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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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姐姐?
杜若聽着就笑起來,“以漠,誰教你喊我小花姐姐的啊?”喬以漠開心地回答:“孟叔叔啊!他説你的名字就是一朵花,喊你杜老師是生的,小花姐姐才是的。”杜若正在琢磨這話是什麼意思,旁邊一個男聲微弱地傳來:“是太生分了小笨蛋!”
“哦哦,是喊杜老師太生分了,小花姐姐才比較。”喬以漠更正。
杜若的心情不由得就好起來,軟下聲調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呀?”
“孟叔叔幫我打電話給幼兒園問的。”
“哦~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喬以漠沉默了一會兒,杜若都能想象他眨巴着眼睛的模樣。
“孟叔叔説我應該打電話給你説謝謝,本來我就被壞人拐走了。”喬以漠瞅了瞅一旁的孟少澤,這次沒説錯吧?
“還有,我生病了,小花姐姐能不能來看看我呀?”喬以漠終於説出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滿臉期待地趴在病牀上。
杜若馬上想到今天早上喬靳南對她説的那番話,見過清高傲慢的有錢人,卻還沒見過自負到那種程度還想象力豐富的,她什麼都沒幹呢,就已經被諷刺成那個模樣了,要真的主動去看喬以漠,恐怕對方更覺得她是有所企圖了。
“我要上班呀,最近都比較忙,恐怕沒時間去看你呢。你好好養病,早點出院老師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好不好?”喬以漠噘嘴,“爸爸説要等身上的疹子全部不見了才讓我出院呢。”杜若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東西過,又想着他才五歲而已,大概説不清楚,這會兒聽他説話的聲音,應該是沒什麼事了,也就沒多問。
“那小花姐姐,我無聊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嗎?”杜若笑着應道:“可以啊。”喬以漠這才笑了,説了聲“小花姐姐晚安”之後,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孟叔叔,這個手機真的是給我的禮物嗎?”喬以漠窩在被子裏,晃着手機問道。
孟少澤剛剛閒下來就被抓來當陪牀,也不見不耐煩,笑眯眯地點了點自己的左臉,喬以漠明白得很,抱着他吧唧親了一口。
***杜若以為喬以漠説無聊了打電話,只是隨口一説呢,沒想到接下來幾天,真的每天接到他的電話。時間掐得特別好,午飯時間,晚飯時間,臨睡前都要打一通。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頻繁地給她打電話了,但杜若喜歡這個孩子的,乖巧懂禮貌又可愛,總逗得她忍俊不,一點兒都不覺得煩。
當然,她不否認,對喬以漠的喜歡,多少有點移情的成分。雖然她懷胎十月的那個孩子,她其實一面都沒見過,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被抱走,但她聽着喬以漠孩子氣的聲音,總忍不住想,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天真可愛,是不是也會像他一樣想念自己的媽媽。
其實喬以漠從沒説過想念,他只是會在電話那頭問她:“小花姐姐,你去過法國,你認識巴黎嗎?孟叔叔説我是巴黎變出來的,我的媽媽叫巴黎嗎?”杜若向他解釋,巴黎只是一座城市的名字,就像s市一樣。
他想了一會兒又説:“那你給我講講巴黎是什麼樣子吧。”巴黎是什麼樣子呢?
許多人都認為那裏是漫之都,對它充滿各種旎夢幻的期待,本人尤甚。據説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個本遊客到了巴黎之後無法接受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而自殺,當年初到巴黎的杜若也曾經失望過。
但時間久了,她才慢慢體味出巴黎的美。
不在於凱旋門有多漂亮,不在於埃菲爾鐵塔有多壯觀,不在於巴黎聖母院多麼歷史悠久,巴黎美在它的情調,每個街頭的咖啡館,每個穿着緻舉止優雅的路人,甚至是飄逸在街頭的麪包香和各香水味兒。
所以喬靳南上次別有深意地説,看不出她是在巴黎待過兩年的人。
因為她整個人跟“緻”和“優雅”完全搭不上邊。
杜若極力向喬以漠描述巴黎的美好,儘管那年她離開的時候,已經對那座城市厭惡至極,多呼一口它的空氣都覺得要窒息而亡。
“小花姐姐,你今天還是很忙嗎?我想你做的飯還有你家的飛行棋了…”這天喬以漠又在電話裏可憐兮兮地説。
杜若已經委婉地拒絕過好幾次了,聽着他有些期待的聲音,實在不忍心直接説不行,於是就問:“你爸爸出差還沒回嗎?”喬以漠失落地回答:“沒有。”杜若有些心疼。
才五歲的孩子,生病住院,説出差就出差,一個星期都沒來看過,要不是她親眼見過那份親子鑑定書,真要懷疑喬靳南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父親了。
“那我今天帶飯菜去看你好不好?你想吃什麼?”
“真的啊?!”喬以漠的聲音一下子雀躍起來,“小花姐姐做的我都愛吃!”杜若又笑起來,嘴巴真甜。
杜若生怕又出現食物過這類的情況,特地問了喬以漠平時常吃的東西,用保温桶準備好飯菜,再帶了幾樣家裏的玩具去看他。
喬以漠高興壞了,又是和她玩遊戲,又是纏着她講故事,最後她走的時候,還拉着她的袖子,“小花姐姐,你明天還來看我嗎?”其實杜若每天都在醫院,就在他樓下。秦月玲恢復得不錯,每天睡得很早,但她還是喜歡在醫院待得晚一些再回去,比較放心,所以每次喬以漠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正無聊得緊。
這會兒看着喬以漠眨巴的大眼,又狠不下心拒絕了。
“胡阿姨每天晚上都要回家的,爸爸給我準備的那些故事書,我都看過兩遍了。”喬以漠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見杜若遲遲不答話,失落地垂下,“小花姐姐,你很忙的話也沒關係,我把故事書再看一遍好了。”杜若心頭一軟,“乖乖睡覺,我明天再來看你。”一瞬間,喬以漠的小臉,整個兒生動起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而且杜若發現,喬靳南大概是忘記這個兒子的存在了,喬以漠身上的疹子痊癒好幾天,連疤都消失了,他還是沒過來給他辦理出院手續。
“爸爸經常出差啊。”喬以漠倒習以為常似得,揚起笑臉,“而且現在有小花姐姐陪我,我可開心了!”這天晚上杜若照舊到了喬以漠病房。喬以漠大概玩膩了玩具,突發奇想地搬出一副圍棋,要杜若陪他下棋。
杜若哪會下圍棋啊,喬以漠小大人似得試圖教她,幾盤下來,以失敗告終。杜若一拍腦門,“以漠,我教你一種更有趣的玩兒法。”接着教喬以漠下起了簡單易懂又易作的五子棋。
喬以漠發現了新鮮玩意,下得帶勁極了。
只是他帶勁,杜若可未必…
因為下了幾盤之後,她發現想贏喬以漠,越來越難了…到了後來,竟然還一不小心輸了一局,再到後來,思前想後也還是會…輸。
這對自小有些驕傲的杜若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她怎麼能輸給一個五歲的孩子!她還是喬以漠的老師呢!
於是一個抱着有趣的新鮮,一個懷着掰回臉面的決心,不知不覺就下得有些晚。
“耶!我又贏了!小花姐姐這個遊戲真是太有趣了!”喬以漠下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炯炯發亮,歡呼聲滿屋子都是。
杜若羞愧地扶額,她的腦袋是退化了麼…
“來!”喬以漠把孟少澤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驕傲地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願賭服輸,杜若傾身過去親了他一口。
“沒聲音!”喬以漠抗議杜若太敷衍。
杜若又過去,“mua~”
“不夠用力!”
“mua!”
“還有左邊的臉!”
“!”一陣狂親之後,杜若和喬以漠同時覺得房間裏有點兒不對勁,似乎…變冷了?
喬以漠抬眼看向突然打開的房門,杜若也順勢回頭,就看到一身正裝的喬靳南,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推着門,望着病牀上的一大一小,向來冷淡的一張俊臉上,表情豐富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