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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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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口水,繼續説道:“薛縣長,你也知道我們鄉的情況有點特殊,主要通過前年和去年的事,羣眾對大棚種菜的心冷了。以前鄉里請的那些技術員也跑了。如果我們現在再撿起這個事來,我們丟臉不説,那是小事,主要是羣眾也不會信任我們。以為我們又是在追政績而不顧他們的死活,也許還會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矛盾。不少農家為這事虧了錢,欠了債,到現在都沒有還清。信用社的人向那些農户不但要不到錢,還要被他們罵,信用社的人對我們也是一肚子的火。如果我們現在又説搞這個,我估計那些農民又要來鄉政府鬧,要我們賠他們的錢。除非…”他言又止。

“除非什麼?”薛華鼎問道。

“除非我們鄉里拿出一筆錢出來,免掉他們的欠款,甚至彌補他們的虧空。否則,我們是不想、也不敢去捅這個馬蜂窩。”戴躍抬起頭説道。

薛華鼎還沒有説話,坐在蘭永章下手的施雲芳言道:“那怎麼可能?如果他們種菜賺了,他們又不會多給政府一分錢。為什麼虧了就要政府來背。薛縣長,你説是不是這個理?”薛華鼎看了施雲芳一眼,然後問戴躍道:“戴鄉長,當時我們鄉政府跟他們籤相關合同沒有?”戴躍苦笑着説道:“就是因為簽了合同。説是隻有他們連續三年大棚種菜,我們鄉里給他們報銷一半的大棚費用。要不我們怎麼這麼被動呢?”施雲芳有點不樂意薛華鼎不尊重她的意見、沒有回答她的話,此時地她又發言道:“那是他們農民違約在先。合同書上白紙黑字地明明寫了要連續種植三年,我們鄉政府才給補貼。他們種了三年嗎?沒有!最多的二年。按道理我們可以一分錢不補貼。為了社會安定,實際上我們鄉政府已經補助了不少,其他方面的錢挪到了這一塊,農民賣糧之後手裏抓着的白字條大部分原因還不就是因為這個?如果不是這個,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就是因為當時我們有的領導心軟,農民一説要錢就慌了神。慌忙地把自己吃飯的錢都供了出去。”説完,她把眼睛望到天花板上去了。

這些事,薛華鼎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知道。以前因為涉及到錢書記被迫退休。他們鄉政府地人對此事諱莫如深。薛華鼎自己也因為知道在這裏呆的不久,加上忙於處理防汛、雙搶等事宜,也沒有仔細調查。

施雲芳的話很有針對,她話裏指地“心軟的領導”除了已經退休的錢書記,薛華鼎估計在座的也有份。但出乎薛華鼎意料的是,沒有人出來反駁施雲芳的話。可能這事以前議論過多次,大家心淡了。也可能不想在薛華鼎這個副縣長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多一言不如少一言。也可能怕了施雲芳這個女幹部,不願跟她吵。反正都沒有説話。

見冷了場,薛華鼎總結地説道:“那好。剛才我也説了,我只是讓大家討論一下,既然大家都持保留態度,那麼我服從大家地意見。這事留待下一階段再説。等我們的公路修好了,基礎設施完善了,我相信那時候條件成,阻力會小一些。也許那時候只要我們引導。就是水到渠成了。”蘭永章帶頭説道:“還是薛縣長考慮周全。我們利用修建公路的契機,把全鄉幹部羣眾的積極調動起來,就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只要是好事,是真正為農民謀利的事,肯定是會成功的。即使開始失敗了。”等安排了人專門調查全鄉的生豬存欄情況、家禽飼養情況後。這個會議就散了。

負責生豬、家禽調查的是小張,也就是抗洪搶險時一直跟在薛華鼎身邊地那個小夥子。高中畢業後再家務農。董新如看重這個小夥子靈活、做事認真,就向薛華鼎推薦,現在他已經是鄉政府裏的臨時工。散會前還約好今天晚上一起聚餐,明天上午開一個簡單的歡送會。大家中午還是在食堂吃飯。

因為還不到吃中飯的時間,大家都找機會與薛華鼎閒談,套近乎。這個才出去那個又進來,有時辦公室裏三四支煙槍在噴着煙,薛華鼎除了忍受煙霧的薰陶外,還有滿臉笑容地把自己地煙一盒盒散發出去。

司機小李、臨時工小張,以及黨政辦公室、綜合治理辦公室地一般辦事員也來了。這些人都沒有坐多久,特別是那些才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是幾個人一起來地,或害羞、或膽小地説一些祝賀的話。

接近中午的時候,薛華鼎的電話陡然多了起來----他榮升副縣長的消息從縣政府、晾袍鄉散了出去,很多鄉鎮幹部、機關單位的頭頭腦腦開始爭先恐後地打電話來祝賀,邀薛華鼎去檢查工作,其中不乏拍馬、表忠心的。薛華鼎都自如地應付着,客氣委婉地拒絕他們的酒宴邀請。

鄉政府的人見他接電話都忙不過來,也就不再過來打擾,只有辦公室的幹事過來幫他打掃辦公室衞生、送送開水。

快到中午的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一聲急促的剎車聲。薛華鼎還在想誰這麼急,一個穿着警服的人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大聲喊道:“薛縣長!我來了!”薛華鼎這才看清是身材魁梧的公安局局長張羣雄。他一邊站起來伸出手與張羣雄握手,一邊在電話裏向對方道歉中斷電話。

“這麼忙啊?都是拍馬的吧?”看薛華鼎掛了電話,張羣雄笑問。

“怎麼是拍馬,打一個招呼而已。那你張大局長不是來拍馬的吧?”薛華鼎笑問。

“呵呵,差不多。不過我是來請你喝貓的。怎麼樣。吃中飯了,我們出去喝點啤酒?現在天氣熱,我們又不容許喝白酒。”張羣雄問道。

“中午我已經在食堂計劃了,要不你在我們食堂吃飯吧。”薛華鼎道“你是客,我是主。總不能讓你過來請客。”

“得了。你們食堂未必有我們公安局的食堂好,那裏我都吃不下去,還你們這裏。走吧!我知道你們晚上有聚餐。我就不湊那個熱鬧。等下你們哭哭啼啼,我不。”説着,他又笑着道“呵呵,你是不是擔心蘭書記,我把他也拉上,你等下。”説完。也不等薛華鼎搭話。他就快步走了。

沒有多久,張羣雄就過來了,他説道:“蘭書記説他不去,下午他要主持什麼村幹部會議。説是今天上午你們開會決定地。他説只要你下午六點前回來和他們聚餐就可以了。我跟他説保證在下午六點的時候送你回來。你這下沒話説了吧?”其實在張羣雄進門的那一刻,薛華鼎心裏就決定跟張羣雄出去吃飯,他心裏還想了解一下那個遊戲廳火災案子的事情,也想了解一下李席彬在裏面扮演的角。見他有進來,就笑道:“好吧。我們走!不離開這裏,接電話都忙不過來。”話剛説完。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薛華鼎對正準備給張羣雄泡茶地幹事道:“小王,你幫我接一下,就説我有事出去了。”説着,二人就出了門。可是還沒等他上車,他褲袋裏的手機又響了。張羣雄道:“薛縣長。乾脆把手機也關了。別人能夠理解的。”

“看看,先看是誰打地。”薛華鼎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説道:“蔡局長,你也來湊熱鬧?”對方笑道:“哈哈,薛縣長,老弟才得到信就打你電話。你現在在晾袍鄉不?”

“在。聽説你小子快做爸爸了?什麼時候結婚?”薛華鼎笑問。

“嘿嘿,就下個月。”蔡志勇不好意思地笑道。

“還不如再等幾個月,又結婚又當爸爸多好。”薛華鼎笑道。

“…,”蔡志勇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在哪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你也來晾袍鄉?”薛華鼎驚訝地問道。

“我剛好在你旁邊的鄉鎮驗收線路工程。很快的,半個小時就到。還有誰趕過來了?”蔡志勇問道。

“公安局張局長。”薛華鼎説道。

張羣雄一邊開車,一邊笑問道:“誰啊?”

“郵電局的蔡局長,我的老搭檔。”薛華鼎對張羣雄説道。

張羣雄和蔡志勇幾乎同時問道:“方便不?”薛華鼎笑道:“我就看你們方便不?”張羣雄笑道:“你薛縣長的朋友,當然方便。”蔡志勇也在電話裏説道:“我早就想拜見我們的張大局長了。”張羣雄開車帶着薛華鼎到了鄉下地一户家境看起來相當不錯地農家,一棟二層的樓房,外面還貼了白的瓷磚,他説道:“晾袍鄉鎮上沒一家好的飯店,我信不過。這是我一朋友的家。味道還行,至少乾淨。我們可以坐在他們屋後的竹林裏邊談邊喝,怎麼樣,不嫌棄吧?”薛華鼎笑了笑,沒有説話。

張羣雄一邊按着喇叭,一邊將車開進了這家房子房子前面的水泥坪。很快,一箇中年漢子和他子笑着了出來。

“薛縣長,歡到我們家來做客啊。”主人一邊裝煙一邊笑道。

“打擾了。”張羣雄笑着對主人道:“都別客氣了,準備好了嗎?”對方二口子同時説道:“好了,好了。請進!”幾句客氣話之後,主人就將他們帶到了屋後的楠竹林裏,那裏已經擺好了桌椅和茶水,以及水果、瓜子。顯然,這家已經做了不少準備。

張羣雄一股坐下來,説道:“他們也是臨時辦的,比不上你們鄉政府,不過這裏清淨,環境好。正適合我向你彙報一些事情。”説着,他對一直陪在身邊地主人道:“王道林,你忙你的去,等下還有一個朋友要來。我們先閒談幾句。”

“好的,你們談。要茶要水招呼一聲就是。”説着,他就走了。

薛華鼎笑道:“你比主人還主人啊。”

“呵呵,也是談得來。我以前沒事就到他們家來,現在事情多了,就來得少了。這次遇到這些案子,也就來得勤了一些。”張羣雄説道,話題主動往薛華鼎關心的案子上引。

薛華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問道:“案子破了沒有?怎麼與上面的幹部有關連?”張羣雄道:“基本算是破了。只有一些細節需要證實。官心竅吧,實際上那些人如果不這麼搞,也就是撤職,最多是坐一二年地牢而已。牽扯到了人命,問題就不是那麼簡單地了。這叫什麼來着,應該是叫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命,呵呵,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薛華鼎不解地問道:“我就奇怪,他們二個小小地鄉下小老闆,怎麼可能牽扯到縣裏的人,就算他們真的行賄,也就幾百元、幾千元吧?能有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