滿疑惑的目光,落到滕飛的身上。
“怎麼可能是你?”廣寒雪眼中充滿驚訝,端詳着倒在地上那身披戰甲,臉龐如刀削般稜角分明,看上去極為威武的神像上半身,然後再看着滕飛,一臉吃驚的問道。
滕飛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廣寒雪充滿詭異的目光,哭笑不得的攤開雙手説道:“我怎麼知道?”
“別説,跟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太像了!”廣寒雪繞着滕飛轉了幾圈,伸出緻的玉手在滕飛的
口拍了拍,臉上
出
的表情,像個小
女一樣嬌笑道:“他的這裏似乎比你的看上去更強壯一些!”
“你…”滕飛瞪了廣寒雪一眼,懶得理會這個愈發古靈怪的丫頭,走到倒在地上的上半截神像面前,蹲在那裏,仔細端詳起來。
不知為何,看着地面上神像的上半身,一股淡淡的哀傷情緒,忽然間在滕飛的內心深處泛起,完全沒有來由的,讓滕飛有種想要淚的衝動。
嗯?
滕飛眉頭一皺,神識海中微微泛起一陣波瀾,隨後清醒過來,看着跟自己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這尊神像,滕飛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因為他發現自己剛剛內心深處湧起的那種悲傷,並非是被這神像所惑,這尊已經不知有多少年曆史的神像,如今除了依舊還有很淡一絲威嚴之外,幾乎就成了一件普通的雕刻,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自然也就不可能影響到
神力已經達到至尊中期偏上境界的滕飛。
廣寒雪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麼覺,只是好奇的在神廟裏面到處亂轉,試圖發現一些寶物之類的東西。
滕飛蹲在那裏沒動,忽然彷彿有一種靈魂最深處傳來的悸動,讓滕飛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觸摸了一下這神像的手臂,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這神像的上半身上,緩緩亮起。
“咦?發生了什麼?”正在四處溜達的廣寒雪突然間一步回到滕飛的身邊,跟滕飛並排蹲在那,一臉好奇的看着,然後偏過頭問滕飛道:“這神像真的是你?”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伸手摸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如今滕飛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看着散發着微弱光芒的神像,一臉茫然的説道。
“就算不是你,肯定跟你也存在着某種聯繫。”廣寒雪收起玩笑的表情,然後説道:“或許是古老的輪迴呢。”
“古老的輪迴?”滕飛喃喃自語,再次想起神魂域器靈老人對自己的稱呼來,隨後,他彎下,想要將這神像的上半身抱起來。
嘶!
一觸之下,居然温絲未動!
滕飛心中翻起滔天巨,那驚訝絲毫不比發現這神像跟自己一樣來的少。
不是滕飛自誇,別看廣寒雪的境界已經達到至尊中期,而自己還不到不朽神皇,差了整整兩個大境界。説起戰鬥力,滕飛也確實比廣寒雪差了不少,可若是説到力量,那兩個廣寒雪也不是滕飛的對手!
滕飛修煉的八部天龍訣當中的龍眾篇心經,已經被滕飛修煉到至高境界,那一身蠻力,如同一條猙獰大龍,就算是天王,單純在力量上,也未必能比滕飛大很多!
可這麼大的力量,居然沒能讓這不到一人高的半截神像動彈分毫!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別説滕飛,就連廣寒雪都給驚呆了,五年的朝夕相處,廣寒雪對滕飛的瞭解不可謂不深,自然很清楚滕飛的力量有多大,為此廣寒雪還嘲笑過滕飛一身蠻力就是個莽夫。
可眼下如果不是滕飛在做戲,那這半截神像…豈不是,比百十座巨大山嶽還要沉重?
別説是滕飛,就算是廣寒雪,此時的境界也可以將百十座大山抓起來,煉化成法寶進行攻伐。
“你裝的吧?”廣寒雪説着,走到那披着墨戰甲的神像上半身跟前,渾身暴起強大的至尊氣息,朝着神像猛的一推。
“喝!”廣寒雪發出一聲嬌喝,那張緻絕美的臉幾乎皺成一團,漲得通紅,那半截神像,卻像是長在地上,絲紋沒動!
“我…”廣寒雪站起身,秀眉緊蹙,眼中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喃喃道:“這是什麼雕出來的,怎麼會這麼重?”説着,浩瀚的
神力傾瀉而下,朝着地上這半截神像覆蓋過去,想要探查這神像內部構造。
轟!那神力剛一接觸到半截神像,神像上半身那原本微弱的光芒突然間光華大作,一股無可匹敵的蓋世威壓從那神像身上爆發出來,如同一尊被觸怒的神祇,無比耀眼的光芒中,彷彿帶着一聲怒喝。
廣寒雪的身子猛然間被轟出去,砰然撞在神廟的牆壁上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登時昏過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滕飛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一切就已經結束。
滕飛趕忙衝到廣寒雪的身旁,掏出幾粒玄靈仙丹喂到廣寒雪的口中,然後查探了一下廣寒雪的情況,發現她被傷得不輕。若非她擁有至尊中期的實力,這一下,可能就要了她的命!
滕飛一臉無語,心説這還真的不是廣寒雪有多魯莽,這處太古遺蹟看似一片死寂,但卻似乎處處透着詭異。
從至尊力量踏不破的青石路面,到那道不知源自何方的法則光芒,再到這跟自己相貌一樣的神像…體積不大的神像卻重比一顆大星,明明沒什麼能量波動卻將一個至尊中期的強者差點一擊轟殺。
過了半天,廣寒雪悠悠轉向,發出一聲嚶嚀的呻,睜開雙眸,見自己躺在滕飛的懷裏,俏臉微紅,隨後一臉苦惱的道:“我又給你惹麻煩了吧?”滕飛
出一個温暖的笑容,微微搖頭,説道:“哪有,這些年要是沒有你,我早不知死了多少次。”廣寒雪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一樣的情愫,隨即被她隱去,哼了一聲,説道:“你知道就好!”説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有些古怪。
當年廣寒雪受廣越天王的命令,從永恆之地來到五域追殺滕飛,未果後返回永恆之地。
按照正常的發展,這兩人就算不成為生死大敵,也絕沒可能成為朋友。
可世事無常,就體現在這裏,廣寒雪居然是廣越天王制造出來的一個工具,當年四大神將之一的刑天居然在死後還遺留一絲神魂之力,廣越天王被詛咒,無法離開他的宮殿…諸多巧合之下,廣寒雪叛出永恆之地,帶着當年刑天的武器赤血魔劍,再次回到混拓星。
跟滕飛再次相見,卻是正趕上大天王的神識分身附在烈陽旭身上,要殺滕飛。
廣寒雪悍然出手,沒有解釋一句,就站在了滕飛這邊。戰後滕飛只問過一次,廣寒雪避而不答,從那之後,滕飛就再沒問過。
隨後這幾年,廣寒雪就一直跟在滕飛身邊,從最初不遠不近的跟着,只在滕飛遇到完全無法解決的危局時出手幫忙。到後來兩人之間漸漸變得默契起來。雖然依舊不算多,但確實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
廣寒雪這幾年的姓情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從最初的冷若冰霜,如同寒冰一般,到如今古靈怪,沒事調戲一下滕飛。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變得越來越像是一個正常的少女了。
廣寒雪跟陸紫菱不同之處在於,陸紫菱的冷,是天姓;而廣寒雪的冷,卻是生長環境造成。
廣寒雪説着,柔柔的看了一眼滕飛,忽然説道:“認識你真好!”滕飛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他明白,廣寒雪這句話,無關情愛,純粹是有而發。假若她還是那個永恆之地的天王之女,假若她依舊沒有發現廣越天王的陰謀,那麼今天的廣寒雪,就算沒被廣越天王毀掉,也依舊是那個不懂情
為何物的冰冷女子。
“那神像太強大了,剛剛那一瞬間,我甚至有種要死了的覺。如果是過去,我或許不會有什麼
覺,可剛剛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好捨不得死。”重傷後的廣寒雪顯得有些柔弱,璀璨星眸凝視着滕飛,輕聲説着,
緻的面頰上,升起兩片紅暈。
彷彿不願給滕飛過多時間理解自己剛剛的話,廣寒雪又接着説道:“你試着用你的血,滴在那神像身上試試,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