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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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長公主轉頭,看向太后,不解的問:“母后,我這就放肆了,想當初,父皇在的時候,我可是花了父皇最寵愛的雲貴人的臉,父皇也只是揮手説了我一句年幼,母后當時也沒捨得罵我放肆。怎麼到了今,我不過是要花一個母后身邊伺候的奴才的臉,母后就罵我放肆了,看來在母后的心中,我這個女兒是越來越沒有地位,連個奴才都不如了。”這般犀利的長公主,讓太后氣惱之餘,卻深深的震驚——女兒就這麼不想翰林娶妾?這個朱錦好就真的這麼好?讓她不惜冒着和她這個母親翻臉的風險,也要維護?
當年,雲貴人入宮,年輕貌美,先皇很是寵愛,連她這個國母都放在了一旁,那雲貴人仗着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囂,氣得她肝疼。
當時長公主不過十歲年紀,知道雲貴人居然敢給她下臉子,當天就抱了只貓,堵住了雲貴人,讓貓抓花了雲貴人的臉,自此,先皇的身邊就再沒有云貴人此人。
這個女兒一向與她情深厚,從見不得她受委屈,可是今,卻為了朱錦好,與她打起了擂台。
這讓太后驚疑不定,卻又有些嫉妒,似乎自己再不是女兒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可是,卻也不敢再強下去,若是真的惱了這個女兒,還不知道這頭犟驢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這母女二人,各瞪着眼睛,怒視着對方,如同兩隻鬥雞那般,誰也不肯認輸。
錦好瞧着長公主,心裏升起了濃濃的動,長公主與太后的母女之情,有多深厚,她自然是知曉的,就是因為知曉,這心裏才更是動。
她忽然走到長公主身邊,拉起長公主還放在容佳面上的手,眉眼彎彎,輕輕的,軟軟的叫了聲:“母親!”長公主瞧着她那憐人的模樣,一顆心都化了,渾身的戾氣頓減,聲音柔和道:“好孩子,你莫要勸我,母親斷不能讓你受此委屈。”她聲音一頓:“你放心,母親定不會讓你赴母親的後塵!”長公主的這話,讓太后的心中一軟,想起自個兒的女兒這些年所受的委屈,語氣也軟了下來。
“若曦,你總要替翰林想想啊!”雖説是為了朱錦好的身子着想,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推之詞,她不但着了身邊的人問了許氏的族長,更是不放心之餘,秘密召了許氏的族長,親自問了話,説得有鼻子有眼睛,錦好傷了身子,翰林卻封鎖了消息。
既然當能為朱錦好封鎖了消息,怎麼就不會為了錦好而推。
長公主冷冷的搖頭,不領太后的盛情,語氣並沒有因為太后放軟了聲音,而有些微的改變,已經鏗鏘有力:“就是因為替翰林想,我才不能讓這惺惺作態的禍害進門。”今之事,只要她有絲毫的放鬆,這禍害只怕都要進門,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她兒子的幸福。
長公主想到金翰林離京之前,拜託她這個做母親的照看錦好時説得話。
“母親,只要錦好在,我覺得空氣都是香甜的。”翰林這孩子,看似温和,卻是個情淡漠,這輩子能得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她這個母親虧欠他太多,這一次,就是拼的和母后撕破了臉,也要護住錦好,也要護住他們兩個温馨的家庭。
太后真的有些惱怒了,這個女兒,她話都説到這個份上了,怎麼還死咬着不放。
“若曦,這事哀家定了,容佳是個好孩子,你後就會知道她的好,就會明白哀家的苦心了。”長公主也真的暴怒了:“母后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恕若曦不孝了,這禍害只要前腳踏進威遠侯府的門,後腳我就辦了她。”她抬了眼,直視太后:“母后若是不信,儘管試試。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我倒是要看看是母后身邊的禍害多,還是我謝若曦的刀子快。”太后和長公主顯然都動了氣,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噼裏啪啦的作響,情勢一觸即發,此時的太后慈寧宮中一片靜謐,眾人都屏住了呼,生怕自個兒的呼聲大了點,就會引得太后或是長公主的遷怒。
這麼一片靜謐之中,忽然聽得一聲“撲哧”的笑聲,眾人心中一抖,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居然敢在這樣的時候,笑出來來,這勾的哪裏是,本就是腦袋。
即使心裏都怕到極頂,不過出於好奇,眾人雖低着頭,不過眼角卻都朝那個膽大包天的之人看去,這麼一看,卻又是怔住了——那笑出來的人,居然是今兒個的主角威遠侯夫人。
只見錦好嘴角微微的翹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掛在嘴邊,半點也不掩飾自個兒的笑。
長公主是太后身上掉下來的,即使貴為天下太后,又能拿自個兒的女兒怎樣,難不成,還真的拖出去砍了不成?
現在見錦好自個兒跳出來,立刻找到出氣火的對象,槍口立馬就對上了錦好:“朱錦好,你笑什麼?難道是覺得哀家很可笑?”這頂大帽子可不是小事,不好,那是要掉腦袋的。
嘲笑當朝太后?
錦好又勾了勾,雖然這是實在話,可是她腦子又沒給門縫夾過,怎麼會認下呢?
“我…我…錦好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敢…笑太后…”錦好將臉上的笑意一收,出惶恐的表情,連説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像是極為害怕的樣子。
太后瞧着她嚇破膽子的樣子,這心裏受用多了,在長公主那裏吃的憋,受的氣,此刻出了不少,面輕鬆了許久,眼中含笑的看着錦好,似是得意囂張,還帶着幾分開懷——太后的威嚴,可不是尋常人能抗拒得了的。
長公主瞧着錦好被嚇到的樣子,老母雞心態立刻再次發作起來,忙護着道:“母后,冤有頭,債有主,惹怒你的人是我,你莫要遷怒了錦好,有什麼火,儘管朝我來。你別這麼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錦好年紀小,膽子也不大,你好好的説話,別瞪眼睛,嚇到了她。”太后面一僵,不再言語,卻睜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對婆媳:這是婆媳嗎?就是親母女也不過哦如此吧!她這女兒什麼子,她還是知曉的,是個挑剔的,怎麼這朱錦好就成了她的心肝寶貝,連她這個母后瞪個眼睛,高聲説話都不行了。
真不知道,這個朱錦好給這對母子吃了什麼藥,這一個個的將她都當成心肝疼。
太后張了張,話還沒説,就見那個剛剛還跟她橫眉冷對的女兒,轉個頭,又是一片和風細雨的對着錦好笑道:“好孩子,母親知道你是最動禮數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笑出聲來,你告訴母親,你剛剛到底為何發笑?”頓了一下,又極快的補充道:“若是不想説,也沒關係,母親是知道你的,定然有必然笑的理由,你放心,不會有人會治罪於你的。”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眉梢挑起,看了太后一眼,大有若是太后反駁,她就跳腳的打算。
她這個女兒是徹徹底底的被朱錦好攏了心了。
太后悲哀的想到,看來她是徹底的失去了長公主這個同盟。
長公主的話,給了錦好一個台階,她趕緊順着台階下來。
“太后娘娘關心身邊人的婚姻大事,那是太后娘娘心慈,仁德,錦好敬佩都來不及呢,怎麼會笑話?只是…錦好想起…”錦好説道這裏,又是掩嘴而笑,聲音略顯羞澀:“錦好想起侯爺走時,對錦好説得話,覺得這陣子月老公公怕是忙的手軟了,到處都在心着男婚女嫁的大事,錦好這些子,按照侯爺的吩咐,也正在物未嫁的女子呢。”
“這話怎麼説?”太后看起來頗有興致的樣子。
錦好直身子,恭敬的回話:“回太后娘娘的話。您是知道侯爺的,心懷天下,悲天憫人,尤其關心邊疆軍士的生活。前些子,侯爺和錦好去母親那裏,侯爺就拉着丁統領説話,瞭解邊疆的情況,二人閒談之中,知曉邊疆的軍士大多已經到了成家的年紀,可是因為守在邊疆,耽擱了親事,自此不少軍士還是孤身。侯爺覺得,聖人曾言,先成家後立業,軍士未娶,對軍心總是有礙,最好能幫着軍士娶,讓他們的家眷陪着守在邊疆。一來,穩住了軍心,也讓軍中少些麻煩,二來,讓他們更是死心塌地的守着邊疆,想想人同此心,若是真的再有不長眼的來進攻邊疆,那些軍士只要想到自個兒的兒還在城中,又如何肯退半步?是以,這些子,錦好一直在張羅此事,尋着些待嫁的婢女,或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好配那些軍士,只可惜…”她説到這裏,忽然要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力,卻非常的引人,勾起人的探知慾。
“可惜什麼?”太后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錦好眼前一亮,繼續有氣無力的説道:“只可惜那些未娶的軍士人數眾多,錦好就是費盡了心思,也是杯水車薪,如今可正頭疼着呢,總覺得辜負了侯爺的所託,對不起那邊疆守衞國門的軍士們,這些英雄,捨命護衞國門,我卻連幫他們找個子,讓他們過上兒暖炕頭的子都不能,實在是沒用啊!”這話倒不是她瞎編的,的確有這事,金翰林也的確説過,若是可以幫着找些合適的人選送過去,不過本着自願的原則,還人貼一份嫁妝。
當時,錦好也是本着一片好心,夫唱婦隨,誰知道做好事有好報,今兒個正好用上了。
長公主看了錦好一眼,這心裏倍榮幸,你説錦好這孩子怎麼這麼的惹人憐啊,就是這小腦袋長的也讓人越看越歡喜。
“母后,這事情,我也聽丁家興説過,那邊疆久經戰亂,男子存活困難,更別説女兒家了,那些邊疆的軍士,大多是離鄉背井去了邊疆,這成親之事自然耽擱下來,再説了就是想成親,也要找到媳婦人選啊。我最近也為這事情煩心呢。我説了,願意撕了身契,貼份嫁妝,可是因為大家都知道要去的是邊疆,這心裏就不樂意了,至今也沒幾個願意。”這是事關國家的大事,太后放下自個兒的那點小事,關心的問道:“這事,皇上可知情?”長公主搖頭,聲音就有些低沉:“皇上為了軍國大事已經碎了心,我想了許久,這事情就沒告訴皇上。”她看了太后一眼:“母后,我與皇上一母同胞,自小就情深厚,總想着為皇上分憂一二,若是此事,能不讓皇上心,還是咱們自個兒解決吧!”皇帝封了脈案之事,太后也知道,自然明白長公主為何不肯稟告皇上,要自個兒解決了。
若曦雖然有時候讓人惱的,可是在大事上,卻從不糊塗。
“若曦,難為你了。”太后嘆到,先前的劍拔弩張本就找不到影子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更何況只是觀念不同,太后也沒存了壞心,長公主的當即應和道:“我身為天朝的長公主,這麼多年來,尊享長公主的榮耀,能為天朝出點力氣,算什麼為難的。”目光轉向錦好,憐惜道:“説起為難,倒是真的為難了這孩子,這些子,為了這事,沒少煩心,就是連丞相府的秋風都打過了,聽説老相爺都給驚動了。”錦好又笑了起來:“祖父親自出面,幫我去京城的眾位大人家裏問了是否要放出去的丫頭,到今兒個,零零總總有五百多人了,雖説杯水車薪,但總算是侯爺回來的時候,也能有個代了,不算特別辜負侯爺所託。”長公主聽了連連點頭,直誇好孩子,太后雖然沒有誇讚,不過卻也笑了笑。
錦好瞧着這水已經到了,下面就應該渠成了,猛的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錦好有一言敬上,還請太后明鑑,既然太后説宮中有逾齡女子,何必將這些女子配給邊疆的軍士?”
“放肆!”太后臉頓時沉了下來:“哀家倒是沒看出來,你這渾身都長着心眼,居然算計到哀家的頭上來了。”錦好正要開口,長公主一拍手,大聲説道:“母后,我覺得這主意再好不過了,您怎麼訓斥起錦好來了?”太后對着長公主,這底氣就有些不足,卻還是板着臉道:“這些女子都是哀家身邊貼身伺候的,琴棋書畫,樣樣通,這樣的才女怎麼能屈就一介軍士,豈不是委屈了她們?”長公主不以為意的説道:“母后就為了這個訓斥錦好啊!您放心,不會委屈她們的,我聽丁家興説,軍中有不少青年的軍官還未成親,配給這些軍官,自然就不算辱沒她們了。説不得,有福氣的,回頭自家的男子掙了功名,後還能混個有品級的夫人做做,難不成,這不比給人做妾來的強?”長公主的一番話,利落的讓太后也説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半響之後,才又道:“這些孩子,一直在哀家的身邊嬌養着,都是花朵般的,讓她們去邊疆,哀家這心裏…放不下啊,只怕那子,這些孩子都過不慣,到時候要生生折了啊!”
“母后此言差矣!”長公主猛的站了起來,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母后也説她們都是讀書認字,才華過人的,既然讀過書,就該知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道理,她們這些年,在母后身邊嬌養着,錦衣玉食,此刻也是到了她們為國出力的時候了。再説了,既然宮中逾齡女子待嫁,軍中又有為國戍邊,為君盡忠的大好男兒盼娶。這樣的天賜姻緣,再好不過,母后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太后還要反駁,卻聽得外面冷不防傳來一道男聲:“母后,朕也覺得皇姐的話,再好不過了。”眾人回頭一同看去,卻見一道明黃而來,正是長公主不打算稟告的皇帝。
一直跪在地上的容佳,心頭一顫,渾身的力氣猶如被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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