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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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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西的退婚事件,因為許諾家的死,在威遠侯府裏如同一顆小石子扔進了浩瀚的海洋,沒擊起幾朵花,就石沉大海。

除了她自個兒傷心絕,誰的目光都放在了許諾家的死上,許諾其,許諾新含着淚勸着醒過來後,依舊撕心裂肺,傷痛難忍的葉氏。

許澤對眾人的勸導和悲聲,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想着許諾家的樣子,不管那孩子再怎麼不好,可到底是他的骨,他怎麼會不難過,更何況這些年也的確委屈了這孩子,明明是威遠侯府的嫡長子,到最後卻變成了他的義子,這讓他現在想起來,這難過就會加倍,這孩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自個兒也有責任,若是他自小就生在威遠侯府,會不會是另一個樣子。

只是,當許澤想起許諾家的死因,他這份難過之中就會多了幾分怒其不爭,實在是丟盡了他的面子,所以這份難過因為這份羞恥,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只是,他此刻哪裏有時間傷痛還是沉哀,葉氏如同一直失去了狼崽子的母狼,瘋狂的捶打着他,就彷彿他是她的殺父仇人。

許諾其,許諾新兄弟二人勸過後,也傷心的話都説不出來,許諾西此刻也擺了自個兒退婚的打擊,拿着帕子捂着臉,哽咽着,下人們倒是哭的一條腔。

長公主聞言,一貫的不理,依舊守在她的院子裏,該吃得吃,該喝的喝,該睡的睡,沒有噓寒問暖,也沒有冷言冷語。

錦好管着中饋,只得上前勸了幾句,讓他們節哀順變,她説是説了,至於他們聽不聽就不關她的事了。

葉氏已經哭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個勁的瘋子般的悲痛着,因為哭的太久,她早已發不出聲音,她就用頭裝牆,扯着自個兒的頭髮,那麼好好的一個風婦人,這時卻不堪入目。

錦好覺得,不管葉氏這人怎麼的壞,但是這一刻她的悲傷是真實的。

哀嚎,哽咽,各種哭聲入了錦好的耳朵裏,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才新婚,這種場景是該避諱點的,錦好就尋了個藉口,告辭,好在葉氏等人此時全都沉浸在悲傷中,誰也沒將她放在心上,許澤麻木的揮了揮手,錦好轉身快步離去。

剛進了院子,金翰林回來了,他聽着外面的哀嚎聲,眉頭蹙了蹙,道:“你以後莫要再去那邊,雖説主持中饋,可是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你個新婦管,走個過場就好了。”他冷哼一聲:“這一刻,他們還沉浸在傷痛中,沒空子亂咬,只怕醒過神來,就要變瘋狗了,抓到誰都要咬一口。”他想了想,對錦好吩咐道:“你先休息一下,等會,我送你去相府,住幾天,我再接你回來。”説着,又轉身吩咐雲燕,讓她收拾一下。

“這…不好吧!”錦好有些猶豫,雖然她是新婦,可是這般轉身回孃家,是不是太…

“有什麼不好的?這京城誰不知道咱們和那邊不和,你這麼做,也不過是明哲保身,誰能説你什麼?”他嘴角微勾,冷笑道:“就是説又怎麼樣?他們就是説破了天,誰還敢在你面前説你一聲不是,一句不好嗎?”錦好對這話倒是贊同,今非昔比,不管是看在她背後的孃家,還是長公主,金翰林,現在誰還能給她臉看不成?

“好了,就是真有什麼閒言閒語,你也莫要放在心上,誰人背後不説人,誰讓背後不被人説。”金翰林哄了錦好一會兒:“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擔心這幾,家裏不太平,你在相府住着,我這心裏安心。”金翰林把話説到這個份上,錦好自然不會再推遲。

金翰林見她點頭,瞥了眼雲燕等人出門,他壓低聲音,道:“是不是沒我陪着你,睡不好,吃不香啊,放心好了,我會空去看你的。”錦好白了他一眼,見他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説笑,一副波瀾不驚,沉穩淡定的樣子,不由得浮想聯翩,揮手讓雲燕,雪蘭等人退下,自個兒壓低聲音問道:“這事,你有沒有動手腳?”他與葉氏等人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若是真是他做的,錦好倒也不覺得奇怪,經過莫家的事情之後,她再也不相信什麼血濃於水的親情了,有時候,血脈之情,就是個話。

所以,這事情即使真是金翰林做的,錦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金翰林搖頭:“許諾家不過是個上不了枱面的跳樑小醜,名聲已經壞了,哪裏需要我再出手,再説了,我早就打了招呼,軍中他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已經是步死棋,他怎麼都走不活的。”見自家小子,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他又低低的笑了起來:“我雖然不在乎他的死活,可是動手滅他,實在是會髒了我的手,我不驚訝,不過是我早就知道他的死訊罷了。”他人脈廣,消息比尋常人都靈通,提前知道這件事情的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錦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是不是你做的,都不要緊,反正那樣的人,活着也不過是費糧食。”金翰林又輕笑了起來,親了親她的額頭:“不説他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外面的事情,都不干你的事情,我去去就來。”隨即瞧了眼,角落裏的冰塊,又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啊,也實在太貪涼了,這冰用得多了,對身子骨也不好,容易風濕,等一下,我送你去相府,我陪你在園子裏走走,出出汗。”錦好知道事關她身體的事情,這人是半句不讓,只得點頭應下,乖乖的閉上眼睛,一副我就睡覺的樣子,金翰林摸了摸她的臉頰,含笑着走了出去,等出了門,臉上的笑意一收,沉思着走了出去:許諾家的死法,也的確太過乾淨利落,怎麼着,都覺得有些不對。

他搖頭,先不去想許諾家的死,而是招來了顧嬤嬤,讓她將門户看緊些,不要輕易的放人進來,葉氏這人瘋起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許澤又是個軟耳子的,説不得放這條瘋狗出來到處亂咬人,再説了,府裏出了事情,只怕此刻人心惶惶,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亂伸手。

金翰林進了許老太爺的院子,大夫正在給他許老太爺施針,許澤麻木愁苦的坐在一旁,好在哭鬧不休的葉氏已經讓許諾西姐弟三人哄着回了院子,這裏還算是清靜。

許澤顯然心神不寧,恍惚不一,就是金翰林進去,他都沒有覺,還是許老太爺院子裏的丫頭,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老爺,侯爺來了。”許澤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向金翰林,神卻依舊茫然無措,金翰林面淡然,自顧着坐了下來:“我等一下送錦好回相府,她是新婦,總要避諱點,母親又是個不管事的,再説,不過是個義子,也用不上母親和錦好,咱們辦他的後事,那是情分,就是不辦,也説得過去。不過,既然老爺與他親厚,這事情在府裏也辦得過,就讓葉姨娘幫忙辦吧。”許澤的嘴微微地動了幾下,想要説什麼,卻到底沒有説出來:他雖然不同意葉姨娘辦許諾家的喪事,可是金翰林説得沒錯,許諾家名義上不過是他的義子,長公主和朱錦好不辦也是情喇中。

可是,可是…讓葉氏辦,那不是要讓她傷心死麼。

父子二人原本就是無話可説的,都低着頭,各想各的心思,等到大夫收了針,金翰林淡然的問:“老太爺怎麼樣了?”

“侯爺放心,一時急怒,氣血攻心,休養一段時間,就無事了。”大夫和金翰林説話,異常的恭敬,誰不知道眼前這位,才是真正威遠侯府的主子。

金翰林點頭道謝,讓下人重重的打賞了一番,其實他進來的時候,瞧了許老太爺的臉,就知道沒什麼大事——古話説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千百年,許老太爺這樣的禍害,怎麼容易這般就死掉。

“既然老太爺沒事,我這就去送錦好回相府。”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許澤瞧着他乾脆冷淡的樣子,出聲叫住了他,,囁嚅道:“翰林…他雖説是我的義子,可是他一直養在我的眼前,就跟…就跟我的親生兒子一樣…他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我…這心裏…”他哽咽着,傷心的説不下去。

金翰林冷淡轉身,看着他,聲音清冷,話語清晰:“老爺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就是嘔出血來,也徒勞無功。”他頓了頓,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譏諷道:“我知道老爺難過,畢竟是養在自個兒眼前的,可是這下面的事情,那麼多,總要靠老爺撐着的啊。”靠他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