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底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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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隨着這聲尖叫之後,自幽黯的屋子裏響起一聲震人心絃的鼓聲,嫋嫋的鼓音徐徐消逝,霎時,屋子裏傳來一連串沉重的步履聲,只見兩列漢子各配刀劍,從兩扇門裏緩步行來,袁大洪手持一面小旗向白長虹*近。
袁大洪冷冷地道:“白少俠,華老先生有請!”忘情劍客白長虹一楞,沒有料到華百陀還有這樣一着,他雙目一寒,臉突然的一凝,沉聲道:“他在哪裏?”袁大洪嘿嘿道:“華老先生在地底之宮相候,有請少俠!”他有成竹一轉身,那兩列黑衣漢子突然將白長虹和夏馥萍圍中間,袁大洪輕輕一揮手,俱往前行去。
陰暗而濕的腐朽味絲絲襲來,白長虹隨着袁大洪走進一個黑幽苦寒的地裏,一列石階自外伸延進去,直達地裏面。
袁大洪又一揮手,那些護送的漢子突然轉身退了出去,將那石的進口用一道石板封死。
“地底之宮。”這四個醒目的大字在火炬之下特別刺目。
白長虹冷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而夏馥萍卻嚇得神蒼白。
袁大洪指了指一道石門,道:“華老先生在裏面,你請吧!”白長虹冷冷地道:“你陪着我進去吧,朋友,我們之間難道連這點情都沒有麼?嗯!”他冷泠一笑,抖手揚起手中長劍。
袁大洪神情大變,道:“這!”他心中大駭,只覺對方的長劍頂在自己的背後,心頭轉動,只得伸手推開石門,大步往裏面行去。
“咻!”一道白光自門內閃出,袁大洪慘嚎一聲,身上已中了一柄匕首,白長虹憤怒地一笑,將袁大洪屍體一推,身形化作一縷清風,斜斜地掠進。
華百陀一襲長衫,手裏拿着一柄墨玉小扇,神情冷酷的斜卧在一張軟榻上,他見白長虹斜閃而來,不由大笑,道:“你的命真大,死的居然不是你!”白長虹冷冷地道:“這個地方真不錯,給你送終正是個好地方!”華百陀嘿嘿地道:“這可説錯了,我這地底之宮只有人進來,沒有人出去,你既然進來了,自然這輩子甭想出去了!”白長虹冷冷地一笑,道:“你呢?是不是也出不去了!”
“嘿!嘿!”華百陀嘿嘿大笑道:“小子,你真是吊死鬼看風水,臨死還想拉個人,嘿嘿,相好的,黑夜的月亮不好看,説得太遠了…”白長虹舒捲的眉一伸,不屑的道:“瞧你那副德,比個屠夫都不如!”這一句話可把華百陀給惹火了,他氣得髮鬚俱張,大吼一聲,身形倏地自軟榻上斜躍而出,恨恨地道:“兄弟,當心點,小心閃了舌頭!”忘情劍客白長虹一見這個絕世高手含怒躍至,神劍陡地在空中一顫,連着閃出數道劍影劈出。
華百陀身形一退,道:“慢來,慢來,還沒到取你命的時候。”白長虹冷冰的道:“怎麼?你還有什麼遺言麼?”華百陀詭秘的道:“在南疆羣雄中,閣下算是出盡風頭了,許多年輕輩的朋友卻渴望和閣下一會,我想在沒有解決我們的事情之前,先給你引見幾位朋友!”白長虹哼了一聲道:“閣下既然請了幫手,怎麼不請出來?”
“哈哈!”話聲甫逝,自左側突然響起數聲陰沉而不屑的冷笑,只見一個身着藍衫的青年,冷冰冰的行了過來。
華百陀嘿嘿地道:“這是藍衫公子,呂人傑。”白長虹心中一震,沒有想到雄踞黃河以南的藍衫公子會是這樣的年輕,眉梢微皺,嘴裏忙道:“久仰!久仰!”呂人傑冷漠地道:“好説,好説。”華百陀隨手向後一指,道:“這位是快刀手普善。”一個光頭赤足的大和尚隨着華百陀的手勢大步行出,手裏倒提着一柄巨大的鬼頭刀,在刀背上掛滿了串串鐵環,每行一步,鐵環顫動而響,兩道濃眉而斜,目中閃過一股煞氣望着白長虹嘿嘿大笑,極盡渺視之意。
白長虹心神隨着一緊,忖道:“快刀手普善是少林寺叛徒,被逐出門牆後姦殺,真沒料到華百陀連這種人都網羅成手下,哼!少時動手我必先設法毀去這個兇僧!”忖念未逝,冷冷地道:“還有哪一位?何不一併請出來!”快刀手普善一見忘情劍客白長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頓時泛起一股兇殘之氣,他嘿冷笑道:“大爺普善沒有看過這麼狂傲的人,嘿嘿,華老先生,這種人留着他幹什麼?先讓他***吃我一刀!”他正待動手,華百陀在他耳際突然悄悄地説了幾句話,普善雖然不甚高興,卻自動倒退了回去。
白長虹恍如本沒瞧見一樣,傲然凝立不動。
華百陀輕輕一擊掌,一個身穿蒙古裝束的青年陰狠的眯起眼睛,僅出一條細縫,冷哂地笑着奔跑出來。
華百陀得意的道:“這是格勒,在蒙古是第一位神劍手!”格勒嘿嘿笑道:“哪裏,哪裏!”白長虹見這裏在一剎那出現這麼多的高手,心中確實嚇了一跳,他雙眉一蹙,冷冷地問道:“閣下請的幫手倒真不少啊?”華百陀詭異的道:“兄弟,在中原武林中能在幾年中突起江湖,而闖下高名隆譽者只有閣下一人,閣下一人當道,萬人皆黯然無,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想再混些子,都恐怕不行了,所以我想在此,請閣下急湧進!”
“哼!”白長虹冷哼一聲,道:“何必説得那麼好聽,乾脆擺明了更好,我忘情劍客在江湖上也不是混一天了,你那點鬼心眼還瞧不出來!”快刀手普善一揚手中大刀,道:“華兄,你還真有那種閒情,和這種臭小子窮嚕囌,我瞧別再費事了,給這小子一刀算了!”呂人傑斜睨了快刀手普善一眼,似乎對這個少林叛僧沒有多少的好,滿臉都是不屑之意,他朝白長虹淡淡地一笑,道:“閣下當真曾在南疆説過一句大話麼?”白長虹一怔,道:“什麼話?”呂人傑冷冷地道:“你曾説要單劍折服天下羣雄,可曾有這回事?”白長虹冷笑道:“你相信有這種事麼?呂兄,以你在江湖上的身份與地位該不致於和這些道上的人物來往吧!”呂人傑在江湖上雖無什麼善名,但也不是道中人,忘情劍客白長虹這一問,倒使他心中生出一種愧意,臉上不浮現出一絲疚。
華百陀惟恐夜長夢多,又生意想不到的變故,腦海之中念頭迭起,身形斜斜地躍了過來,吼道:“你説誰是道中人,嗯,白長虹,你説話可得有點分寸,這樣滿嘴胡説,老夫可不依…”白長虹冷冰的道:“你是殺人不見血的黑道梟雄,難道還不承認麼?要想以一己之力統馭天下,*使各派對你稱臣!”
“胡説!”華百陀恨得大喝一聲,道:“你想死了,嗯!”他朝呂人傑、格勒和普善一瞪眼,道:“各位還等什麼,這個人只要有一天存在,我們就甭想安安穩穩的在江湖上行走,現在趁我們人多,對付這樣人也不必講究什麼手段!”他嘿地一聲大笑,右掌斜斜的抬起,一股灩的掌勁白掌心之中顫吐湧出,對着忘情劍客白長虹擊去。
白長虹身形一躍,神劍環抱前,一股凜然的神情顯現在臉上。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道:“華百陀,你也是個成名人物,現在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應了,我才和你動手,否則…”
“行!”華百陀大方的道:“説來聽聽。”白長虹正容的道:“事情很簡單,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將毒神夏鞏仞放走,並傳令他們不去為難這對父女!”
“嘿嘿嘿!”華百陀連聲大笑,道:“兄弟,你真是閻王老爺窮伸手——死要錢,現在你自己的命都不保了,還去替別人求情,嘿嘿!”他面陡地一冷,冰冷的道:“放走那個小丫頭倒還可以,要我放掉夏鞏仞,很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因為我還有兩種秘藥沒有配成!”
“放了他!”呂人傑上前一踏步,道:“華兄,這點情都不留下也未免太小家氣了,毒神夏鞏仞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放了他也無所謂!”華百陀楞了一楞,念頭一動,笑道:“看在呂兄的面子上,老夫只好遵辦了!”他輕輕一擊掌,一個黑衣漢子走了進來,華百陀冷冷地道:“將毒神夏鞏仞放掉!”那漢子含笑轉身離去,夏馥萍畏縮的躲在牆角,一聽自己義父無恙,心中頓時鎮定了下少,她顫聲道:“長虹,你和我們一起走!”白長虹搖搖頭道:“不行,你和你義父得快走,我要和這許多好朋友清算一下舊帳,也許在落之前我會趕上你們!”
“不!”夏馥萍顫道:“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她這時已毫無顧忌,滿面淚痕的閃身飄了過來。
忘情劍客白長虹心中大急,暗暗一咬牙,神情立時冷冰的好像罩上一層寒霜,怒喝道:“你再不走,我就不認你了!”他深知今殺機四伏,要全身而退是極不可能的情事,為了不要增加無謂的犧牲,只有狠心的將夏馥萍喝退。
夏馥萍驟見白長虹這樣冷酷的對待她,像是落在冰潭裏一樣,痛苦的大吼一聲,尖聲道:“長虹,你!”底下的話再也説不出來,掩着臉向外面奔了出去。
白長虹黯然低下了頭,望着她那逝去的背影,幾乎要出淚來,他暗暗地嘆了口氣,忖思道:“馥萍原諒我,我不該這樣對待你,唉!你難道還不瞭解我的苦心麼,這是不得已的事情呀!”他雙目寒光如刃,冷冰的道:“動手吧,我們的事可以解決了!”他凝重的望着四個空前勁敵,手中神劍運舉在前,將本身聚集的真力,全*集在劍尖之上,那種令人心折的威儀,儼然一代宗主。
呂人傑看得心中一震,不覺為對方那種馭劍的姿式所陶醉,敵對之念頭頓時消去一半。
普善運起大刀在空中一揚道:“小子,你先接我一刀。”這個六不淨的禿頭高手,幼得少林寺武學真傳,那身功夫還真不容忽視,刀刃如鋒,斜劈而去。
普善這一發動,蒙古格勒也沉不住氣的拔出長劍撲了過來,他為了要表現自己的功夫,巴不得能將白長虹一劍殺死,好使名重一時的華百陀對他另眼相看,所以劍刃一出,便是狠招,和普善的大刀同時襲向對方的左右兩之處。
誰知兩人方始動手,白長虹的身形已杳,普善回身大吼一聲,手中大刀快捷地反手劈了出去。
他嘿嘿地大笑道:“格勒,你攻左邊,我攻右邊!”忘情劍客白長虹在兩大高手連擊之下,依然是進退自如,攻防兼俱,身法靈巧,劍招如神,當真讓旁觀的呂人傑驚得目瞪口呆,越發敬佩對方這種臨危不亂的神技。
華百陀沒有料到自己邀請出馬的呂人傑居然沒有出手的意思,他暗中憤怒,卻不願表出來,不動聲的道:“呂兄,你請動手呀!”呂人傑搖搖頭道:“以多勝少,車輪戰法,有失名家的風度,我可不願!”華百陀憤憤地道:“機會難再,稍縱即逝,今若不將這小子除了,當今武林中將沒有人再能制伏他了,那時…”呂人傑冷冷地道:“那是以後的事情,在下失陪了!”到底是名家的弟子,一見華百陀這樣無恥的發動四人之力對付一個人,呂人傑心中頓時有一股不平的怨氣湧上來,冰冷的一笑,飄身向石外面奔去。
“呃!”幾乎在呂人傑離去的一剎那,快刀手普善身上倏地中了一劍,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齊而斷,痛呃了一聲,人事不知的倒卧在地上。
華百陀憤怒地道:“我要是讓你跑了就不是人!”他連着揮出三掌,總算將白長虹的攻勢暫時阻住,格勒一見有機會可乘,自背後一劍向白長虹身上刺去。
白長虹曲身一劍,叱道:“去你的!”一股鮮血噴灑濺起,蒙古神劍手格勒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便含恨西去,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砰!”白長虹的身上恍如被一柄巨錘猛然一擊似的,砰的一聲,將他打得身子連晃數晃,幾乎要倒了下去。
華百陀一擊得手,驟見白長虹毫無所傷的仍然屹立在地上,斜揮長劍,作勢要撲殺過來,不覺駭得膽破神碎,顧不得再乘勢擊,轉身拔腿奔去。
“呃!”忘情劍客白長虹重重地哀嚎一聲,一股血雨灑出,身子一晃,頓時暈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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