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生死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明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問過他好幾次為什麼我不能回蝴蝶國，他都言又止的，讓我疑心更重了，一定是有事瞞着我，我有覺，這件事應該與我有關。

“明，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東佐出事了？”一定是東佐，因為蝴蝶國的毀滅大事並不在眼前，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讓明阻止我回家，我一次一次的追問都被明的沉默抵擋回來。

明要不悶悶的低着頭，要不就緊緊拉着他隨身攜帶的那個大大的行囊，對我滇問本不予回答。

“明，你説話呀，就算你不説，我也是一定要回去的，我要回去告訴東佐，天海長老是個危險人物，你知道嗎？你們不要被他欺騙了。”這個明是怎麼回事？我着急了。

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有氣無力的説，“公主，不要再問我了。”他就這麼喊了一聲，我快氣暈了，究竟蝴蝶國發生了什麼？我把希望寄到戈風身上，也許戈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看着戈風奄奄一息的樣子，我的注意不得不轉到醫治他上面來，戈風自甦醒以後一直很虛弱，他的面越來越蒼白，哎，不回也罷，我嘆口氣，治好戈風的傷是當務之急。

“明，我們去耳語森林，那裏一定有治好戈風的辦法，至於回蝴蝶國的事，再説吧。”見我終於掉轉方向，戈風放鬆的重新陷入離狀態。

“公主，這個人救不得。”明對我的下一步提出明顯的抗議。

“戈風？明，你説什麼呢，戈風救了我，難道我見死不救啊。”這個明簡直是瘋了，怎麼胡言亂語起來了，讓他説的時候不説，不該説的時候瞎説，我不明白他究竟他有腦袋是怎麼了？

“總之這個人救不得，公主。”他倔強的抗議着我。

“明，你是怎麼回事，你還是不肯跟我説發生什麼事了？”我有點生氣了，這個明。

他沉默不語。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説。”我失去了耐。

他依然故我。

“今天是一定要和對作對了？”我覺得我不認識他了，這個明和當初東佐手下的明簡直是兩個樣子，他一向的恭順哪裏去了？

“臣民不敢。”他突然説出這樣生硬的話來。

臣民？一個稱呼而已，卻讓我心頓時跌入谷中，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的，我們有約定，不許這樣見外的稱呼啊，莫非這幾年，是我沒變而周圍都變了嗎？我這個雖生似死的公主，一個公主的名份，呵呵，我突然覺得冷起來，明變了，東佐也可以變，世上本沒有不變的東西，東佐前説的話還在耳邊，我早不敢分辨真偽，竄起冷氣讓我不寒而慄，東佐是因為憐惜我所以安我，他想着讓我温馨的死去而好過孤獨中一個人走開，對，一定是這樣，我被自己的想法左右了，東佐編那些前世今生的諾言，是為了可憐我，又再想起湘蝶和他的背影，他們那麼和諧，我不敢想也不願再想，淚慢慢濕了眼簾。

“明，你？”我強忍着，不讓淚水湧出眼眶，“戈風我是一定要救的，現在我要去耳語森林，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先回去吧。”明不做決定，仍不吭聲的跟着失魂落魄的我。

黃狔自從戈風倒下就開始不吃不喝，想必是與戈風心心相通，一個生死相隨的坐騎，它堅持行走，追隨戈風，馱着主人；而我這裏，一個無語的隨從，一個將死的傷者，一顆支離的心，這樣的行程，我的心失去方向，我真是不該回到蝴蝶國的，不如做一粒被遺忘在世間的塵土，消失在人海，東佐曾經的呵護歷歷在目，就當是水月鏡花，過眼雲煙吧。

眼淚風乾在夜中，眼前只有戈風是重要的，他是我必須要救的人，救戈風，是我惟一要做的事，但以後我該怎麼辦？我的心空了，沒有未來種種，只有逝水無痕。

耳語森林，這一個神秘的綠地帶，我們的到達為擾亂了它的寂靜，林中飛起羣鳥，天空中清脆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們落下腳來，明很自覺的在天黑前搭起了一個小屋，遮蔽風雨足夠，我真的佩服他的速度，他很能吃苦的，我不再勉強他，我已經對從他口中得出結論失去了耐心，不再抱有希望會得知什麼？也許，只有靠我自己才可以做到，但這一切，都得要在戈風傷好以後。

不提這個話題，明倒也安分，似乎又像從前一樣對我了，他只是默默的為這個簡陋的小屋添補着所需物品，他的行囊內居然有些我們急需的東西，讓我省心不少。

“公主，讓我去吧。”明見我準備出發採藥，他攔住了我。

“我去採藥。”明説完後就大步星走了。

他在氣我還是氣戈風？他不想救的是戈風，但當我要去採藥時他卻又阻止了，戈風？我的目光回到戈風身上，難道戈風也有什麼秘密嗎？他對於蝴蝶國？我真的想不明白，莫非和天海長老有關？對了，戈風是天海的人，他從蝴蝶國回來後就成了這樣子，是天海還是蝴蝶國的人傷了他？我中的毒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答案？

東佐，他一向是我的守護神，可如今…，一想起我就心酸，因為一想到東佐，我總是不由得把他和湘蝶那嫵媚高貴的樣子結合起來，或許因為那是我腦海中最深刻的一幕吧。

戈風呀戈風，現在只有你能告訴我答案了，希望你醒後不會像明一樣，視我不見。

戈風靜靜躺着，我拂開他的發，額角一道長長的傷疤，當時一定很深很深的，那或許是一道致命的傷口，因為我看得出這個疤痕雖然已經癒合了，但是仍然看起來很心悸，我知道戈風奠壽，連蝴蝶國都不能為他平痕，可想他在那時的情形了。

戈風的手有點冷了，我在幫他蓋衣服的時候發現的，嚇了我一跳，“戈風，戈風，你能聽到我説話嗎？”明走了好久也沒回來，究竟找到藥沒？還是出什麼事了？

戈風眉頭緊鎖，薄緊閉，他的續微弱。

“戈風，戈風。”我大聲喊着。

黃狔在外面也急促的嘶叫起來，它龐大的身體震盪着我腳下的土地，“黃狔，你怎麼了？”我跑出外面看它。

黃狔失常的在那裏搖晃，它向遠處跑了，漸漸平靜下來，黃狔走了，我甚至沒來得及攔它。

我返回來，戈風居然醒了，我喜泣的發現，戈風睜着眼睛，他的額頭一直在冒汗，我用絹巾幫他擦乾。

“湘蝴，你終於可以開口説話了。”説話的時候牽動了他，他大大的吐出一口血。

“你不要説話了，戈風，放心，明很快採藥回來，很快，耳語森林一定有治好你的草藥，東佐説過，耳語森林裏有一種生死草，可治百傷。”我束手無策的看着戈風，不知道怎樣能讓他舒服一點。

“生死草，湘蝴，別傻了，蝴蝶國除了龍耿長老，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找到它的，我沒事，只要你的傷好了就好了。”戈風不聽我的勸説，他堅持要説話。

龍耿已經失蹤一段時間了，我如何能對龍耿抱有希望？明，明怎麼去了一天還不回來？我眺望外面，除了森林鬱鬱葱葱，小徑直通，明連影子都不見。

戈風冰冷的手拉着我，他的手滑過絹巾，“果然是你，呵呵，湘蝴，夢幻境界救我的人原來是你，如果你命送天海手裏，我將後悔莫及，還好還好，沒有鑄成大錯…。”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戈風，你不要死，我這就去找龍耿，你等我。”戈風支撐不了多久了，我不能再等。

“湘蝴。”背後傳來戈風無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