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二月春色應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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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顧胖子怒氣衝衝的時候,公司裏誰也不敢阻攔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長驅直入,闖進李元亨的辦公室。
此人是興師問罪來的,他曾經是公司的最大客户,一個區域代理商。他是公司創業之初第一批建立起來的客户,因此,他自覺有權利也有義務教訓後生之犢李元亨。
"李元亨——"顧胖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你憑什麼停了我的貨?"
"顧總啊,請坐請坐,有話好説。"李元亨有點怕他,剛進公司的時候,他是銷售員,當時就負責顧胖子的那塊區域,沒少挨他訓斥。
"哼,我説李元亨,你小子算哪葱?當年給老子提鞋都不配,別以為做了乘龍快婿,這企業就你説了算了,告訴你,沒有老子,羅仁禮也沒有今天。"李元亨最怕他提這個"婿"字,一聽這個字他就頭皮發麻,臉也不由地陰了下來,乾脆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説:"顧總,貴公司拖欠貨款已經超過信用額的50%,這已經是破例了,再説,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們規定超過信用額度10%就必須停貨收款。"顧胖子一聽臉都氣歪了,一堆肥在臉上蠢蠢動般顫抖着,一時又找不出駁斥的理由,只好按原思路繼續下去:"我告訴你李元亨,你小子懂不懂怎麼做生意?不懂就請你老丈人來和我説。想收我的款,就憑你?還不配。"
"顧總,生意上的事,我的確還需要向您老學習,但是您也清楚,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您的信用額度是所有代理商中最高的,因為我們有多年合作的基礎,誰也不想因為一時的資金而葬送了難得的合作伙伴…"顧胖子蹬鼻子上臉,李元亨的軟化正是他硬化的催化劑,"李元亨,你也知道合作伙伴這個詞啊,什麼叫夥伴,夥伴就是,當年你老丈人創業的時候,積了一大倉庫的貨,是我拉他一把,提着現金來提貨,幫他分攤了庫存,不然,你今天哪能坐在這位子上指手畫腳?哼——"李元亨知道他的脾氣,發起橫來是無理取鬧型的,又是公司最老的客户,這麼僵持下去只會被入死角。李元亨一時也沒有好辦法,乾脆不出聲,兩人僵坐着。
秘書在這公司待的時間不短,從顧胖子橫衝直撞的氣勢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她趕緊給羅貞掛電話求救,好在羅貞訂餐的酒店就在附近,很快趕了過來。
羅貞在門口向大概瞭解了情況,便推門而入。隨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一副很意外的表情看着顧胖子驚喜地叫起來:"喲,顧叔啊,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我家老爺子前天還説很久沒見您了,讓我找個時間陪他去您公司轉轉,找您下兩盤棋呢。"顧胖子見到羅貞,氣也消了一大半,嘿嘿笑起來,説:"貞貞啊,你爸真這麼説?那可不行,他身體不好,一會兒我辦完事就去看他,這老頭,脾氣大得很,我悔個棋都大驚小怪的,不稀罕跟他下。"00"好啊好啊,顧叔,乾脆現在就走吧,我正好要去我爸家呢。"羅貞朝李元亨眨了眨眼,她看出兩人已經僵上了,都沒好臉。
顧胖子突然反應過來,臉上的肥搖得跟風鈴似的:"不行不行,你的李總經理現在要斷我的活路,不給我貨了,我哪還有臉去見羅老頭啊。"
"哎喲,顧叔,生意上的事,您讓下邊去涉就行了唄,還用您老親自上來?你看我爸多聰明,甩手讓元亨去管,自己天天溜鳥學唱戲,您放心好啦,您是老主顧了,元亨哪能不給你面子嘛,我向您保證,這事元亨一定會給您老滿意答覆的,元亨,是不是?"羅貞瞪了李元亨一眼,挽起顧胖子的手就往外拉。
"好好好,就信我大侄女這一回。"顧胖子笑得花似的,臨走還回頭看了李元亨一眼,想損他兩句,被羅貞一下拉了出來。
李元亨長長舒了口氣,這種情況雖然不常見,卻偶爾就能碰上一兩回,像個地雷似的。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下來,緊張尖鋭的空氣一下子變得虛無飄渺,如同硝煙戰火過後的寧靜山野,死寂的屍體伴着山花搖曳,佇立其中,心隨着輕了,腳下的大地變得不真實,拼殺濺血如同隔世之遠,焦土腐屍化做昨黃花。
李元亨抓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08主題:戰地黃花分外香。"很快,一條短信息回了過來——"戰地?時間?"李元亨笑了,他抓起電話,"金山酒店嗎,我訂個房…"然後他找出一張花店的名片,打電話過去:"我要訂花,玫瑰、花菊、百合、康乃馨,對,各兩百枝,哦不,四百枝,兩點之前,送到金山酒店2012房。我有個要求,不要葉子,你只要把花摘下給我送來就行,葉子花枝全部剪掉,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足夠你們剪的了,加20%修剪費?呵呵,沒問題,不過如果玫瑰的刺沒修乾淨,紮了我,你們就要賠我200%,沒問題是吧,好,請準時。"這時,他才回復剛才的短信息——"金山2012,兩點。"5她沒有敲門,像往常一樣,推門的方式很輕,似乎害怕打擾了裏面睡的人。
門悄然滑開的時候,她深了一口氣,甚至閉上眼睛。雖然她已經十幾次推開這樣的門,但她知道,這扇門後面永遠有讓她意想不到的東西。這是她和他的約定。
那是約定的第一條,幽會主題,今天的主題是"戰地黃花分外香"。有時候她會在來的路上猜測,當她發現自己的猜測永遠錯誤時,她覺很幸福。
如果猜測正確,那麼驚喜就不再成為驚喜,後來她覺得猜測是愚蠢的,假如有一次不幸猜中,那次幽會就會徹底失敗,這種挫折會像晶屏幕上的黑點,擴散到未來每一次的幽會中,像魔鬼的陰影,無聲瀰漫,就像草草收場的失敗人生。
鄭小燕剛邁進房間,一雙温暖的大手就從背後捂住了她的眼睛,一具男寬大而温暖的身體貼在了她的背後,臉上和身上的癢令她格格笑起來,"呵呵,你要讓我猜猜你是誰麼?"後面的人並不想回答她,掏出一塊黑布,迅速蒙上了她的眼睛,在腦後打了個緊緊的結。
"這就是你説的戰地?有黃花麼?戰士的屍體還在嗎?"鄭小燕調侃道:"也許屍體會讓我興奮呢,如果看不見,踩上屍體我會被嚇着的,元亨。"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她了,李元亨抱起她的身體,走進洗浴間,浴缸裏盛滿了血的體。
空氣中充斥着紅酒與熱氣混合出的暖烘烘的氣息,一股濃烈情慾的覺傾刻間像無數條蟲子爬滿鄭小燕的皮膚,侵入肌體,她的身體癱軟無力,任由一雙男人的手慢慢褪下最後一件掛礙之布。
李元亨沒有把她抱進浴缸,只讓她站着,用一隻大杯子將浴缸裏的血體一下下地潑灑到她身上。鄭小燕被他逗樂了,輕輕跺着腳説:"好冷,你讓我進浴缸吧。"李元亨沒有理她,繼續一下下地潑着,每潑一下,都能聽到她情不自地呻一聲。這種呻讓他的心跳逐漸加快。他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這具彷彿淋滿鮮血的體,只是用鼻子深深索取着空氣中熱騰騰曖昧的情慾之香,鄭小燕的呻在他耳邊一波一波盪漾開來。
"元亨,抱着我吧,嗯,元亨。"李元亨沉默着,呼聲越來越重,他站起來,摘下花灑,扭開水龍頭,轉向鄭小燕的私處。鄭小燕突然覺到一股巨大的熱自小腹間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她下意識地大吼一聲,腿雙緊緊併攏曲起,雙手突然緊緊揪住李元亨的頭髮,將他的臉死死按在自己的大腿邊沿。
李元亨自頭皮上傳來的痛如同一支利劍突然劈開了他的身體,割斷了身體裏所有緊繃的血管,彷彿壓抑了千年的渾濁之血迸裂而出。
李元亨低頭順勢將肩膀一,鄭小燕的整個身體騰空而起,一股涼風瞬間將她包裹起來,李元亨已將她抱到房間,一隻手將牀罩掀開,把肩上的温軟人兒重重地扔到牀上,那張鋪滿了花瓣的大牀被震得顫抖起來。
"啊——"鄭小燕尖叫起來,手舞足蹈。
李元亨跳上牀,跨坐在她的身上,抓起牀頭的潤膚,用力擠壓出一條細長白的細線,像一條小白蛇似的盤蜒在鄭小燕的腹部。
"那是什麼,元亨。"腹部的涼意讓鄭小燕突然收緊肚子,腿雙高舉亂舞,無奈上被李元亨緊緊壓住動彈不得。
李元亨扔掉瓶子,雙掌張開,將潤膚在她的身上起來。正面完,又暴地將她翻了個身,又撿起瓶子重複剛才的動作,再將她身子轉過來,他滿意地看到,鄭小燕的身體已經沾滿了花瓣,一片片紅紅紫紫的花瓣如同油畫裏的筆濃彩堆砌起一個象的人體。
李元亨跳下牀來,再次抱起鄭小燕。
"你要抱我去哪?元亨,元亨。"鄭小燕似乎覺到了什麼,大聲抗議起來,雖然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抗議是無效的,幽會時的主人永遠是李元亨。她只能——並且只願意做一隻被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