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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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絳兒從她的手裏把手出來;拒絕的動作,更像是本能選擇了逃避,她所想到的是她連路都還無法走,更何況她的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現在處處需要麻煩到別人,她怎麼可以出面?
鄭夕繪看見她的排斥和猶豫“絳兒,我能夠明白你的心情,也許真的如你所説的,李斯想念你是出於一份愧疚,但是他現在因為你而墮落了卻是事實,解鈴還需繫鈴人,到了個禮拜為止,也只有你才能夠勸得了他了。”下個禮拜,在股東大會之前,若是李斯還不回到公司,那她爸爸留下的公司就要拱手讓人經營了…孟絳兒緊緊的握着雙手,她爸爸若泉下有知,不知要如何痛心,李斯為什麼…
“我…不能不管。”一個清涼的夜晚,李斯繃着臉走進大廈,踏入電梯,他受不了身上混雜的煙酒味和胭脂粉味,只想儘快回到公寓去洗個乾淨。跟着他的還有杜旭炎。
“已經一個月了!我當初是鬼心竅才會答應你!”在電梯內,李斯再也無法沉住氣,要他放着公司不管本來就是天塌下來不可能的事,還要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混帳!
“我不是告訴你嗎,你想要動絳兒,首先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嘛。”杜旭炎抱着
膛,一臉的不耐煩,沒看過男人這麼會抱怨,叫他吃喝玩樂,又不是叫他去搶劫。説到公司,李斯也只是表面上不管,事實上一直在暗中探控,不知道他緊張個什麼勁。
“這種生活再過下去我會瘋掉!”更重要的是,他等了一個月,卻連絳兒一面都無法見到,他是那麼急着親眼看看絳兒的情況,他甚至開始懷疑杜旭炎是不是在騙他,絳兒真的還活着?
電梯門一開,李斯就惱怒的直走,杜旭炎跟出來“別這樣嘛,再…”杜旭炎忽然住了口,因為在李斯的公寓門口,他們終於等到要等的人!
孟絳兒坐着輪椅,鄭夕繪站在她身後,兩個人已經來了一會兒。
李斯全身僵硬地站在那兒,離她們有十步遠的距離,他深邃的目光鎖住那張消瘦、蒼白的臉兒,目光一落下她坐着的輪椅,一顆糾結的心很快絞疼了他!
杜旭炎推了李斯一把,同時低聲代他“你別忘了,你不知道絳兒還活着,別
了底。快去告訴絳兒你愛的愛得要死吧。”事實上李斯不用演戲表情就已經夠“豐富”了,他整副心思全放在絳兒那兒,
本無暇理會杜旭炎的調侃。他緩緩地踏出步伐,靠近她—一“天!這不是真的…”他的聲音沙啞了,透
着不敢置信
動的情緒,在前一刻,他還懷疑杜旭炎是不是在騙他…原來絳兒真的還活着!
孟絳兒一聽到李斯的聲音,眼淚便掉了下來,她只聽得到他悉的聲音,她可能永遠再也看不見他的臉,他深遠的眼神…她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抓着輪椅,內心有一股想逃開的衝動…
“絳兒…是你…真的是你嗎?”李斯走近她,寬厚的大掌緩緩地貼近她的臉,略頓了一下,才有勇氣碰觸她。
孟絳兒一驚,脖子僵硬,馬上覺到自他的手傳來的一股温熱,她的心陡地一跳,空
的眼神顯得分外淒涼,她緩緩地低下頭,卻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摻雜着女人的香水味!她才低垂的臉馬上抬起來,神
間多了一份憤怒,掩不住內心的
動怒斥:“李斯!你到底在於什麼!”李斯一怔,一股刺疼傳遍全身,卻不是因為她的責罵,而是他…
覺不到她的視線!
他望着她沒有焦距的目光,儘管已經從杜旭炎那裏知道了,真正的衝擊,還是必須要他親眼看見才能體會。
李斯緩緩地伸出五指放在孟絳兒的眼前,看着她毫無變化的眼神,他緊緊的握住手掌,臉孔在一瞬間緊繃!
鄭夕繪別開視線,不忍心看李斯蒼白的臉。
“李斯?”為什麼不回她的話?孟絳兒彷彿也覺到不對勁的氣氛。
李斯喉嚨緊縮着一股熱辣的痛楚,緊握的指關節泛白!他繞過她們,打開了門,然後二話不説的把輪椅連人推進去,並同當着鄭夕繪和杜旭炎的面“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李斯!你要做什麼?你開門!”鄭夕繪在意外之後,馬上拍打叫門。
“算了,讓他們去談吧。”杜旭炎走過來,拉着鄭夕繪離開。
“可是絳兒她…”
“有李斯照顧,你不用擔心。走吧,我請你吃消夜去。”杜旭炎揚起嘴角,他現在可是完完全全鬆了一口氣。
孟絳兒聽着鄭夕繪在門外的叫喊,才明白髮生什麼事,心臟開始不安的起伏“李斯,你是不是把表姐關在門外?你快開門讓她進來!”李斯完全沒有理會,從玄關到客廳有兩格階梯,李斯將她由輪椅裏抱起來。
“你…你做什麼?李斯?你到底在做什麼?你要抱我去哪裏?”孟絳兒下意識裏緊緊抱住李斯的頸項,臉蒼白起來“李斯…我什麼都看不見,你別不説話啊!”李斯一僵,緩下步伐,沙啞地開口“我帶你到客廳,地板有台階,輪椅不方便。”孟絳兒這才緩緩安心“李斯,你不能把表姐關在門外。”
“有杜旭炎在。而且我們也應該單獨談一談。
“李斯把她抱進客廳,卻望着那組他本來很喜歡的大理石檀木椅皺起眉頭來,他還是應該買一組軟皮沙發的。
“李斯?”孟絳兒覺到他站着不動,卻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李斯抱着她走上閣樓,決定把她放到他的牀上,他也對她解釋“客廳的椅子太硬了,我帶你到牀上去。”孟絳兒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體貼,心臟一度險些跳出來,她的臉一陣紅,李斯短短的話,竟讓她動得雙眼發熱。
李斯輕經地將她放到牀上,又為她把枕頭墊高,又為她拉被,孟絳兒能夠受到他動作裏面的輕柔,與處處為她着想的體貼,她不由自主地掉下淚來。
“絳兒?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她的淚一下子擰了他的心,他幾乎是緊張的在牀沿坐下來,靠近她,捧起她的臉兒,輕輕地為她擦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