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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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侯爺。”錦好低着腦袋,給威遠侯行禮,一副像是羞怯,又像是尷尬的模樣。
謝明覃瞧着錦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和錦好相處過,知道每次錦好要做戲的時候,總會有人倒黴,目光掃過葉氏和許諾西——看來今兒個,這二人會很倒黴。
錦好白了一眼一副看好戲的謝明覃和常歡,然後輕聲慢語,道:“小女有幸見過侯爺,知曉像侯爺這般有涵養的人,所教養出來的子女,定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可笑這位姑娘,不知道我與威遠侯府的淵源,居然在小女的面前冒充威遠侯府的小姐,被小女識破之後,居然生了黑心,想要謀害了小女。”錦好語氣憤憤不平:“也不知道這二位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就生出這等心思,招搖撞騙不説,還心狠手辣,膽大妄為,小女雖説在朝中掛了個一品的閒職,可是到底也是朝中的官員,這謀害朝中官員,可是滅門的大罪,難不成她都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家人,自個兒的命不要也就罷了,怎麼能不顧及自己的家人。”她説着微微抬起頭,像是極為慶幸的樣子:“還好她們不是真的威遠侯府的夫人小姐,否則小女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錦好的話,讓威遠侯到了舌頭尖子的話,給梗住了——怎麼一會兒,事情就上升到了謀害朝廷官員,抄家的份了?
“你騙人!”許諾西頓時叫了起來,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成了一品。
錦好理也不理她,只是輕輕的將從荷囊裏掏出一品博學的牌子,拿在手上在許諾西的眼前晃了幾下:“這乃是太后欽賜,怎麼會是騙人。姑娘,莫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轉頭,對着謝明覃揚一笑,嬌俏的眼角,麗頓生,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泛出淡淡的歡愉之,道:“此女意圖謀害小女的命,請殿下明鑑!”謝明覃自然知曉錦好被太后親封為一品博學之事,卻還假意接過錦好手中的牌子看了幾下,點頭:“的確無偽。”話音一落,一時間眾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子奇異的覺,在錦好拿出牌子之前,眾人的心裏都非常的懷疑,這小姑娘看着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誰能相信她居然會是一品的官員。
聽聽,都覺得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連八皇子都説是真的了,那就錯不了。
有腦袋機靈的人,忽然想起前些子京城的傳聞,難道這位絕美的少女就是那位…
這麼一想,眼裏就出了興味來,這鬧得是哪出啊?
也有厚道的人,心中替錦好揪起了心思來,這人還沒進門呢,就跟威遠侯的平對上了,眾人都知道威遠侯對這平寵愛有加,到時候真的進門了,這子怕不好過啊!
眾人也都不是傻子,威遠侯雖然沒有明着認下這葉氏母女,可是那維護的姿態在那裏呢。
常歡神略顯複雜的看了眼錦好,眼中的那抹若有若無的欣賞就更加的明顯了,其實這些年,她瞧着葉氏早就不順眼了,長得跟株海棠一樣的豔麗妖嬈,可是在威遠侯的面前,卻又如弱柳扶風一樣的我見猶憐,整個就是菟絲子,纏人的很,那女兒更是囂張跋扈,總以為自個兒高人一等,什麼東西。
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很少遇到這二人,沒機會下手,這才罷了,否則早就要給長公主出氣了。
自家的姑母,那等人物,雖説面上一副狠心絕情的樣子,從不讓威遠侯進屋,可是背後沒少眼淚,她在太后處就撞見過兩次。
常歡什麼子,那是我行我素,敢作敢當,或許説胡作非為更為恰當,現在瞧着錦好,是怎麼看都覺得這人怎麼這麼的討人喜歡,果真不枉她如此喜歡她。
“八哥哥,這謀害當朝的一品官員,是抄家還是滅族?”錦好遞了個眼過去,充分表現自個兒對常歡的景仰之情,這孩子比她還厲害,居然還滅族了,乖乖,真是皇家出品,這手段就是驚人。
看着彷彿被唸了定語的威遠侯許澤以及他的女,謝明覃眼底的笑意掩飾不住,合起玉扇,掩輕輕的咳嗽一聲:“謀害朝廷一品官員,主謀者亂打死,家人充軍放。”這兩個丫頭,一嘴一個抄家,一嘴一個滅族,敢情都是在唬人啊!
亂打死四個字,如同一把利刀割斷了許諾西腦子中的一弦,想到自個兒居然要被亂打死,那怒氣再也忍不住了,尖叫道:“小賤人,是你算計我…”將目光轉向威遠侯,一個勁的搖頭:“父親,父親…我沒有,我沒有傷她,是她設計我!”現在威遠侯想要不認都不行了,聽聽,這聲父親叫的多麼的自然順口,情真意切啊!
常歡突然拔高聲音:“小賤人?你居然敢罵當朝一品官員為小賤人?”直接略過許諾西稱呼威遠侯的事情,更不提什麼錦好設計許諾西之事,而是直接將問題放在最尖鋭的事情上——身份問題。
天朝可是個身份等級制度森嚴的,以下犯上那也是大罪,葉氏即使被扶為平,那也是沒有誥命的,自然許諾西就更不可能有什麼誥命,一個沒有誥命賜封之人,辱罵朝廷的官員,那可就是大罪,是要受到嚴重的責罰!
而許諾西明知道錦好的身份,還出言辱罵,那這就不僅僅是問罪了,還會讓人懷疑威遠侯府的家教問題,這比打臉還疼。
威遠侯眼角的青筋突突跳了幾下,長長的了一口氣,才擠出一個笑容,對着錦好,道:“莫五小姐,小女頑劣不堪,還請莫五小姐見諒。”錦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忙揮舞着手,後退:“不用,不用,我以為是冒充,所以才…”垂下腦袋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讓人無法責怪起來。
威遠侯長嘆一聲:“這事情或許有什麼誤會,莫五小姐…”
“誤會?”姚老夫人冷哼一聲,打斷威遠侯的話,扮起黑臉來:“侯爺,老婆子我雖然老眼昏花,可是卻半點也沒看出什麼誤會來?您府上的小姐身份尊貴,搶了我這外孫女的玉簪眾目睽睽之下傷人,居然是一個誤會就能解釋的,事後不思悔改,還出言傷人,這樣的事情,侯爺居然輕輕鬆鬆一個誤會來解釋,這樣的道理,老婆子我倒是第一次聽説。”姚老夫人的話,讓威遠侯的臉一陣白,一陣紅,錦好善解人意的拉了拉姚老夫人的衣袖:“外祖母…”姚老夫人伸手點了錦好的腦袋一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莫要攔着我,先前這母女二人一口一個小賤人的辱罵你,你這笨丫頭,就忍了下來,現在還這麼囂張,要我説,這樣的人家,你也莫要留什麼情面,這世間的人都是講道理的,你怕什麼,後就算是她背後搞小動作,你還怕世人真的分不清忠不成?”葉氏一直弓着身子,手下卻死死的拽着許諾西的手腕,怕她再説出什麼不知道進退的話來。
她一向是個善於謀算的,但是這麼多年在威遠侯府優越的生活,已經讓她忘記了卑躬屈膝,可是今錦好的一再相,卻讓她找回了些許的冷靜,到此時,她是徹底的明白了錦好的意思——她是要替長公主出氣。
她緩緩地鬆開許諾西的手,緩緩地上前,對着錦好作揖道:“莫五小姐,今兒個的事情,是我們母女的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們計較。”這番話説完,葉氏的肺子也差點鬱悶的炸掉,想她這輩子,事事被長公主壓着一頭,現在這長公主的媳婦還沒進門,她就賠禮道歉,低着她一頭,後就是想跩婆婆的威風,也跩不起來了。
即使肺子鬱悶的要炸掉,但是她還是柔聲的説着,不但自個兒道了歉,還伸手拉了許諾西,低聲説道:“西西,快過來給莫五小姐道歉。”
“我不,明明是這個小賤人謀算我的,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許諾西終於想起來莫錦好的身份了,原來是即將要進家門的新嫂子,既然這樣,也算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在威遠侯府裏作威作福慣了,她早就形成了一副認知——是家人,都可以讓她作威作福,所以現在的許諾西是半點都不害怕了,反正莫錦好是一家人麼。
葉氏瞧着許諾西此時還耍大小姐的脾氣,沉下臉,怒道:“你給我去道歉。”
“母親!”許諾西不敢置信的看着向來最為疼愛她的葉氏,伸手指着錦好,道:“您為了個外人,居然如此我。”錦好瞧着這母女二人演的這出,這許諾西的樣子,知情的人是知道葉氏只是讓她到個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葉氏着她跳河呢,不就是道個歉嗎,會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