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君死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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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與戈風在爭奪同一具身體。

戈風的身體成了戰場，他當然不能放棄，因為信念只要一散，天海會趁虛而入。

“戈風，不要再與我對抗了，你不會贏的。”天海惡的聲音。

“休想控制我，天海，只要我毀掉自己的身體，你一樣不能得活。”戈風冷峻的臉，強忍着，額頭不斷着汗，是疼痛是煎熬是毅力是倔強。

“哈哈，毀了你的身？量你不敢，你找到救湘蝴的辦法了嗎？毀了身體你將永遠不能救她。”天海話的矛頭直對我而來。

原來他早發現了我。我是他用來放在手裏的把柄，戈風果然有所顧慮，我便是他的顧慮。

戈風問:“你有辦法可以救活她？”

“相信我就向我投降，不信就算，免得你不情願做我的傀儡。”天海引誘戈風妥協。

我聽了在鏡裏忙喊出聲來，“戈風，不能相信他，他是個魔鬼。”戈風卻靜了下來。他在深思嗎？怎麼聽不到他回應我的話？天海呢？天海也退走了嗎？半晌，外面靜悄悄的，才見戈風走到我面前。

他的眼神深深的，風吹起他的發，我看到他眼裏閃着温情與不捨。

我心下一驚，“戈風，你？”似乎我的覺告訴我，戈風他…。

“湘蝴。”他苦笑着喊了我一聲。

聽到他的喊，我雄了一下，我本不該有心的，怎麼會疼？

“沒想到五百年後等回了你還是不能改變這個結局，真是上天註定的嗎？我與你只遲那一步嗎？”戈風的語氣憂鬱極了。

他從未對我説過他心裏的話，我有一種不祥的預，如冷風絲絲浮上後背。

“戈風…。”

“你先聽我説完。”戈風止住言的我，他的話像做最後的陳述。

“五百年前，也是天海讓我認識了你，我差點淪為殺人兇手，是你的善良喚醒了我，讓我有勇氣離天海的魔鬼生活，擺不了天海，我是不能夠過正常人生活的。蝴蝶國的相逢我雖識你在後，但一點不影響我喜歡你的決心，我知道你身上的使命，也知道東佐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我知道我沒有機會與你在一起的，所以只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保護你，看着你。”我默默聽着戈風，無語，心澎湃。想起前塵種種，與戈風一起的歷歷在目，我應該早知的，戈風將一顆痴心錯放到我的身上，我如何回報得了。想我湘湖何德，竟讓蝴蝶國兩個傳奇男子傾心而待，實在汗顏。

“或許是姻緣前定，呵，三生石的傳聞無人可破，當蝴蝶國進ru百年荒蕪，我也陷入了生死邊緣，我等蝴蝶國的重生就是等自己的結局，我以為也許可以的一線轉機，沒想到還是毀在天海手裏。”戈風在説什麼？他決意要與天海合作了？

“不，戈風，我不要你為了我放棄自己，你不可以這麼做，戈風，就算我死也不可以。”我近乎瘋狂的喊着，我知道戈風的格，他説了就一定會做，而且一定會做到。我不能。

“記得我問過你吧，我説我與東佐活一個，你救誰？你説我活你與東佐共死。湘湖，在你心裏我連死都那麼輕微嗎？”戈風自顧説着，本不理會我的反對，他居然微微笑了一下。

我看到他心底的痛楚，卻無力安。戈風，如果我活着註定要辜負一人，那人一定是你，叫我怎忍心啊。

“戈風，對不起。”千言萬語匯成一句對不起，含着我深深的歉意和，愛只能一人，東佐對我有着先入為主的堅固情，不可摧的堅定，戈風，遲了。

“湘蝴，別説對不起，我要你快樂的生活，聽到嗎？如果有緣，我在我的輪迴裏等你。”戈風的身影慢慢後退。

他一點點從我的眼前退下去。我的喊聲無助的像個孩子，我突然發現生命的脆弱，蝴蝶國淨土的不死神話也會破碎，那世間還有什麼值得珍惜？我的眼淚湧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了東佐以外的男子痛得淚，冥冥中戈風竟是為我捨得生命的男子，造化人。

一切安靜了。我在沉默中覺到陰影覆上我的頭頂，我是一個靈，本是已死之人，卻害死了另一個人，戈風，我永不能回報的人哪。

“湘蝴，呵，沒想到我居然會救你。”是天海的聲音。

我望着長着戈風模樣的身體，發着天海聲音的那具身軀，漠然的看着他。

“今晚月圓之時，我從鏡中放你出來，以我之力助你收取明月氣，然後我會將你靈打入你的身，三之內如果沒有人搬運你的身體，你便可活。”天海怎麼會知道？噢，我知道了，他定是得了蝴蝶國靈籍。

我一聲不吭的看着他，那雙眼睛中的神我確定不是戈風，是天海，我認得那種殘暴的眼神。

“放心，三內我不會動你，我天海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算守信，諒你起死回生也不是我的對手，哈哈，蝴蝶國的真正攸關將掌握在你我手中，你好自為之。”他説完便揚長而去。

我只想着戈風最後的眼神，不捨與悲傷。

明月升空，大地空寂。偌大的世界死亡的寂靜。月光降臨我的臉。我在鏡中看痴了那道光，曾經我與戈風在那山中見到過這樣的月光，再見成永別。鏡面嘎的一聲，我注意到鏡面在開裂，裂縫延伸四散，月光在我的眼中碎成千絲萬縷，滿目華光。碎片落地，我被風吹起着明月的方向，月光如水，冷冷的包圍我的全身，我在收這種冷，身體彷彿有了重量，我聞到一股芳香，來自風裏的香味。一隻，兩隻，三隻，無數只的彩蝶出現我身邊。熒光蝴蝶，它們怎麼會？怎麼可能？我驚訝的發現熒光蝴蝶的到來，它們卷着蝴蝶國早已滅亡的花香花蕊而來。我恍然大悟，我與熒光相對而生，那我得靈力它們赴死，今我死蝶為生而來。

我的身體被蝴蝶牽引到達身之處，我才發現，自己不曉得何時被置在一片花海中，戈風站在不遠的地方，他的臉上浮上一絲詫異，那是天海的詫異，他沒有想到熒光蝴蝶會出現，這是蝴蝶國神話裏才有的東西，我看到他隱忍的表情，他不能食言，他説過，三之內，不動我分毫。

我在熒光蝴蝶的幫助下，復位，閤眼。

“為什麼會這樣？莫非我又做了錯誤的決定？”天海喃喃自語傳入我的耳中。

我心淡然。蝴蝶翩躚，圍繞在身邊，一直飛翔着，守護着我。我的臉漸漸有了温度，我到輕微的癢狀，一定是蝴蝶調皮的起落在我的眼皮，面頰，鼻子，還有嘴上。

我在心裏對自己説，天海，我以我死與你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