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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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帝國東部有一小城,風景秀麗,小城不大,而水土養人,俊男美女滿街跑,所以帝國民眾稱之為美之城,簡稱城。城人不大理會誰是知縣,誰是縣丞,誰是主簿,那些跟他們常生活沒關係,也懶得理會。
可城人茶餘飯後總愛談論幾個城中有趣的市井名人:沐屠户,牛秀才,大腳雁,小黑哥,石貨郎。
沐屠户住在城南殺豬巷,是沐記鋪的老闆,城中居民每所食豬,至少有一半來自沐記鋪,大眾印象中,一説起屠户,腦海浮現的大都是滿臉橫,脖大的莽漢。
沐屠户則不然,他雖然持市井賤業,人卻長得頗為周正,鼻直口方,紅齒白,除了一雙桃花眼稍顯輕佻外,基本上還算是個斯文人。沐屠户為人和氣,買賣公平,絕不短斤少兩,顧客都親切的稱呼他沐沐,對顧客。
特別是大姑娘小媳婦,沐沐服務十分周到,妹子問:“沐沐哥,我這幾天骨痠痛的總是不大得勁咧。”沐沐乾淨利落剁下二斤豬尾龍骨遞給妹子,説:“回去放上花生紅棗,一起熬湯,補補骨。”芙蓉嫂問:“小沐沐,最近你大哥晚上老是半硬不軟,有新鮮豬鞭沒有?”沐沐紅着臉,低着頭,擺出鵪鶉的樣兒,説:“嗯哪,芙蓉嫂,這兩天殺豬少,沒積攢下什麼好豬鞭呀,你放心,只要有貨,俺給你留着。”芙蓉嫂飛了個媚眼,説:“嗯,算你啦,下次來別再説沒有哦,不然嫂子我割你的鞭充數,呵呵,嫂子那天得空給你好好説門親事哦。”沐沐喏喏連聲,不自的打個震。沐屠户今年已經二十九了,還是單身,子曰:“三十而立。”可沐屠户卻不着急,街坊父老們有時打趣他説:“沐沐,你想一輩子打光不成。”沐屠户甩開膀子,殺豬刀乾淨利落的剁下一個帶豬頭,爾後用油乎乎的大手一抹臉,抹了一手的油汗,大大咧咧的對打趣他的人説:“嗯哪,找婆娘就像燉豬頭,火到豬頭爛,急不得,急不得呀。大傢伙鬨笑一陣,散了。”
…
夜深了,一個黑衣人從殺豬巷深處躥出,飛身上房,靈巧的穿行房脊之上,如履平地。黑衣人飛身落到城中鉅富胡老爺的大宅子後門,機警的看看左右無人後,捷的翻牆而進。
明清早,胡老爺內宅,胡老爺的寵妾小桃紅用殺豬樣的聲音大喊:“遭賊了,我的金銀首飾全被偷了。嗚,連奴家的褻衣都被偷了!”
…
殺豬巷,沐屠户家後院,大灶上一鍋熱湯燒的咕嘟咕嘟開了花,木欄杆圍成的豬圈裏幾隻肥豬惶恐不安的擠着蹭着,沐沐看着一欄肥豬,大手拿了件女用的絲綢褻衣捂到鼻子上,深了幾口氣,説:“的,小桃紅這味道,硬是夠勁。”梆梆梆,院子外有人敲門。沐屠户急忙把褻衣揣進懷裏,走出去開門。開門一看,原來是城左巡街使雁,他每的工作就是滿大街巡查,雞蒜皮的事兒都得管,城人都稱呼他大腳雁。
大腳雁走進院子,拉過一張劏豬凳,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沐屠户不高興了,喝道:起開,搗什麼亂,這是你坐的凳子嗎,別耽誤我殺豬。大腳雁沒有動,冷冷的看着沐屠户説:“沐沐,你昨晚幹嘛了?”沐屠户臉變了變:“幹嘛要跟你説呀,我去天香樓嫖妹子了,不行呀?”
“哦,這麼着嫖完妹子回來走錯路?晃到胡家大宅去了?”沐屠户叉手看着大腳雁説:“既然你都知道了,打算怎麼着呀!”
“不怎麼着,江湖財江湖散,你小子別想獨。”
“分你一百兩銀子,外帶天香樓吃喝玩樂一條龍。”
“切,打發叫花子吶,少於五百兩免談,吃喝玩樂當然也不可少!”
“你不如去搶,的,老子折騰一晚上,你小子幹什麼,來跟我分贓!”
“給不給隨你!”
“大腳雁,算你狠,銀子現在沒有,要出了貨才行。”
“規矩俺懂,可這天香樓嘛!”
“走着!”***二人出了殺豬巷,直奔城中最大的風月場所…天香樓。
天香樓有四位當家花魁,藝俱佳:江南美女鳳仙姐,琵琶彈奏天下無雙,丹青妙筆亦是一絕。北地胭脂小悦悦,情豪不讓鬚眉,嬌痴發嗲世間少有。波斯胡姬雷吉嘎嘎,人稱紅烈焰勾魂歌姬。
而楊大車娜姆是南詔蠻族,號稱扭斷肥大紅花。沐屠户一行來到此處,二人變成了四人,半路又加入了兩位嫖友:小黑哥和石貨郎。
按沐屠户的説法,嫖這種雅事,要人齊才有氣氛。小黑哥和石貨郎身上都是水洗般乾淨,一個銅板也沒有,不過有沐屠户做豪客,也不跟他客氣了,兩人走在前頭,大步邁過天香樓的門檻,大聲招呼:“老鴇,恩客上門嘍,叫你們天香樓四大花魁出來客。”
“來了。”老鴇扭着水桶了出來,一看是小黑和石貨郎,臉刷變了,叉吼道:“我呸,是你們倆個窮酸,小黑,你還欠天香樓十兩銀子的債咧,四處尋你不着,還好意思來充豪客。”小黑喏喏連聲往後縮着身子。老鴇又指着石貨郎罵:“還有你石三,你算好介紹了,賣給我們天香樓姑娘們的脂粉都是過期的,作孽呀,得好幾個姑娘臉上水腫長痘痘,十多天都接不了客,你快賠錢來。”石三臉皮厚,很嚴肅的説:“老鴇,波可以亂揸,可以亂,話可不可以亂説哦,偶石貨郎的信譽在城數一數二,童叟無欺,貨真價實,什麼過期不過期,肯定是你的姑娘使用不得法,出了問題又賴我身上。”老鴇氣糊塗了,正準備再罵,只見沐屠户走進來説:“宋媽媽,別鬧了,有什麼損失衝我要,今兒俺老沐請客。”老鴇剛才還凶神惡煞,見沐屠户這般言語,馬上笑得滴出來:“嗨呦喂,還是沐大官人夠氣派,快快往裏請。”因為不是黃金時間,客人少,不一陣四大花魁到齊,都是強打神,一副睡不夠的衰樣。沐屠户直接拿錢砸,銀票一張張拍到桌上,拍一張女人就醒一分,不一會兒都嘰嘰喳喳圍攏到沐屠户身邊。
沐屠户也直接,扯了鳳仙姐和楊大車娜姆去開房。丟下雷吉嘎嘎和小悦悦。這下麻煩,狼多少,大腳雁耍起長官派頭,先下手為強,拉着雷吉嘎嘎走了。
小悦悦沒能傍上兩位金主,很是鬱悶,看着眼前兩個窮鬼嫖客,心裏很是不,拿過桌子上擺放的香蕉,齊兒含到嘴裏一轉,再吐出來時香蕉皮已經被剝了個乾淨。
小悦悦左手拿着剝了皮的香蕉,嘴裏鼓鼓囊囊,上下槽牙齊動,用力的嘴嚼着香蕉皮,斜眼挑釁的看着面前的倆個嫖客。小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不自的打了個震。
望望石三説:“兄弟,是不是換一件,這條女很難搞啊!”石三用手臉,醒了醒神:“換人要加錢,沐沐現在那有空管我們先。”小悦悦鄙視的看了看石三和小黑,很的説道:“幹不幹,不幹老孃回房睡覺,頂你們個喉,一副窮酸相,有得嫖還挑三揀四。”小黑和石三怎麼説都是純爺們,被起血,推着不情不願的小悦悦去開了房間。三人進了房間後,石貨郎才悲哀的發現,他們的“戰場”與沐沐的“戰場”僅一牆相隔。
而且房子隔音很差,真懷疑是不是進了桃花源,阡陌通,雞犬相聞。聽見沐沐那把公豬嗓子在喊:“羅羅羅羅羅,準備殺豬了,你們倆一個膘肥體壯,一個粉可愛,俺今天要大開殺戒,紅纓槍扎進去,騷水兒冒出來,”
“哦喲,爺這個還是紅纓槍呀,又黑又的,簡直是張三爺的丈八蛇矛啦,下面還吊着追魂索命的星錘,奴家怕怕。”沐沐聽得飄飄然,估計骨頭都輕了幾斤,很囂張的説:“等咱有了錢,嫖嫖兩個,拿來,肥拿來玩。
肥婆,上牀當墊好好趴着,鳳姐你躺到肥婆身上去,擺好姿勢。”石貨郎聽着揪心啊,大聲罵:“我,沐沐你純屬費糧食,自己吃到吐,讓咱們哥倆二馬同槽吃不飽。”沐屠户那邊廂已經開戰了,動靜得很大,簡直要把房子拆了一樣,小悦悦往牀上躺,吃着香蕉,一副愛誰誰的痞女範兒,很讓兩個嫖客氣結。
然後兩個嫖客烈的爭論誰先誰後。誰也不願意吃涮鍋水。小悦悦火了,罵道:“我,吵什麼吵,一起上得了,跟緊的,完老孃還要睡回籠覺吶。”汗,這個小悦悦不是一般的會耍大牌呀!
不過三人做夾心餅也是一個不錯的玩法啦,經過石頭剪子布,倆嫖客決定好誰走水路,誰走旱路,正準備提槍上馬,樓上有人唱歌:阿弟可帶一個帶一個帶一個他可帶一個帶一個刀/帶一個帶一個帶一個他可帶一個帶一個刀/啊伊哦呦/阿姨阿姨阿姨哦…歌聲越拔越高,彷彿要直穿入雲霄一般,房間裏的玻璃杯子“啪”一聲全都碎掉了。
小黑痛苦地捂着耳朵,石貨郎也哭無淚,帶着哭腔喊:“大腳雁,你嫖就好好嫖咯,讓雷吉嘎嘎唱忐忑,嗚…”小悦悦卻沒受影響,估計習慣了。
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陰,説:“唉!多真麻煩,容易長蝨子。”小黑和石貨郎聽得大眼瞪小眼,差點萎了。***同一時間,城西市的牛記茶館來個兩位尊貴的客人…化妝成平民打扮的旺旺女皇與娜娜女公爵。
兩人一個帝國王者,一個身居高位,就算平民打扮也是滿臉富貴氣,聰明伶俐的茶館小廝阿吉笑眯眯的了上來,熱情周到的把二人引到樓上一個雅間坐定了。
另有一名小廝貓糧端過濡濕的熱巾給客人擦臉淨手。門外走進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長得胖嘟嘟,白,水靈靈,煞是可愛,小腦袋上梳着一個阿福頭,眉間印着尾指大一記紅點。
那孩子年紀不大,説話卻甚是老成:“兩位貴客爺,怠慢了,您兩位瞧,這個位置恰好能看見台上的説書先生,今兒説書這位,是咱們牛記茶館當家人,也就是俺爹牛大先生,不是俺兒子誇老子,俺爹可是咱城出大名的人物,識文斷字,還沒有俺這個兒子吶就考上了秀才公,又會占卜堪輿趨吉避凶,西市的人家但有紅白喜事,都請俺爹去指點一二。
岐黃醫藥俺爹也有涉獵,鄉親們有個頭疼腦熱來找俺爹開方子,便宜還好得快。”旺旺和娜娜都被這個少年老成的小妖給逗樂了,娜娜伸手擰了擰小孩的胖墩臉,説:“喲,那你就牛少東家咯。”
“不敢叫少東家,兩位姐姐要覺着俺順眼,就喊俺一聲小牛。”
“小牛,有大名沒?”
“有呀,俺爹給起的,俺大名叫牛百葉。”二女聽完都笑噴了:“呵呵,牛百葉,你爹怎麼給你起這麼個名字呀!”
“哈哈,不怕兩位姐姐笑話啊!就因為俺吃得多,俺爹説俺跟牛一樣有四個胃,就給起了個牛百葉的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