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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科舉之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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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為了這個破題,蘇木折騰了一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湊出了十幾個字,還不堪入目得緊。

可就在這麼不經意之間,這句話卻突然出現在心底。

而從這一句話來看,題破得極好,將這個題目徹底點透了。

“難不成是謬斯女神見我可憐,特意光顧,久違的靈終於出現。”蘇木一顆心跳個不停,他也知道靈這種東西實在是太不可靠了,如果不盡快抓住,很有可能如星一般轉瞬即逝,若是不盡快把握,哭都沒地方哭去。

於是,蘇木顧不得多想,忙靜下心,任由心底那個聲音指引着自己的筆,接着寫下去:“夫上與下之分殊兮,而通於敬,貴貴也,尊賢也,不可分著其所謂乎?”這是承題。

再然後,“孟子意謂,吾與子論友而為之歷數前人,上追古帝,大約皆節下之事,為上者之所難,是以千古豔而非也,吾試與自平心言之。尊賢而極之天子友匹夫,甚矣敬下也,雖然敬者通乎上下也,吾試與子平心言之。”這是起講。

思如泉湧五字正是蘇木此刻的狀態,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一篇章又是怎麼從心頭泛起來。

時間緊迫,卻不是考慮的時候。不管是靈還是其他原因,都必須抓緊時間把握,否則,下一刻蘇木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將這一整篇章記全。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就以最順手的行書一氣抄下去。

起講之後,就是大約一百字的起股,接着是兩百字的股。

最後則是百餘字的收股。

至此,一篇八百字的八股時作就。

不過,明朝八股在結束之後還要寫一個大節,也稱之為收結。就是在章的最後寫一個總結,不管是點題也好,闡述全篇大義也好。

這是這個時代八股必須的格式。

又是一段字湧上來。

蘇木順手寫道:“由上而言,或不知有尊賢,由下而言,或不知有富貴,不知二者,皆一偏論也。吾試與子平心而言之,貴貴尊賢,其義一也。”

“漂亮!”寫完之後,蘇木也忍不住擊節叫好。

這一篇八百字的章是如此美,跌宕起伏,或排比,或對仗,或急或娓娓而道。起承轉合,常常是行到水窮處,卻又柳暗花明。

拋開內容不説,單就字而言,卻美到令人骨悚然。

“這就是古典學,古之美啊!”一剎間,蘇木也失在這單純的字節奏之。

八股發展到明後期,形式之的美已到極處。

看了看手頭墨跡淋漓的草稿,又看了看天,這八百來字的稿子先後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剩餘的事情倒也簡單,只需用標準的館閣體謄錄到卷子上去即可,一個小時時間足夠用了。

蘇木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寫出章來,單就這篇章的質量而言,比之房間售買的舉人們的時集上範還要美許多。

“想不到我蘇木也是如此有才,哈哈…”蘇木想笑,可有一股寒氣突然從心頭浮起,讓他如墮冰窖:“不對,不對,以我蘇木的水準肯定是作不出這種老辣的章的,也不可能是老天垂憐,謬斯女神光顧。有極大可能是…是以前那個蘇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讀到過這篇章,然後死記硬背下來。我也是心着急,也不問出處,直接抄到稿子上面。”以前那個蘇木呆呆傻傻,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當出父親在世的時候,知道這個兒子智商有問題,只能使用填鴨式的教育方式,諸子百家,詩詞歌賦,都命他背得溜

如果真是他以前背的範,我若是抄到卷子上,這…

這篇章作得如此之好,定然是大家手筆,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做作,那考官肯定是知道的。

真到那個時候,不但這次院士必然名落孫山,只怕我蘇木也要淪為士人的笑柄,這輩子就別想在人面抬起頭來。

一想到這裏,蘇木驚得手心全是汗水。

心想,為了保險,還是重新寫一篇吧。既然不敢肯定這篇章從何而來,就別冒這個險了。

可是,院試的第一場只剩一個小時,這個時候再重新寫一篇作,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而且,他也實在是捨不得這篇章。心依稀有個念頭,如果這篇章真是自己做作,單憑其質量,個第一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或許,這篇章也不是什麼名家之作,不好是父親的舊稿。如果這樣,倒不妨借來用用,想必父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責怪後生小子吧。

為了保險,蘇木忙喝了一口水,靜下心將以前那個蘇木的記憶在心底過了一遍。

可無論他怎麼回溯,也想不起這篇章的出處。

“怪了,怪了,如此絕世雄在書上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記載。”抓了抓頭,蘇木又想,也許是自己想得岔了,本就不是以前那個蘇木所背的範,而是自己從什麼地方看過。

於是,他又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記憶,將自己穿越到明朝之後的這兩個月所讀過的章回憶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用下敬上,謂之貴貴。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貴貴,尊賢,其義一也…用下敬上,謂之貴貴。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貴貴,尊賢,其義一也…”如同了魔障,蘇木反覆地念着這個題目,也不知道多少遍,一個人的名字逐漸在自己的心清晰起來-----馮桂芬。

“對了,這篇章是馮桂芬所作,總算是找到原作者了。原來,這不是我靈光一閃的成果啊!”蘇木頓時喪氣到死,右手一用力,將稿子糅成一團,扔到地上。

“完了,完了,這次院士算是徹底完了,科舉之路就此戛然而止。”身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蘇木軟倒在椅子上。

對面那個考生大約是徹底放棄了,正嚶嚶地哭着。

蘇木同身受,心一片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