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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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張燈結綵如同過年，蘇梓已經覺得自己去得是馬車剛剛走上正街就見各車輛魚一般往孔方莊的方向游去。好在捧場者很識趣的讓開一條通道，蘇家的馬車才順利抵達孔方莊的門前。

裏面已是人頭攢動，聲音像蒼蠅般撲得臉生痛，得本還算清涼的早上也熱氣騰騰。

蘇家父子剛一下車就被人包圍，無數張臉在對着蘇梓笑，他一邊不知所言的應對，一邊在密不透風的人羣裏搜索着。

“梓，你怎麼才來啊？”一個聲音殺出重圍，他聽出這是方浩仁，卻費了半天勁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胳膊一下被抓，浩仁滿腦門子汗的出現了:“聽説你昨天和古語琴私會去了？”他以為浩仁是來解救自的，卻不想被劈頭問了句。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麼？我乃是御賜金牌無敵小探！對了，你準岳父在那邊呢，要不要過去聊兩句？”

“大哥，好兄弟的大婚你竟然到，待會一定要罰酒三杯…”蘇梓正待和方浩仁解釋。卻聽得一個渾厚如鍾地聲音在身後響起。他不皺眉回頭。果真是他…魏韶釜。仍舊是一身黑中山裝。如烏鴉一般落在這喜氣中。旁邊跟着幾個活動地灰石獅。

蘇繼恆微掀角。不發一言。

“你們不知道麼？我已拜蘇老爺為大哥。大哥。多不見。甚是想念。一會可要和小弟多喝幾杯…”剛剛還説得熱鬧地人此刻都變了臉低了聲音。他們對這結拜一事早有耳聞。而平家被驅逐出揚州一事更是街知巷聞在看見魏韶釜如此大造聲勢而蘇繼恆又不動聲都覺得不大對勁。

他們很想借此説點什麼。又怕説了得罪誰。散又不好散。都在那僵着。

方浩仁拉着蘇梓悄悄擠出去。

想不到魏韶釜竟然也來參加方家的婚禮，看來方家也…

蘇梓偷看方浩仁的臉，卻被引着向裏走去。

方家無論哪裏都是人聲鼎沸，這一路上蘇梓就看見兩個和方浩仁一樣都很像象牙卻看起來比他年長的男子，想來就是浩仁的兄長，而等到最後看到了一條泛着歲月顏的象牙——方聚源。

方聚源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方臉洋溢着微微的喜而更多的是不以為意。也是，方老爺這已經是第五次當新郎了，不過打扮卻仍舊是隆重的。上穿黑底撒福壽團花的絲綢夏衫，下着大紅印着暗紋的長袍前配着火紅的大花。

方聚源雖然年過五十，可是保養適當再加上人逢喜事神刻的他看起來竟不遜於浩仁的青活力。他眯縫着眼睛，躊躇滿志的看着攢動的人羣角透着笑意。

“噼裏啪啦…”鞭炮炸響，火光四。

鞭炮與歡呼聲中，一頂大紅花轎抬進了門。

蘇梓方知道浩仁是將他拉到了一個極好的看熱鬧的位置所以不至於像其他人需要翹腳蹦高卻還什麼也看不到。

若是沒有嗆人的火藥味，大紅花轎穿過團團飛起的煙霧倒很有幾分仙氣。

一時間竟分不清哪是爆繡的碎屑哪是小丫頭們撒的花豔的織在一起在轎子周圍跳舞。壯實的轎伕喜洋洋的穿過狹窄的過道，故意搖擺着身子晃了半天才停了轎。

這邊方聚源已經大步了上去，掀開綴金的轎簾，從裏面扶出一個人。

頓時，滿場寂靜，隨後一片譁然。

新娘穿的居然是白衣服…

方浩仁撇撇嘴，一臉不屑，附在蘇梓耳邊:“別看我爹歲數大了，還新的，也不知在哪聽説這婚紗，特意讓人從外面了套回來…”蘇梓早就知道方伯父一貫喜歡標新立異，只是他這一身中式打扮和這婚紗很不相稱，而新娘雖然穿着時髦的婚紗，竟然還扣了頂紅蓋頭。

正在眾人對着這好像用蚊帳堆砌的好幾層衣服議論紛紛之時，新娘大概有點緊張，踩住了婚紗的裙邊，整個人向前傾去。

方聚源忙伸臂一擋…

鮮紅的蓋頭楓葉般滑落，出新娘的臉，那臉仿若帶的花瓣嬌豔明媚，驚慌中更顯楚楚動人。

方聚源的眼睛似也被美驚住，隨後聚起無限笑意和柔情，輕輕攬住新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