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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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求了佟姨娘,那我就不用去看你了。”錦好對着妙妙出一個燦爛地天真笑容:“那你好好養身。”説着,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那妙妙聽了這話,眼淚就嘩嘩的落下,整個人猛的推開那壯的嬤嬤,跪在地上,哭着抱住錦好的腿:“奴婢…奴婢…求五小姐…救救奴婢…”説着,就不停的磕頭,沒兩下那額頭就磕出血來了。
錦好像是被嚇到,連連後退,奈何那妙妙死死的抱住她的腿,不能後退,急得臉通紅:“你這是做什麼?你已經求了佟姨娘了,幹嘛還要我救你?我又不是什麼大夫?”説着,就彎,要掰開妙妙的手。
“五小姐,佟姨娘説妙妙姑娘犯了大錯,死不足惜,所以…所以…”那壯的婆子,似是心有不忍的説着。
而錦好注意到,妙妙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恨眼神。
是啊,換誰,誰都會怨恨的,為了替自家的主子開,甘願頂缸,卻到最後連傷都不肯替她治療…
其實錦好是明白佟湘玉的想法的,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畢竟她父親已經因此厭棄了她,若是在這時候,再相助妙妙,只怕更要讓父親生厭,或許因此疑心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此時的妙妙是不會接受任何理由的,她只會永遠的記住,佟湘玉見死不救。
若是,她相助妙妙,再留下妙妙,只怕後這主僕二人會表演彩的窩裏鬥吧!
作為一個戲骨,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好戲呢?
“不會吧?就是犯了錯,也不至於要用命來抵吧!”錦好不信的搖了搖頭:“你是佟姨娘身邊的大丫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會不肯請大夫給你看病呢?”
“五小姐…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救救…奴婢…奴婢求您了…”妙妙見錦好像是無意手此事,立時又叩頭更兇。
她現在病成這麼一副模樣,若是再不請大夫,只怕真的要沒氣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死去,她要報復,報復那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佟湘玉。
至於,錦好的話,她當然不好回答,佟湘玉當然不想救她,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的秘密,現在的她對佟湘玉來説,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死了比活着好。
“你…你…別磕了…”錦好盯着她血的額頭,實際上卻是掃向她仇恨的雙目:“看起來也怪可憐的。”她跺了跺腳:“真是倒黴,原本只是想進了大伯母的院子,順便來看看佟姨娘,誰知道卻碰上這麼個倒黴的事情。”
“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這就去求求祖母…”她像是極為不甘,卻無可奈何的樣子:“瞧瞧這時辰,祖母應該醒了。”她對着妙妙説道:“我能不能求動祖母,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今兒個,祖母發了慈悲,你後可千萬莫要辜負了老夫人的一片善心。”妙妙立刻轉身,對着老夫人的院子方位磕頭:“奴婢求老夫人發發善心,救救奴婢吧!”
“那你回屋躺着吧,我這就替你去求祖母。”她深深地看了妙妙一眼,轉身,慢的離開,眼底閃過冰冷的笑意:顧嬤嬤,果然很會辦事!
重新回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顧嬤嬤笑着道:“老夫人醒了。”二人揚起默契的笑容。
“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説去看看你二姐姐和大伯母嗎?”錦好臉一僵,雙目隱隱有紅,卻忍住了,強打起一個笑臉:“二姐姐還沒睡醒,我就沒吵她,大伯母…大伯母也沒睡醒,我也沒吵她。”莫老夫人深深的看了錦好一眼:“好孩子,你是好孩子!”她自然明白,錦好這是替王氏和錦冉遮掩,這孩子果然是個心地忠厚的——這才像她莫家的骨血。
錦好聽得莫老夫人的誇獎,笑容倒是真真切切起來:“祖母也是好祖母!”天真的樣子引得莫老夫人和房裏的丫頭婆子吃吃笑了起來。
在一片笑聲中,錦好又扁下嘴巴,説道:“錦好在去看大伯母的時候,心想着,已經到了那裏,就順便去看看佟姨娘,誰知道,還沒進院子,就被佟姨娘屋裏的丫頭抱着腿叫救命,沒嚇死錦好。”她説到這裏,用力是拍了拍口:“祖母,那個抱住孫女腿的丫頭,就是那個被父親踢到的那個丫頭。我問她為何要我救命,她説她生病了,快要死了,可是佟姨娘卻不肯替她請大夫。”錦好説道這裏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莫老夫人:“祖母,我瞧她那樣子,是嚇人的,整個人輕飄飄的,對着我磕頭,磕的腦袋上全是血。我就説,她是佟姨娘的丫頭,我管不到,不過祖母能管到,咱們莫府祖母最大,那丫頭聽了,就跪着對祖母的院子磕頭,求祖母救救她。”
“祖母,我答應替她來向祖母求情…祖母,我是不是做錯了?”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垂着腦袋,不敢抬頭。
莫老夫人原本還想訓斥幾句:姑娘家管這些齷踀事情幹什麼,可是看到錦好這樣子,心裏那點不舒服,也沒有了。反而慈祥的拍了拍錦好的手背:“傻孩子,你做的不錯,咱們莫家是大善人家,哪裏能做出這等苛刻下人的事情,來落人口實。”説到這裏,將目光轉向顧嬤嬤:“你知道那個叫…”似是想不起妙妙的名字。
“妙妙!”顧嬤嬤提醒道。
“對,叫妙妙,你知道那個妙妙丫頭生病了嗎?”莫老夫人發問。
“知道,那壯的婆子來回稟過。”顧嬤嬤緩緩地説道:“只是奴婢想到,那妙妙丫頭,畢竟是佟姨娘身邊的丫頭,老奴到底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貿然手,總是不好。”她搖了搖頭,神奇唏噓:“但,老奴委實沒想到,佟姨娘居然會不給那個丫頭請大夫,那可是她貼身的丫頭啊!”説道這裏,話鋒一轉,雙眼發紅:“倒是老奴疏忽了,以為這世間的主子都是和老夫人這般善良慈愛,這麼想想還是老奴有福氣,這輩子能跟着老夫人。記得當年老奴得了風寒,老夫人不但給老奴請了大夫,就是那珍貴的藥材也沒少給老奴用。”她了鼻子,擦了一下眼角:“老奴記得,當時老夫人還賞了老奴一顆人蔘補身子。”抬頭看了老夫人一眼,之意不用言語:“不怕老夫人笑話,那人蔘老奴一直都沒捨得用,還存着呢?每當看到那株人蔘,老奴就能想起老夫人對老奴的憐惜,這輩子,不,這輩子加下輩子,下下輩子,老夫人對老奴的恩情,老奴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盡。”錦好瞧着顧嬤嬤這語氣暢,情真摯的表演,不得不在心裏讚歎一番:難怪顧嬤嬤能從眾多下人之中穎而出,就憑她這份手段什麼事情,都能被她聯繫起莫老夫人的大恩大德,進而歌功頌德一番,就衝着這份深厚拍馬溜鬚的功力,也當得起後宅常青樹。
難怪這些年,後院的管事,丫頭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卻能屹立不倒之地,時時圍繞在莫老夫人的身邊。
莫老夫人白了顧嬤嬤一眼:“你看你…怎麼又説起那個事情了?”語氣雖然怨懟,但神情絕對愉快,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尤其是情真摯,表演到位的好話。
錦好適時讚道:“顧嬤嬤説的不錯,這世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祖母這等善心。”隨後,出憐憫的神情:“那妙妙丫頭就可憐的,病的那麼厲害,不要説人蔘了,就是請個大夫都成了奢望。”抬起頭,對着莫老夫人出一個佩服的表情:“祖母的善心果真是人人知曉,否則那妙妙丫頭也不會求着我替她來求祖母。”
“胡説!”老夫人愛憐的伸手在錦好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你也跟着灌祖母湯。”不過,心裏卻想着:錦好這孩子,心底果真是善良,能不計前仇,主動看望大房母女,又能想到佟姨娘,還為了一個小丫頭求到自個兒的面前,這才是真正的寬厚,這才是莫家閨秀該有的氣度。
後,這等氣度才能成為當家主母,賞罰分明,還有一顆寬容的心,善待下人,容忍他人,莫老夫人不由得在心裏嘆了一句:若是錦冉能有這份氣度,也不枉這些年,她的教誨了。
這麼一想,越發覺得錦好合她的心思,對姚氏也暗暗讚歎了一句:到底是書香門第出身,這品行一等一的好。
“我才不是灌米湯。”錦好嬌嗔了一句:“那丫頭對着祖母的院子叩頭,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不信祖母叫那院子裏的巧巧和那婆子來問話,就知道孫女有沒有説真話了?”
“好,好,錦好説得是真話,是祖母錯怪了錦好。”莫老夫人瞧錦好急了,笑呵呵的説。
“那祖母是要給那妙妙丫頭請大夫了?”錦好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莫老夫人。
“呃,她做錯了事情,這本是對她的懲罰,若是給她請大夫,這…”莫老夫人有些遲疑:她擔心後,下人們持寵生嬌。
錦好在心裏掂量祖母的話,她記得莫老夫人是個最要名聲的人,最喜歡被人稱讚她慈悲,今兒個她和顧嬤嬤唱雙簧,這好話都説得口舌發乾了,她怎麼還不鬆口啊。
以莫家的門風,説什麼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一個丫頭病死,而不加理會,即使説家有家規,可是也從來沒有將人打成重傷而不聞不問的先例啊。
她咬,吐吐道:“這些子,也算是罰過了,我瞧她那樣子,想必是這輩子都不敢再犯了。”
“老夫人,您瞧五小姐這悲天憫人的樣子,真跟老夫人一個樣,不愧是祖孫,這心腸都是一樣的好,也是我們這些下人的福分,能跟着老夫人和五小姐這樣慈悲的主子。”顧嬤嬤立時又歌功頌德了一番,明裏是稱讚錦好,卻是字字句句,抬高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聽了,心裏熨燙的舒服,想到那妙妙是二老爺踢傷的,若是後傳揚出去,對二老爺的名聲終究不好,遂點頭:“顧嬤嬤,你去差人,請個大夫過來看看。”顧嬤嬤應了下去。
錦好笑道:“不如就讓金錶叔過來看看,我也想請金錶叔給母親把把脈。”莫老夫人笑罵道:“你這丫頭,時時不忘你的母親。”錦好搖頭,笑彎了眼睛:“才不是呢?孫女可也時時不忘祖母。”祖孫二人又説笑了一番,顧嬤嬤退下,吩咐丫頭去請金大夫進門就醫,錦好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嘴角也劃過一道彎彎的弧度:妙妙,我費了這麼多的口舌,才請來金錶叔救你的命,你可千萬別辜負了小姐對你的一片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