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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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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姐姐將她安置在花廳用茶,着奴婢來稟告夫人。”不管容氏到底來做什麼,她總是頂着長輩的頭銜,關係再生疏,再冷淡,該走的場面還是要走的。

容氏見了錦好,那就親親熱熱的笑了起來:“好些子沒見你了,這不心裏掛念,來看看你。”錦好笑容一頓:她們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居然還能用的上掛念這個詞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心中不以為然,嘴裏卻客氣的道:“多謝二嬸子了。”説完就低頭抿茶,一副淡然等容氏開口的模樣。

容氏瞧她這淡淡的模樣,有些一窒,面上也有些冷了下來,她到底是長輩,總得説幾句客氣話吧,像她這樣不冷不熱的,是個對長輩的態度嗎?

想到自個兒來的目的,壓下心下的不滿,笑道:“今兒個容佳那孩子到我府裏走了一趟,説是昨兒個來拜訪了你。”果然如此!

錦好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淡淡的:“容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這禮數週全的讓人説不出話來!”容氏沒想到她只提了容佳這麼一下子,錦好的話裏就帶了刺,故意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嘆道:“也不知道誰將太后要將她賜給侯爺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滿京城的人都將她當成了侯爺的人,你説她一個女兒家的,這臉皮薄,若是不成,這後可如何是好?”錦好手裏的茶盞重重的落在了桌上,猛的站起身子,臉上再無笑意,冷冷的道:“翠兒,替我送送二嬸子。”

“你…”容氏看着眼前這神冰冷的女子,錯愕的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這京城的女子,都是慣會做戲的,心裏恨不得拿刀捅了對方,面上卻依舊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

像錦好這樣,一言不合,就翻臉的,還真沒見過,饒是容氏準備了那麼多的台詞,這時候都無用武之地。

“二嬸子,你也是做母親的人,我叫你一身二嬸子,怎麼着也算是半個朱家人,你就這樣往我身上砸石頭啊!你虧不虧心啊?”錦好見容氏還賴着不走,這語氣就不好聽了,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打着長輩的旗子,居然想讓她將自個兒的丈夫分出去,這是什麼長輩?

還好,她心裏也沒將這容氏當個長輩,否則還不得氣死。

“太后説是要賜婚,可是皇上開了金口,宮中年紀逾越的宮人,都會放出去嫁人,連人選都選好了,是軍中的大好男兒,二嬸子你巴巴兒的趕來,説這話,存的是什麼心?難不成,你還是打着讓侯爺擔着不知輕重,不顧國家利益,違背皇命的風險,讓侯爺出面搶了容小姐回來?”容氏忙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語氣憂傷的道:“錦好,你不知道我那哥哥,就得了這麼兩個女兒,自小就如珠如寶的寵着,容佳那孩子最是得體,所以很早就被選進宮中伺候太后。可是忽然之間,卻聽説要發配給邊疆的軍士,離鄉背井的,我嫂子聽得這個消息,當即就暈了過去,我那哥哥也是傻了,更別説容欣這孩子,哭得跟個淚人了。”她説着眼眶子就紅了起來:“好在太后憐惜,最後許了容佳出宮自由嫁人,可是那也要在宮人都放出宮之前。”她擦了一把眼淚:“你説時間這麼急,到哪裏找這樣合適的人家,再説了,京城裏都傳,她是侯爺的人,誰還敢娶。”她抬頭,滿臉希翼的看着錦好:“二嬸子知道你是個良善的人,你就行行好,幫着她吧。”她語氣急切的説道:“你放心,她不會和你爭搶什麼,你和侯爺情這麼好,她哪裏爭得了,不過是個擺設。這京城上下,都知道太后要將她賜給侯爺的事情,也不會讓人生疑。她不過白擔了名分,要得也不過是一家子相聚在京城。”錦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容氏許久,就好像她是什麼有趣的玩意,直盯得容氏坐立不安,她又深深的將自個兒説的話,回憶一遍,沒錯啊,這是她們商量了許久的説辭。

“…”錦好真的無語了,為什麼她遇到的神人這麼多,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錦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二嬸子,你覺得我腦子像是給門夾過的嗎?”容氏不解的看着錦好,不明白她怎麼忽然説起了如此奇怪的話,不過卻還是搖了搖頭:“你這孩子説什麼笑話呢。”錦好捏了捏拳頭,冷笑道:“既然二嬸子也覺得我腦袋沒給門縫夾過,怎麼會説這麼荒謬的話來?你以為你這樣的説辭就能打動了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她會安分守紀的守空房。”她冷哼一聲:“一個好好的官家小姐,頂着威遠侯妾室的名分,卻會甘心情願的守活寡,這事若是説給你聽,你信嗎?”容氏卻依舊解釋道:“她求的是一家相聚在京城,不捨家中的父母,她願意的,她親口與我説,她願意的!”錦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走到容氏的面前,盯着她,道:“她親口告訴你,她願意啊?那我來告訴你她為何會説願意,因為她心中存着痴戀,存着貪念,她在賭,她在奢求,因為她不相信,她那樣的美人若是進府了,侯爺會真的將她當個擺設。什麼無慾無求都是假的,什麼心甘情願都是虛的,她在求,若是真的不求,她就不一定非要讓侯爺娶她。若非如此,她嫁誰不是嫁,為何非要侯爺不可?”見容氏要開口,錦好快速的阻斷她的話:“你別跟我説,什麼沒人敢娶的話,這話騙騙三歲孩子還行,騙我就不行了,真想一家在京城相聚,法子多了去了,三隻腿的蛤蟆不好找,兩隻腿的男人多得去了。”她斜視了容氏一眼:“要不,我這就送個男人過去,看看容小姐肯不肯?”這般犀利,咄咄人,哪裏是她在丞相府看的柔和温婉的少女?

錦好説完,也不看她,徑自離去,只是到了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下來,嘲諷的道:“二嬸子,下次説話行事之前,千萬不要將人當成傻子。”容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麼多年,她還從來沒有被人得開不了口,尤其還是這麼個小輩。

翠兒板着一張面孔:“二夫人,奴婢送您出去。”這次容氏不賴着不走了,臉皮再厚,被人説得這般體無全膚,也實在沒臉留下來了。

威遠侯的大門,容氏黑着一張臉爬上了馬車,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倒是讓一旁正下着馬車的許諾西愣了一下。

再看了眼,同樣黑着臉,冷若冰霜的翠兒,眼中閃過一道幽光:看來,是和朱錦好鬧了不快。

許諾西現在的腦子好用多了,她瞧着容氏那一身富貴的打扮,自然看的出來,這樣有氣質的貴婦,絕對不是翠兒能招惹的,這府裏上下,能將這樣的貴婦氣成這麼個模樣的,也只有那個女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或許她能做些什麼。

於是,她將自個兒的丫頭叫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細細的吩咐了一番,這才提步進了威遠侯府的大門。

後錦好睜大眼睛看着許澤,實在不明白,許澤是哪個腦袋不對了,居然要辦什麼賞月詩宴會。

“你也知道,西西這年歲漸漸大了,這親事也該提到程了,我這個做父親,總不能四處打探吧,我想來想去,辦個宴會,也好讓那些當家主母看看,順便邀請些青年人過來,也讓我相看相看,説不得就能找到合意的了。這府裏也只有你能辦這事了,長嫂如母,你為姑子的親事出點力氣也是應該的。”這麼神來一筆,又頂着這麼大的蓋頭,她一時還真想不出法子拒絕呢。

只是眼皮子跳了一下,心中狐疑起來:這許澤什麼時候如此關心許諾西的婚姻大事了,難道經過半年的休養,他忽然有了為人父的責任了?

不過,錦好怎麼打量許澤,都不覺得他像是個有責任的男人。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讓她為許諾西辦什麼賞月詩宴會,她這心裏還不嘔死了。

還沒等她想出説辭,簾子就被人了起來,金翰林走到錦好的身邊,停了下來,直接冷聲拒絕:“長嫂如母,這話不錯,可是錦好這些子要忙邊疆軍士的大事,老爺,國大於家,這點道理,您不會不懂吧!”好心真是要得,邊疆軍士的婚姻大事,再次挽救了錦好一次,這麼頂大帽子扣下,許澤自然無話可説。

要説起這事情,還真嬉鬧的,上次錦好和朱老丞相挑選的人,都是經過細心分析,心挑選的,又是心甘情願,自然歡喜喜拜堂,開開心心的過子。

而皇宮中第一批發放出來的人,卻是哭哭啼啼上花轎,不甘不願拜天地。

這一邊的喜事辦的熱熱鬧鬧,一邊的喜事辦的哭哭啼啼,這般鮮明的對比,讓錦好紅娘的天賦就顯示了出來。

這還不算,錦好配對成功的小夫,那小子過得是裏調油,關起門來就不想開,黏糊在一起,就差沒成連體嬰了。

而宮中配對的,那是整裏以淚洗面,吵吵鬧鬧,三天一大吵,天天一小吵,有的時候,全副武裝上陣,拳打腳踢,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的。

因此,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求錦好配對的人越發的多了——甚至最後都求到了金翰林的面前。

許澤退而求其次:“既然這樣,這賞月宴會,我自個兒請人幫着辦吧。”大概是請族裏的夫人吧!

金翰林總不能將這麼個要求都回絕了吧!

於是,即使很不樂意,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錦好卻注意到金翰林應下時,許澤眼中閃過的那道幽光,沒由來的,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