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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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湘玉回眸一笑,百媚生:“嗯,我忘了説了,我本就不是姚家的小姐,更不是王氏的表妹,我是王老夫人從青樓買回來的花魁,現在重
舊業,歡
莫老太爺,莫二老爺惠顧光臨,給玉兒,不…我現在不叫佟湘玉,我恢復了之前的名字——小鳳仙,兩位若是來萬花樓給我捧場,看在
人的份上,我打個八折。”錦好聽到這裏,差點要為佟湘玉鼓掌:狠,果真狠啊!
佟湘玉這一手,實在是狠到不能再狠,莫家姨娘在萬花樓掛牌賣身,光是這個彩頭,就足矣讓她生意興隆,而莫家,也會因此臉面全無。
相信此時莫二老爺心中一定悔斷了腸子,當年情濃愛重,連個身契都沒想過讓佟湘玉寫,現在卻連這唯一拿住佟湘玉的把柄都沒有了。
錦好只要想到莫府的姨娘,豔棋高揚,坐鎮萬花樓,幫着莫二老爺帶上滿頭的綠帽子,就忍不住想笑,卻又滿腹的心酸——就為了這麼個女人,莫二老爺當初就要打死了她,討這麼個一點朱萬人嘗的女人歡心,為了這麼個一雙玉臂萬人枕的女人,傷了自個兒母親的心。
佟湘玉的底細,錦好早就知曉,一直沒説,是因為莫二老爺不值得她費心思,不過這次佟湘玉這般作為,狠狠地懲罰了沒有盡到為人父,為人夫的莫二老爺,實在意外之喜。
不過,若是佟湘玉真的頂着莫家姨娘的身份,在萬花樓裏掛牌,這對她這個莫家女兒的名聲,好像也不太好。
錦好有些可惜,她是真的巴不得莫二老爺生不如死,由着他的心肝愛妾給他捅上十刀八刀的,但是卻不得不顧及莫氏一族女兒的名聲——雖然莫家負她頗多,可是莫氏一族的女兒卻是無辜的。
這般想着,莫錦好即使心中不甘,卻還是給雲燕一個眼,指着佟湘玉,動了動
。
雲燕點了點頭,然後不着痕跡的退了出去,步伐匆匆的離去。
莫二老爺看着佟湘玉笑得嫵媚的燦爛的臉,整張臉氣的發紫,整個人都發抖了起來,閃身上前,揚手給了佟湘玉一個巴掌:“你個賤人,不知廉恥的賤人…”莫二老爺真的沒想到佟湘玉居然是這樣的人,難道之前的那些小意温柔,都是她裝出來的麼?
也是,既然她出身青樓那種下九的地方,最會虛情假意了,可笑得是,自個兒怎麼就信,還為了這個女人,
得
離子離,自個兒的
子冷了心,和離了,帶走了肚子裏的孩子不説,就是女兒,也跟自己離了心。
他真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剁成沫子餵狗了才好,他怎麼就瞎了眼睛,錯將魚眼珠子當成了珍珠,卻把真正的珍珠
丟了。
莫二老爺一時想起了姚麗娟對自個兒的真心真意來,這時候比較着佟湘玉的無情無義——不過就是失了孩子,傷了身子,就絕了他的子嗣,他這哪裏是納妾啊,本是找了條毒蛇回來,可笑,自個兒居然還將這條毒蛇當成手心裏的寶,寵了這麼多年。
一向如小白兔一般的佟湘玉猝不及防之下,捱了莫二老爺的一個耳光之後,卻笑容滿面,面平靜的受了,伸手擦了一下嘴角
出來的血絲,然後甩手給了莫二老爺一個巴掌:“我不知廉恥?我呸,你以為自個兒是什麼好東西?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若是個好的,就是我這隻蒼蠅想叮也叮不了,自個兒身不正,還怪到我身上,我們行裏有句俗話,叫
歪不要怪馬桶,自個兒身不正,還想推到別人的身上。”莫二老爺捱了佟湘玉一個巴掌,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因為對佟湘玉到底有幾分憐惜,又被她千里尋夫的舉動
動,所以莫二老爺自從與佟湘玉重逢之後,對她一直寵愛有加,待她比以前親厚,也多了幾分真心。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温柔小意的妾室真的翻起臉來,不但不顧他的顏面,要去萬花樓掛牌接客,若是如此,他後怎麼出門,就莫説他了,就是莫家的男人,誰還敢在京城裏行走,只怕鄙視的眼光就夠受得了。
莫家在朝中可不是沒有敵人,那些人定然會捧着大把的銀子,卻萬花樓捧場,第二就會一臉笑容的和他,和莫家的男人説一説,這莫家姨娘的滋味。
只要想到這個場景,莫二老爺氣血就翻滾了起來,他當初怎麼就覺得佟湘玉這個賤人是個好的,她能相出這麼個惡毒的主意,就知道這心比蛇蠍還蛇蠍啊。
他絕不能讓佟湘玉這個賤人出這個門,絕不能讓這個賤人毀了莫家的名聲。
“為什麼不敢?我早就不當自個兒是莫家的姨娘了。”佟湘玉煙視媚行,輕佻的打量了莫二老爺一眼:“説穿了,我不過當你是嫖客,多陪了幾次,你就當自個兒是爺了。要我説,你也算爺們?功夫不行也就算了,還是個孬種,遇事膽小不説,做錯了,就推到女人身上,你這樣無信無德的孬種,我為什麼不敢打?”佟湘玉的話可以説,將莫二老爺的德一針見血的説了出來,半分情面都沒留。
莫二老爺聽了佟湘玉的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得,張口就吐出鮮血來,指着佟湘玉,卻只是氣,卻説不出話來,或許他是不知道自己該説什麼,或許,他自個兒心中也是明白佟湘玉的話,雖然説得難聽,卻是正確的——當初,他不就是這樣對待自個兒的
子的嗎?遇事總是責怪她,到最後,
積月累,傷透了她的心,讓她決意和離。
椅子上的莫老夫人見莫二老爺吐血,頓時尖叫了起來:“老二…你沒事吧?”瞪向佟湘玉:“你個狐媚的賤人,早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有想到你如此不知廉恥?這等嚼蛆的話,你也敢噴得出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佟湘玉輕笑起來:“老夫人,你缺德事情做了多少,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又有什麼好怕的?我再不堪,也沒想過要謀害自個兒的親人,比起老夫人的心狠手辣,不知廉恥來,我又算什麼?畢竟,我可從來沒打算出賣自個兒孫女!”莫老夫人臉由紅轉紫,再有紫轉青,學着莫二老爺,張嘴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哎呦,老爺和老夫人這就吐血了?”佟湘玉嫌惡的皺起眉頭,輕輕巧巧的避開莫二老爺吐出來的鮮血:“我的話還沒有説完呢?只是千言萬語的,居然一時不知道從何説起,真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啊。老爺,你説你現在絕了子嗣,只剩下一個遠遊的兒子,還是掛在死去大伯的名下,你自個兒就絕了種。”佟湘玉説到這裏,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瞧我這記,怎麼忘了,當年二夫人離開莫家的時候,肚子裏還懷着老爺的骨血,聽説生下來是個少爺,聰慧可人,是人見人愛。老爺真是好福氣,居然還有這麼個兒子可以幫您傳宗接代。”佟湘玉話音微轉,又作勢拍了一下子自個兒的腦袋:“我今夜是怎麼了?總是説錯話,怎麼就忘了,那孩子已經入了人家的族譜。對了,那户人家是姓朱吧!好像
顯貴的,是皇后的孃家吧,還出了個三朝元老的老相爺。”她説着,就
出了同情的神
:“老爺,瞧這樣子,您想從朱家要回孩子,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二夫人那人心軟如水,可是上了族譜,就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她就是想要讓孩子認祖歸宗都不行了。”佟湘玉長嘆一聲:“真是讓人於心不忍啊,老爺居然連個正經的子嗣都沒有了,難不成到時候讓錦傑學着老爺一樣,肩挑兩房,只是這孩子對莫家生了厭倦之心,找了藉口外出,這麼多年除了逢年過節捎封信回來,就再也沒有音訊,您想要他回來生兒育女,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再説了,我瞧錦傑這孩子,對肩挑兩房的事情,怕是也不會願意。若是這樣,老爺
後去了,兩個提燈的人都沒有,實在是悽苦啊!”莫二老爺聽到佟湘玉假惺惺的,幸災樂禍的話,想到自個兒絕了子嗣,不就是這個賤人下的手,現在居然還説這樣的風涼話,喉嚨中一甜,滾燙的熱血又吐了一口來——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是痛,不是悔,不是恨,能形容的出來了。
佟湘玉卻像是沒有看到莫二老爺又吐血了,繼續淡淡的道:“其實這也怨不得別人,老爺您這人,從來就不稀罕別人的真心好,自然不會在意有沒有人提燈了,大不了,認個虛情假意的兒子回來,雖説您官位泡湯了,不過瞧着莫家到底還有幾兩銀子,為了銀錢,應該會有人願意做便宜的兒子。嘖嘖,這也算正合了老爺的心意,反正您稀罕的就是這虛情假意。”虛情假意這四個字,就如同四把尖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莫二老爺的心房。
是啊,這妾之中,除了姚麗娟,誰對他不是虛情假意,王氏當初進門看重的是莫家的權勢,想借着莫家的權勢,幫着王家的生意,而佟湘玉進門看重的是莫家的榮華富貴,只有麗娟,只有麗娟,實心實意的喜歡他這個少年郎,雖然當年,姚家落魄了,可是卻也淪落不到,要嫁一個肩挑兩房之人。
他想起當年那個站在桃花下,人比花嬌的少女,他下悔恨的血淚來,是真正摻着血的淚啊,鮮紅的嚇人。
他如今是真的後悔了,可是悔之已晚,不管他怎麼悔,那個真心真意的子都回不來了,她已經找到了會珍惜她真心真意的男人了,而他只能帶着悔恨,眼睜睜的看着曾經屬於他的真心,被另一人收藏。
佟湘玉看着莫二老爺的樣子,笑的淡淡,道:“老爺,你也莫要做出這副噁心人的樣子,你現在不過是應了那兩個字——報應!”莫老太爺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了嘴:“夠了,閉嘴!”他原本覺得這是兒子和妾室的事情,他一個父親不好
手,即使莫二老爺被氣的吐血,莫老太爺也只是淡淡的看着,這未必對莫二老爺就是壞事,吃一塹,長一智,他這個兒子,看人的眼光實在太差了,也沒啥心計,分不出好歹來。
之前的姚氏,他看着就是個好的,比起王氏的貪婪小肚雞腸,比起這個佟姨娘的煙視媚行,都來的端莊,上得了枱面,可是自個兒的這個兒子,不知道哪筋搭錯了,居然和離了。
娶娶賢,那麼賢惠的
子,就那麼丟了,還留下這麼個不安分的東西,現在果真是出事了,還是個巨大的麻煩事。
莫老太爺有心給莫二老爺一個教訓,由着他處理,誰知道,卻是個沒有手段的,居然幾句話就給氣的吐血,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樣子,由不得他不出聲了——兒子再沒用,那也是自個兒的,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氣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