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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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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謐嚴重懷疑,這本就是碰瓷。她一直關注着大使的動向,完全沒留意何語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

然而此情此境,她要是嚷嚷何大作家碰瓷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只會徒惹笑話罷了。別人不説,至少這位鼻孔朝天,虎視眈眈護在何語身邊的紅裙美人,肯定會不吝於嘲諷全開。

難免有其他賓客留意到這邊的情況,投來各種目光,領班想必馬上就會過來。顏謐暗歎一口氣“是我的過失,我賠。”只聽紅裙美人又是一聲嗤笑“賠得起麼你?”顏謐一臉樸實“大姐,您可放心吧!砸鍋賣鐵我也賠。這輩子賠不完,就讓我兒子接着賠,兒子不行還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窮匱,總有一天能償清的。”領班剛趕過來,本來要發作,一下子差點沒繃住。愚公移山嗎這是!

“你叫我什麼?!”紅裙美人的關注點不一樣,怒眼圓瞪着顏謐。

顏謐抱緊托盤,被她嚇住的樣子“大…大兄弟?”何語手着褲兜,表情玩味,彷彿沒看到女伴噎得俏臉漲紅。領班不停道歉,他悠悠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處罰就不必了。既然她願意賠償,那就慢慢賠吧。”紅裙美人一聽急了“阿語,這女人不過是想製造機會勾搭你…”

“她想什麼我可不知道,也不關心,”何語一臉無所謂“回頭讓人把賬單寄過來,賠錢了事吧。”領班心道果然越是有錢人越是計較錢,文人也不能免俗,正煩心這賬單該怎麼跟經理待,便聽顏謐道“何先生,我只是臨時工,要不還是私了吧?”她這回是被訛上了,但説什麼也不能連累到真正的牛金花。她從口袋裏出記事本,刷刷幾筆之後撕下那頁,折了兩折,遞出去“我的微信,該賠多少,我轉賬給你。”

“喂,你要點臉!”果然是處心積慮號碼!紅裙美人揚手就想打開她的手,然而有人比她手更快,迅速接過了那張紙條。彷彿默契一般,顏謐幾乎同步縮回了手。

紅裙美人一巴掌揮在了空氣上,尷尬與羞惱化為眼刀,唰唰扎向顏謐。鄉下來的打工妹!沒臉沒皮!

而何語接過紙條後看也沒看,隨意進褲兜,輕飄飄撂下句“等着吧。”便邁開長腿悠然而去。

紅裙美人愣了下,趕忙跟上,還不忘再回頭甩給顏謐一記警告的白眼“等等阿語,你可別上她的套…”顏謐只當沒注意到領班落在她臉上的眼神微妙,心裏清楚,他八成也當自己目擊了“服務員成功借潑紅酒勾搭上何大作家”的現場。

夜幕漸深,賓客陸續散盡。潑紅酒一事免不了在服務員中間傳開,顏謐對各種指指點點渾不在意,打完出勤卡,她總算善始善終,完成了牛金花今晚的工作。

晚間起了寒霧,白茫茫一片,朦朧了夜燈火。走出國賓館大廳,沁涼的空氣驟然腔,顏謐情不自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末班地鐵。她緊了緊領口,正要加快步伐,卻不防瞥見前方一道悉的身影。…何語?他怎麼還沒走?紅裙女還伴在身側,他面前是一箇中年男人,正眉飛揚,滔滔不絕。何語偶爾回應一句,看樣子聊的還投機。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朝這邊投來一眼。隔着濃霧,那張輪廓近乎完美的俊臉有些模糊,這一眼也如同縹緲霧氣,若有似無。

原來是跟人談話談到這個點啊。顏謐暗自一哂,想想也是,不然難道還是在等她下班不成?

又不是當年,守在門口等她下課,回宿舍幾步路也要手勾着手,捨不得放。

台階旁停着一輛黑豪華商務車,紅裙女大概實在凍得受不了,打開車門先鑽了進去。轉頭看見顏謐,她登時豎起了柳眉,而見顏謐朝這邊走來,更是瞪大了眼睛。

顏謐也是無奈。誰讓地鐵站是這個方向?

“…那個‘盒中少女案’,真是讓人骨悚然!我給我女兒安排了保鏢司機,d城這個治安太差,警察拿着納税人的錢吃白飯…”走到近旁,中年男人的話飄入耳中,顏謐忍不住側目。小説虛構的連環殺人案,為什麼要把鍋扣在d城警察頭上?

這時何語忽然開口“只是我虛構的故事而已,寧總不必當真,不過…”他叫住顏謐“寧總倒是提醒了我——治安這麼差,要是牛小姐出點什麼意外,欠我的賠款,我該跟誰要去?”顏謐深氣。真該把他銬回局裏,關在審訊室裏好好了解一下,碰瓷人民警察是什麼後果。

“何先生哪兒的話,d城很安全,”她覺紅裙女不善的目光穿透車窗,快把她扎出來了“剛不都説好了,我死了該我兒子接着賠,不會賴賬的。”

“美女都有兒子了?”那位寧總上下打量她,驚訝道“這麼年輕,看不出來啊!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心都玩野了,一提結婚生子的話題她就惱,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顏謐想起失蹤的石雪枝,她的父母該有多麼煎熬?只是想要詢問大使的兒子,最快也得等到早上了…

説話間,一陣引擎的轟響聲劃破濃霧,銀跑車疾馳而近,驟然一個甩尾,急剎停住。

車門如蝶翼上揚展開,長着桃花眼的年輕男人衝顏謐笑得燦爛“sorry哈尼~我是不是來晚了?”見她旁邊有人,抬手揮了揮“hi~”沒人hi回來。寧總略微點了點頭致意,而何語…

顏謐刻意沒去看何語。

雖然不知道黎思睿這唱的是哪出,但剛才一耽擱,地鐵怕是趕不上了,這附近又很難打車,有車蹭總比沒有強。

“不晚,剛好。”她坐進副駕,扯過安全帶繫上“走吧。”舉手之間很是路。

跑車絕塵而去,紅的尾燈很快沒入霧中。寧總搖頭慨“這才像樣嘛,下班晚是該老公來接——阿嚏!”他陡然打了個寒顫,鼻子,總覺得周身氣温好像驟降了幾十度“嘶,今年這天氣也忒不正常,寒來的這麼早…”車裏暖氣宜人,跟外面是兩重天。

黎思睿把音樂調低,長呼一口氣“還好趕上了,不然萱萱不得削了我?”不用他説,顏謐也猜到這十有八|九是黎思萱的安排。

霧氣濃重,能見度極低。街道建築盡數消失在霧中,點點燈火透出黯淡的光暈,彷彿噬人怪物的眼睛。

“哇靠,寂靜嶺啊!”黎思睿半途拐了個彎“那什麼,剛想起有份資料落在工作室了…我上去拿,你在車裏稍等一下?”黃金地段寸土寸金,黎思睿的建築設計工作室所在的這棟寫字樓,租金與樓層一樣高得嚇人。深夜中,依然有不少窗户亮着燈。

他去得有點久,車裏憋悶,顏謐索下了車,倚在車門上瀏覽警隊微信羣裏的新消息。

暗夜中,手機屏幕閃着幽幽的光,給她緻的小臉蒙上了一層詭異的冷。濃霧模糊了她的身形輪廓,這張白得慘然的美人臉,彷彿漂浮在霧中…

“啊!”剛從寫字樓裏出來的中年女人乍然望見這幕,驚聲尖叫。

顏謐驚得抬頭,下一瞬,看清女人喃喃的口型,她臉驟變“等一下——”那女人穿着高跟鞋,見她追來,拔腿卻跑得飛快。顏謐邊追邊喊“請等一下,這位女士!我只是想問您幾個問題!”女人充耳不聞。她對這棟寫字樓一定十分悉,顏謐眼見她閃身進了一扇側門,然而追進去之後,卻不見了人影。

“——不是早就死了嗎?”這個陌生的女人看到她,驚恐得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口中喃喃了這樣一句。

頭頂的白熾燈管閃了閃,空曠的走廊裏,擂鼓般怦怦的心跳聲仿若有迴音。顏謐緊攥着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全身不自覺顫抖着。

不是早就死了嗎…

早就死了嗎…

死了嗎…

回到停車的地方,黎思睿正急得團團轉,看見她才大大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壞人拐走,差點要報警了!”顏謐勉強笑笑“我自己不就是警察。”黎思睿斜瞟她一眼,沒説什麼。

用黎思萱的話來説,顏謐這就叫“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非要當警察”——長得漂亮對她的職業非但沒有幫助,反而拖後腿。多數人一看臉,便只當她是個花瓶,誰會想到她年紀輕輕,是以刑偵語言學專家的身份,受到省廳特聘呢?

顏謐才剛調回d城不久,在舊城區租了間單居室的老公房,雖然環境一般,但勝在通便利。更重要的是,租金不超過房租補貼。

剛在黑乎乎的巷子口停下車,一輛路虎緊跟着駛了進來,停在他們後面。短髮齊耳的黎思萱跳下車,手裏拿着兩個裝宵夜的袋子,直奔跑車副駕。

把顏謐拉下車,一個袋子丟到副駕上,她俯身衝黎思睿揮揮手“辛苦了siri,古耐~”然後急吼吼挽起顏謐就朝樓道走,眼裏閃着八卦的光“怎麼樣怎麼樣?”作者有話要説:語哥:已氣死,有事燒s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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