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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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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想憶及那可怕的一天,唐恬紅了眼“…我們別説那天的事了。”

“我想知道。”蕭瀟難得孩子氣的扳過她的臉。

“嗯。”她點點頭“那時…你的狀況已經很下好了,但是有人需要我的骨髓…”幾乎落下淚來“等我完骨髓回來時,卻沒看到你,還以為…”

“噓,別哭,都過去了…”撫的將她抱在懷裏,他輕笑“我本來以為,揹負着別人給予的恩惠,是非常沉重的負擔,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什麼?唐恬不解的抬起頭。

“因為…我能重生,全是因為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現在只覺得很幸福,一點也不覺得沉重。”她瞪大了眼睛。

“我的身體裏頭,有了你的存在。因為你捐贈的對象…就是我。”他抬手點點她的鼻頭“怎麼辦?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不能再親密了。我該怎麼辦?你又該怎麼辦呢?”她一下子紅了臉了吶吶的説不出話來“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捐贈的對象是你…如果知道能捐給你,就算乾骨髓也沒關係的!你你你…説我們這麼親密,哪、哪能怎麼辦…”他眼底燃燒的熱情,讓她低下了頭,臉紅心跳不已。

“我不知道這病會不會再復發。”他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是説不準的。”

“我想我的骨髓應該還好好的吧。”她嘟着嘴“隨時都可以給你的。”

“給我什麼?整個人?”她被他逗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掙扎半天才擠出話來“如果…如果你要的話…”

“我的病可能會隨時復發喔。”

“沒關係。”唐恬充滿勇氣的望着他“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笑笑的握住那雙小小的手。

她嬌羞的點了點頭,把臉藏在他的懷裏。

那張小臉上甜的笑容,比蘋果花還甜。…。。然後呢?

然後他們在醫院的教堂裏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全醫院的人幾乎都參加了,給予他們真誠的祝福。

等蕭瀟的身體可以做長途飛行了,他們便回到台北東區的空中花園。

他們回來時,正是夏蔭深深的季節,在蕭夫人派來的園丁細心照料下,花園依然茂盛豐美。

依然,卻恍如隔世。

了兩年,他們的孩子出生了。重回飯店當點心部主廚的唐恬,猶豫着該不該辭職,她放心不下蕭瀟和孩子。

“這不也是我的孩子嗎?”蕭瀟抱着可愛的小女兒,滿心上天的寬恕與慈悲。

“你的天分是該好好發揮的。”於是,她縮短工作時間,只負責下午茶的點心。

凡是吃過她做的點心的人,都能夠真正嚐到幸福的味道,當然,她心愛的丈夫和小女兒也不例外…

在這個假的下午,唐恬做了焦糖布丁。

已經學會自己拿湯匙的小女兒,開心的把布丁進嘴裏,這讓她有着身為廚師和母親的雙重驕傲。

一旁的蕭瀟,只是斯文的吃完自己的份。

“好吃嗎?”明明知道他的答案,唐恬仍眨着眼睛問。

“就是砂糖的味道。”他了張面紙擦嘴。

“總有一天要讓你説好吃。”她不太服氣的皺皺鼻子。

呵,他喜歡看子這樣的表情。

他沒説出口的是…就算是砂糖的味道,也是屬於唐恬獨一無二的味道。

那是會讓他甜到心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