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黃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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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的細胞都飛快的運動，彷彿有芒刺在背，我僵直的身體，一動不動，假裝睡着，耳邊卻突然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我不敢回身，眼不見為淨，這樣持久，沉默，我的戒心緩解，眼皮漸漸合上。

人太累的時候，連睡覺都成為享受，不需要夢的打擾，我告訴自己:養足神，才可以逃出去，千萬不要成為東佐的阻力。

一覺醒來，口有陽光半照，身下有東西硌着我，我坐起來，不知何時有件長衣蓋在我的身上，灰，我認得，這是戈風的衣服。

他人呢？我怎麼沒察覺？戈風他？一抬頭，桌上已經放好了些水果，趁着光線，珠閃閃，顯然很新鮮，一定是戈風采的。

戈風真奇怪！對人質居然如此周到？要不是那一臉的冷，想必他在蝴蝶國應該有許多女孩子喜歡的吧！想到這兒，暗自好笑，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戈風對我的危險不大，是我的防備心理太差嗎？第六覺可以相信嗎？不行，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了，不要讓覺矇蔽了我，東佐常説我太單純，況且在這樣的環境裏，做最壞的打算，想最好的結果吧！

吃過東西，又加上睡了一宿，我靛力已恢復了**。光線充足，已經接近正午了，戈風一直沒有再出現，我想逃走的心蠢蠢動，躡手躡腳的走到口，一下子陽光刺目，我睜不開眼睛。

黃狔連個影子都沒有？外石堆如山，想那黃狔的身體自是無處可藏？正好讓我跑。

慌不擇路的就近爬過一座石堆，地面平坦，我心裏一喜，下坡，不小肖松石塊，順着小坡滾落下來。

儘量忍着，不敢喊疼，生怕一出聲，沒準讓戈風發現，那可死定了，我坐在地上，着，膝蓋有點疼，還好，可以走動，不礙事。

我得飛快離開，馬上爬起來，跌跌撞撞，離那越來越遠，我才舒了口氣。

剛坐下來，就到地面的，我驚慌跌起來，我知道，這樣的動靜只有黃狔能發得出，他追來了，天呀，難道非我到絕路上嗎？跑是跑不開了，這裏除了岩石什麼都沒有，我先趕緊藏到後面再説吧！

果然是黃狔，它馱着戈風來了，順着我走過的路。

他的身體半伏在黃狔背上，一顛一顛，黃狔走到我藏身的石頭前，停止。

戈風坐正了身體，大聲説:“出來吧！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我屏住呼，心快跳出來了，不可能，戈風不會發現我？

順着岩石細小的縫，我看見他又半伏下身子，黃狔已乖巧的卧在地上，不行，得拼命試着逃。不能束手就擒呀！悄無聲息撣腳，後退，然後，跑。

忽然頭頂飛過一片陰影，阻在我的前方，我轉身，再抬頭的瞬間，戈風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他非常確的一把抓住了我，緊緊的。

“我説過你逃不了的。”戈風側面對着我，半邊的長髮擋着他的眼神，他淺鎖着眉頭，不耐的看着我。

“放開我，逃不了也得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休想拿我來威脅東佐。”我掙扎着，卻掙不他錮的手。

情急之下，抓起釵，反向戈風刺過去，我刺中了他的胳膊，釵深深的刺入他的裏，染紅了一片，奇怪的戈風，動也不動的，任我傷他，生膽小的我見血就暈，手反軟了。

“你......？為什麼不躲？”縱然戈風再該死，算來他也並未真的傷害過我，我鬆開手。

他還是冰冷的面孔，絲毫看不出疼痛，抓着我的手鬆動了些，我原是面對着他的，我的手上好像的什麼過？我低下頭，驚駭極了，血順着戈風的胳膊下，也沾染在我的手上，衣服上，釵刺中不會這麼多血。

“你受傷了？”我這個人質，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趁人之危，再傷他呀！

戈風顯然很費力的支持着，絲毫不理會我的好意，他受傷了？追蹤我都易如反掌？看來我想逃都難了，我悲觀的想着。

他為什麼會受傷？是不是和東佐見面了？他們又打了嗎？東佐怎麼樣了？心裏想着，不由就急起來，除了東佐，似乎沒有人可以傷到他？

“想問我是不是和東佐見面了嗎？我的傷是不是和東佐有關？”又一個懂得心語的人？顧不了了，我用力的點點頭。

“如果我説，東佐被我殺死了呢？”戈風生硬的拋了一句話給我。

我一時愣住，早知東佐天壽已短，但從未想過東佐會死在這個時候，聽戈風這句話，我的大腦突然被掉了所有思緒，一片空白。

“不會的，東佐不會死的，他答應帶我恢復記憶的，還有，還有湘蝶，她也答應我，只要我放棄東佐，她就保證東佐不死的，不可能，不可能。”我無法相信。

“信不信由你。”戈風冷哼一聲。

戈風的表情？他不可能和我開這玩笑，我們是對立的敵人，我還是不能接受的搖着頭，自言自語。

戈風嘴角上揚，輕蔑？譏笑？對視他的眼神，我到絕望。

“他死了，你怎麼辦？”戈風嘴裏的死字，再次讓我心恐。

“東佐，東佐，不可以死，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東佐，求你放開我，你這個惡魔。”我神智混亂，用力掙扎，想要擺戈風的錮。

“想替東佐報仇嗎？”戈風殘忍的，不給我息的機會，不斷灌輸着我東佐的死訊。

“我，你，你這個兇手，為什麼？”我力不從心，除了眼淚。

戈風突然手鬆了，我看見他很痛的樣子，在忍着，用手撫着口，血浸濕了半邊衣服。

這個機會很好，讓我為東佐報仇，可我身上沒有武器，戈風沒有注意我，也許我可以用石塊砸傷他？我挪開腳步，剛剛準備動手，一直在地上安靜的黃狔突然向我襲擊。

它一聲吼，震得我心驚跳，前爪向我的臉搭來，等戈風想阻止黃狔，他來不及喊住，便攔將我抱住，順勢滾開，黃狔的前爪重重的拍在地上，揚起沙土，那一掌如果拍到我臉上，恐怕我被拍扁了。

我心有餘悸的小心看着發怒的黃狔，躺在戈後身邊不敢動。

他口的衣服也散紅開來。

“戈風，戈風。”我急忙喊。

他沒動，朝天躺着，長長的頭髮散在地上，將他的臉整個出來，剛毅的臉，緊緊閉着的的點灰無血。

而黃狔，一副準備隨時攻擊我的樣子，想必剛才它見我手裏拿了武器要傷戈風，這才傷我，是為了護他。

一邊是想吃掉我的怪物，一邊是救我險的仇人，我該怎麼辦？看來戈風失血很多，還是先看看他吧！

將他的外衣解開，赫然，口左上方有一個深深的傷口，殘留着一截利箭，剛剛就是碰到這兒，又引起血的。

戈風不能死，我決定，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