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劍戮伏虎掌毀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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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就像是,你順手丟下的一枚果核,經過了雷雨的侵襲和塵土的掩沒,你早已忘記它了。直到有一天,你忽然發現了那蒼勁的樹蔭,你才會到奇怪;可是,你卻絕不會想到,卻是你播下的種子。
去夏至,秋盡冬來,天台山飄下了皚皚的白雪,歲末冬寒,人們正以一種熱切的心情,期待着過一個豐年。
這個時候,在奉化縣的城東,一些買賣也都休歇了,除了有幾處辦賣年貨的鋪子還開着,其他店鋪都暫時歇業了,他們都要等着過了這個年再説。
八大街的“馬回子”老店,卻仍然開着,人家休息,他卻要在這幾天好子裏,撈他一筆,他的如意算盤倒是沒打錯,生意不惡。
晚半天,西北風颳得緊,風掀得那兩扇門簾子“叭嗒!叭嗒”的直響。
馬回子,又稱馬尖嘴,這老小子生得是細脖大腦袋,一張雷公嘴,所以了這麼一個綽號。
這個時候,他正兩隻手袖在棉統子裏,由前院走到後院,後院又跑到前院,打着陝西腔到處嚷嚷。
店裏總共有三個夥計,都給他一一叫通了,可是誰也不敢開罪他。因為他那一張雷公嘴找着誰誰就倒黴,準能罵得你狗血噴頭,所以夥計們情願多做一點事。誰也不願在大年下惹上了他,因為據本地的風俗,要是年下捱罵,要倒黴一年的。
馬回子來回走了六趟,把生意招呼得差不多了,正要回房間裏暖和暖和,卻見風門推開,進來一個年輕人。
他哈下,笑道:“是住店吧?客人。”年輕人身上沾滿了白雪,帽上坎肩上全是,他一面摘下了帽子用手掃着上面的雪,一面用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望着馬回子。
馬回子就覺得對方這個少年大魁梧了,生得猿臂蜂,劍眉星目,這麼冷的天,少年只穿着一襲青布衣掌,只不過加了一件坎肩而已。
他的肩上只揹着一件簡單的行李,雖不似闊家子樣,可是看來卻豪氣干雲,別有一種威武!
“你們這店裏,可曾住着兩個人麼?其中有一個姓南宮的?”少年問。
馬回子想想點了一個頭道:“不借,有這麼兩個人,客人你是…”少年雙眉一舒,遂取出一塊碎銀子賞給了他,笑道:“沒事,他們是我的朋友,現在我知道他們來了,我就放心了,見了他二位,請你代我問個安,就説天台風緊,請他二人小心。”馬回子連聲地答應着,心中卻在發怔,卻見這少年轉過身來,推開了風門就走了。
馬回子大聲問:“客官你貴姓呀?”未聽見迴音。
他忙追出了院中,大雪紛飛之下,只見那少年已策馬走遠了,人馬為大雪染成了一的白。
馬回子張望了一番,心中納罕地把銀子收下,就轉身走入店內,翻了翻客人註冊的本子,果然在九號房裏,有兩位老客。
這兩位老客人,一位姓柴,一位複姓南宮,想了想二人的樣子,馬回子想大概沒錯。
他於是就去敲了敲九號房門,門開了,現出了那個年約五旬、生得眉清目秀的老先生。
他問:“掌櫃的,有事麼?”馬回子咳了一聲道:“你先生大概是南宮先生吧?”這人點了點頭説:“不錯,找我幹什麼?”馬回子遂把方才少年囑託的話轉上,這姓南宮的客人不皺了皺眉,遂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跟着就把門關上了。
他進屋之後,那個姓柴的老客人,正捧着一杯熱茶在邊呷着,問道:“什麼事情?”南宮皺眉道:“這事奇怪了,方才那個掌櫃的來説,適才有個年輕人來訪,要他告訴我二人,説天台風緊,叫我們要小心應付。”他翻了一下眸子,又道:“這個人是誰呢?”柴老頭放下茶杯,這老人家看來可是老得不像話了,一雙眸子凹下去,已成了兩個黑窟窿,上生着七上八下幾白鬍子,身材是瘦小乾枯,看來是毫不起眼。
他一隻手還拿着一個鼻煙壺,聞言在鼻子上了一下,又放下了茶杯,説:“是誰呀?”南宮心説我哪兒知道呀,就搖了搖頭:“我沒有見着他…”那姓柴的老人,冷冷一笑,説:“這麼説,葛鷹那老兒,竟是事先知道消息了?”南宮只是站着發怔,遂又咬牙切齒道:“不論如何,明天我們是非上天台不可!”老人一笑道:“徒兒,你這麼大年歲了,個卻依然如故,咱們既然來了,還能半途回去麼?”這兩個人正是來自青城的三盒老人柴昆和他的弟子,也就是天南派今的掌門人魚鱗劍南宮敬。
他二人自從得悉花蕾在上丸天宮的消息之後,心中忿恨十分。
尤其南宮敬,他對於花蕾的舊情一直未忘,近來更是為此夢席深思,自從派了師弟萬斯同,持了師父的親筆函件去黃山之後,誰知竟是一去無蹤。
他師徒左等右等,一直沒有下落,情急之下,這才又派了一名弟子前往黃山。
這才知道了詳細情形,原來武林中對於花蕾的死訊,早已渲染得無處不曉,加油添醬地謂是死在了葛鷹的掌下。
這消息傳到了南宮敬耳中之後,無異是一個晴天霹靂!
他當時馬上就要束裝去天台為愛復仇;可是他師父柴昆比他冷靜得多。
自從他得知了仇人是上丸天宮的那個老魔頭之後,柴昆很是吃了一驚。因為他深深地知道,葛鷹這個人,是極為難惹的人物。
他阻止了南宮敬,很冷靜地把厲害關係説明了,要點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