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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荒唐,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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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面就是冷風夾着雪粒子撲面而來,讓張永不覺退了一步。

説來也怪,身上卻不冷了,反因為急噪而一片躁熱。

“乾爹,乾爹,你的大氅!”一個太監將件紅帶風帽的狐皮大氅遞過來,試圖披在他的肩膀上。

“起開!”張永推了他一把,然後着風雪,朝前飛快走去。

幾個太監急忙跟上。

司禮監值房離豹房還一段距離,走了半天。

“乾爹,乾爹,緊急,緊急!”遠處跑過來一個太監,張永定睛看去,卻是自己的一個心腹。

“別亂,不過是一個女人進宮而已,出不了妖蛾子的。一件事,你們就不用説兩遍…咦,今天不是你當值吧,怎麼進宮來了?”來的這個人今天應該守在張永在宮外的府裏才對,怎麼跑這裏來了。

張永有種預,怕是真要緊急大事發生。

那人聽到張永一問,不明白,一臉的疑惑。

然後飛快地從懷裏掏出一本摺子遞過去:“乾爹,這是蘇先生的摺子。先生説,他因為官職和品級的關係,不能面聖,這道摺子就請乾爹轉呈萬歲御覽。”

“是蘇木先生的摺子。”張永一驚,一年多了,蘇木不過問政治已經一年多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盟友在等待復起的機會。

難道説,這機會到了?

張永忙着風打開摺子,只看了一眼,就意識到問題的要緊處。這事若是做成了,蘇木重歸決策樞,當不在話下。到時候,他張永就會平添一個得力的盟友。

合上摺子,張永想了想,將等下見了陛下該如何説話想明白,然後叫了一聲:“快走,快快快!”到了豹房,遠遠地就聽到楊廷和的咆哮聲,因為隔得遠,風也大,卻聽不清楚。不過,張永還是覺到這一回楊師傅是出離的憤怒了。

一個太監見張永過來,忙道:“張公公你可算來了,萬歲爺和楊閣老正在暖閣裏。”

“不急。”張永反站住了,問:“先聽聽。”就走到暖閣門口,側耳聽去。

裏面的聲音清晰起來。

楊廷和大叫:“為人君者,納大臣的子,荒唐,荒唐,這事怕是隻有隋煬帝才幹得出來吧?陛下,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難道就不顧及史官手的那支筆嗎?”正德哈哈大笑着,語氣聽起來很不正經:“玩玩而已,楊師傅你也別當真。這國家大事啊,朕可是都託付給你們了。現在朕想過幾天開心子,難道就不可以嗎?”楊廷和大怒:“開心,開心,難不成陛下還要將那婦人留在宮裏?”

“對對對,朕還真有這個打算,這個婦人其實不錯的,朕很滿意。”

“可是,可是…”楊廷和氣極敗壞:“可是,那女子卻是有孕在身的,將來生了孩子,如果是個男丁,算怎麼回事,難不成還要姓朱?”正德懶洋洋地説:“姓朱又有什麼不好,朕子嗣艱難,不費力氣就平白多了一個孩子,豈不是一樁美事,朕就不可以愛屋及烏嗎?”

“你!”楊廷和難得地尖叫一聲:“陛下自有福王,現在又領養一個,難不成也封親王?”

“又如何?”依舊是一副不正經的語氣。

大約是覺光是吵鬧效果不太好,楊廷和又道:“陛下子嗣艱難,在位這麼多年,也就福王這股血脈。男子不到十二不能稱之為成年,當年,陛下不是也有個弟弟壽王,才兩月就夭折了。天有不測風雲,若是福王夭折了,而馬昂小妾的孩子平安長大,這大明江山豈不要落入外人之手?”

“如此,陛下千秋萬歲之後,還有何面目去見孝宗皇帝,還有何面目去見歷代先皇?”説到這裏,楊廷和聲音裏帶着哭腔調,簡直就是痛心疾首了。

“哪又如何?”正德笑道:“其實啊,對你們臣來説,朕這個皇帝不過是一個擺設,有沒有,或者誰來做這個皇帝都一樣。那婦人肚子的孩子若真得了朕的孩子,傳為給他也是無妨。至於先帝,歷代先皇那裏,朕將來自去解釋就是了,楊師傅你心太過。”石破天驚的這一句話,不但裏面的楊廷和,就連站在外面的張永也被震得腦袋裏嗡一聲,差一點暈厥過去。

心只一句話反反覆覆地響着:荒唐,真荒唐!

裏面,楊廷和被震得安靜了半天,突然大聲哭號起來:“孝宗皇帝,你看看啊,你看看啊!”然後,裏面又是一陣大亂,有太監驚叫:“閣老不可,閣老不可!”

“放開我,放開我。陛下,臣這就一頭撞死在牆上,去見孝宗皇帝!”

張永也覺得這事實在是太駭人聽聞,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管,一咬牙,提着衣服下襬,就要進去。

一個小太監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裳:“張公公。”張永心壓着一股火,低聲咆哮:“什麼事?”正要發怒,定睛看去,正是皇長子福王的大伴呂芳。

呂芳在以前不過是內書堂的一個小學童,張永見他機靈,就選去做了福王的大伴。説起來,這人也算是自己的心腹。

呂芳捲了右手,湊到張永耳邊:“稟張公公,福王在豹房裏。”

“福王過來了?”張永一驚,冷靜下來,低聲問。

“前一陣子韃靼人不是入侵山西嗎,萬歲爺心煩悶。慈聖太后見萬歲鬱鬱不樂,就將福王送了過來,想讓萬歲爺高興起來。公公你也是知道的,萬歲爺的子頗急,也不喜歡小孩子,就給奴婢照料。馬昂的小妾不是得了陛下寵愛嗎?萬歲説讓她幫着照看福王千歲,如今,她正帶着千歲在湖邊的水閣裏玩呢!奴婢想過去勸,説海子邊風大冷,仔細吹着千歲殿下,卻被她給趕開了。”

“啊!”張永猛地霧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叫出聲來。身上的冷汗,如同泉水一般滲出。

張永從小生在紫城裏,而皇宮又是這世界上最最可怕之處,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沒看到過。

一剎那,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從心頭閃過。

冷,冷進骨髓裏一般。

張永再顧不得裏面楊廷和要死要活的事情,急忙低聲問了地方,帶着手下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