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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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瘋牛驚魂記之中的觀眾,除了路邊的攤販,行人外,錦好和雲燕也在其中。
“真是好險!”雲燕捂着口拍了一下:“我還真的差點以為這位葉夫人就要命喪牛腳了。”錦好卻是若有所思:“是啊,險的。”心裏卻有些狐疑:這英雄救美是不是也太巧和了點?那大街上的馬車,也不是一輛兩輛的,怎麼就正對上了寧若秋?
難道真的僅僅是巧合?
她搖頭,將這些狐疑甩了下去,今兒個過來,她是陪雲燕選嫁妝的,雲燕和邱如虎的事情,經過半年的努力,總算是定了下來。
想到雲燕後就是她的義嫂,這輩子都會在她所知道的地方活的很好,很幸福,她就高興的不得了。
這樣高興的時刻,她何必理會寧若秋的事情,自從當年她為了討好常歡,將自個兒出賣,錦好就知道這樣的人不適合做她的朋友。
而半年前,從葉家別院歸來之後,她細細想了那醉酒之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她這人雖然沒啥酒量,但也不至於抿兩口就醉吧!
後來,聽得雲燕説,葉家大公子在她醉酒那收了一房妾室,錦好的心裏就有些明白了,對她就更是近而遠之。
更別説常歡郡主後來説自個兒的婆母,本無事,不過是虛驚一場。
這些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形成一個信息,傳入錦好的腦海之中,她就覺得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噁心的難受,後無論寧若秋如何盛情拳拳的請她,都找藉口推了。
這般厲害的人物,她哪裏還敢沾染。
“好了,既然無事,咱們再選點首飾,雖説你現在是金家的小姐,父親和母親在這陪嫁上,不會少的,可是以咱們之間的情義,我總想你多得些。”她輕笑着:“大哥自然是個好的,但是陪嫁乃是女兒家的底氣,我自然希望你底氣足,後當家作主,自然不會差的。”雲燕因她的調笑,臉紅了起來,卻還是跟着痴痴的笑着:“我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過上這樣的子,夫人…”錦好打斷她的話:“又叫錯了,這都半年了,可怎麼還改不過來。”雲燕嘆道:“習慣了…不在意,就口而出。”神態落落大方,半點沒有為自個兒曾經做人奴婢,而羞愧。
錦好看了,這心裏又放心了一份。
主僕二人選好了首飾,剛剛出門,就聽得對面的雅間包房,傳來一道尖鋭的女聲:“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以為我們買不起嗎?全拿這些上不了枱面的東西來糊我們,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大姐準備成親用的頭面…”
“二妹,你別這樣…”一道温温柔柔的女聲響起來,想必就是那嬌蠻女子嘴裏的要成親的大姐。
錦好尋着聲音,瞅了過去,就間對面的雅間包房,人影晃動,似是吵鬧的正厲害。
錦好抿茶一笑,對雲燕道:“和你一樣,是準備成親用…”還沒等她的話落下,就聽到一聲茶盞破碎的聲音,隨即那道尖鋭的聲音再度響起:“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姐姐…要嫁的人可是威遠侯…”錦好原本不想聽人吵架,想着快步離開,哪知道忽然聽得這麼個消息,瞬間讓她的臉變了,臉上的笑容頓收,腳下步子一頓,似是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
雲燕蹙眉,有些擔憂的看向錦好:“胡言亂語,侯爺已經娶了夫人,怎麼可能再娶別人…”錦好腳步停下,深淺不一的吐息了幾下之後,就聽得剛剛那温婉的聲音道:“二妹,休要胡説…”聲音雖然呵斥,卻帶着幾分羞澀,有着幾分待嫁女兒嬌澀。
瞧這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的,只是可惜啊,她是怎麼都不信金翰林會揹着她娶別人。
“咱們走吧,白攪合了咱們的心情。”惦記着自家表哥女人,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愛做夢,就做去吧。
那個少女不做夢!
雲燕瞧錦好沒放在心上,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嗯,咱們走。”別説錦好信金翰林,就是她也信金翰林,不過又是一個痴心妄想的,錦好説得對,何必為了這麼個痴心妄想的,毀了自個兒的心情。
二人正邁步離去,就見簾子一下子掀了開來,錦好神淡然,抬起眼皮子。
“侯,侯夫人…”那開簾子的女子,似是被錦好驚到,聲音有些結結巴巴:“二妹…來,來見過侯,侯夫人…”顯然錦好聽到裏面的話,算是被驚的愣了一下,那麼這位起簾子,見到這錦好的女子,那絕對算得上驚嚇了,目光落在錦好那淡然平靜的臉龐上,一張臉,頓現紙白。
“侯,侯夫人…哪位?”那位妹妹顯然是個白目的,到這時候居然問出了這麼句話。
雲燕“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目光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對姐妹花,長得不錯,眉清目秀,妹妹的看起來直些,那姐姐卻是個温婉美人,瞧着也懂事些。
錦好嘴角也現了笑意:“威遠侯夫人。”
“威遠侯…侯夫人。”容欣吵得正興起,忽然被容佳打斷,乍愣之後,便清醒了過來,看來眼前這淡然的美人就該是威遠侯的正室夫人,冷汗一下子“刷”的便沿着額頭落了下來。
“兩位小姐是哪家的小姐,我怎麼看着眼生?”
“小女容佳,這是我妹妹容欣,侯夫人沒見過我們姐妹,我卻在太后的宮中當過差,見過夫人。”頓了頓:“丞相府的二夫人容氏是我們姐妹的姑母。”錦好點頭,淡然道:“原來是二嬸子的侄女,先告辭了。”神淡然,對着一旁的雲燕道:“咱們走吧。”連客氣的套話,什麼有空來家裏坐坐都沒説一句。
她果然聽到了剛剛的話,想必心裏對她生厭了,也是,他們是夫,情那麼好,她曾經親眼見過那人對她的呵護,滿京城的人也都知道那人對她有多看重,聽見那樣的話,又怎麼會不生氣。
容佳心中苦澀,温馴的道:“侯夫人慢走。”錦好這次連輕聲應道,都懶得發出,雲燕跟着錦好多年,對她的喜怒情緒自然瞭解,此刻雖然錦好什麼表示都沒有,但是她卻知道錦好的心情很不好。
也是,誰遇到這樣糟心的事情,都不會心情好的,錦好沒當場發作那對不要臉的姐妹花,就算是好修養了,真是不知道羞恥,女兒家家的,怎麼什麼話都敢説?
直到錦好離去,那對姐妹花才緩過神來,也沒再耍潑下去,而是灰溜溜的直接上了馬車,往家去。
“姐姐,你説那威遠侯夫人…我怎麼瞧着心裏有些發涼?”容欣有些支支吾吾的説道:“姐姐,我説句話,你別不高興,我瞧着這侯夫人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瞧着就是個有手段,有心眼的…你後嫁到威遠侯府,我擔心不定有好子過。”容佳緊握的手又緊了一份,蒼白的一笑:“二妹,你又胡説了,這婚事,也還沒定下,若是到最後不成,豈不是要讓人笑話了?”像是這段話耗費了她的力氣一樣,她開簾子一腳,看向車外,轉移了話題:“怎麼今天的天氣這麼悶,我看是要下暴雨了。”容佳的話,還真沒説錯,等到錦好回威遠侯府的時候,晴天乍陰,狂風大作,傾盆大雨下了起來,金翰林親自守在垂花門前,見到錦好的馬車停下來,親自撐着傘,拿着蓑衣和木屐,了上來。
“雨大,你身子弱,可不能淋到雨,你先穿上蓑衣和木屐再下馬車。”錦好雖然坐在馬車裏,卻也能從雨水的聲響中,知道這雨有多暴。
“好,我穿上蓑衣和木屐再下去,你別站在馬車邊等,到走廊上等我,雨大,別將自個兒淋濕了。”
“沒事,我也穿了蓑衣和木屐。”金翰林抹了一把被打濕的臉,笑着説道:“我等着幫你撐傘。”風吹着傾盆大雨,如同水一般一陣一陣的湧了過來,到處都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就連傘裏的人,不穿蓑衣和木屐,這鞋襪和衣裙也都會立刻被淋濕了。
錦好剛剛伸出一隻手來,就被一雙晶瑩如玉般的手給握住,錦好抬頭,看到金翰林温潤的面孔,又是一笑:“快下車,拱到我懷裏來,雨太厲害了,若是你撐傘回去,怕是到了屋裏,就跟水裏爬出來一樣了。”説着,壓得聲音:“你小子在身上,可淋不得雨。”車伕早已將腳凳放在了車邊,金翰林毫不猶豫,扶着錦好的手,將傘移向錦好,自個兒暴在暴雨之下,豆大的雨點,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將雨水擠出來,笑着彎,表示要親自服侍錦好下馬車。
阿寶撐着閃跑過來,雙手高舉着傘,為金翰林遮雨。
錦好覺得説得有道理,又心疼他,一下子就躥到他的懷裏,被金翰林抱着肩膀,摟着懷裏,朝院子走去。
原本打算給錦好撐傘的離兒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半天,這才撐着傘,跳下馬車追了上去。
後面跟着的下人,全都低着頭,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早跟你説,今兒個會有暴雨,讓你早點回來,怎麼還是到現在?若是淋到了自個兒,受了涼,可如何是好?”金翰林其實不想只守在門前等錦好,他見天不好的時候,便尋思着親自去接錦好回來,奈何忘了問錦好確切的去處,就只能在門前等着,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正準備多派些人去各個路口等着,生怕錦好淋到雨,錦好就回來了。
錦好就這樣被金翰林直接擁着進了內室,饒是如此,錦好的裙襬,也濕了,更別説金翰林了,即使穿着蓑衣,渾身上下也濕的透透的。
丫頭婆子們,都是極有眼的,早就將熱水準備好了,這二人剛進來,熱帕子就準備好了,先給二人擦了把臉。
翠兒手腳麻利的給錦好換下濕了裙襬的衣衫,金翰林也去了耳房清洗了一番,換了衣裳出來。
等二人收拾好了,廚房裏的熱湯也送來了,翠兒留下熱湯,揮手讓伺候的人退下,自個兒也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錦好搖頭:“你喝吧,我沒淋雨。”拉着他因為淋雨有些微涼的手,在她温熱的臉頰上,蹭了蹭,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道:“最討厭下雨了。”手背處的觸極好,金翰林在她滑膩的臉蛋上蹭了幾下,受到她的依戀,心裏有股歡喜,就那樣冒了出來,只是想到為了別人的婚事,心成這樣子,連自個兒的身子都不顧,這心裏便又有些不悦來。
“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你也知道自個兒之前傷了身子,我費了多少心思調理,才將你小子調理的規律了,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一下我的勞動成果?”他邊説,邊翻轉手掌,捏了她的臉頰,以示懲罰,卻引得她輕笑起來。
金翰林瞧着她的笑臉,這心都笑得柔成了水,低下頭來,靠着她,面貼着面,鼻尖蹭着鼻尖,輕柔的碰觸着,來回的細細着:“你個磨人,怎麼就不知道我的心情?”錦好雙手穿過他的肩,圈着他的脖子,腦袋前傾,使勁的吻着他的。
在他想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她又退了下來,伸出白生生的胖爪子,捂着他的,眉眼盈盈,如同含了水,滴了油一般:“今兒個是被件奇妙的事情給耽擱了,你想不想知道?”金翰林眉稍一挑:“什麼事情?”錦好的眼中笑意越發的濃厚了,如同彎月一般,微眯着眼睛,聲音卻少了幾分嬌柔,多了淡然:“今兒個陪雲燕去寶隆銀樓挑首飾,你説巧不巧,正趕着容二嬸的侄女容大小姐也在挑首飾,那蓉二小姐是個直的,説是在幫着容大小姐挑嫁妝,更巧的是,那位容二小姐説容大小姐要嫁的人也是叫威遠侯…”錦好直起身子,道:“這位容大小姐不但是容二嬸子的侄女,還在太后的宮中伺候——你跟我説實話吧,你什麼時候招惹過她,讓她一副害羞帶怯的待嫁女兒家的樣子。”想到那容大小姐在她面前,一副妾室見正室的規矩樣子,她不得不説,這肝好像有些疼了,語氣自然就不那麼柔和,有些咄咄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