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臣記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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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心對這個黃東還真是服了。

這傢伙實在是猥瑣，又野心。不過，此人有心計，行動力也是超強。從某種意義上來説，也算是一個人才，難怪入了太康的眼。

人才和品德並不直接劃等號，太康用人，還真不好説她什麼。

馬車走地飛快，很快就到了皇城。

黃東沒資格進皇宮，就停到城門口。

見蘇木過來，早有一個宮女模樣的人等在那裏，見蘇木過來，忙上來:“是大人來了，快隨我去。”然後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一頂轎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轎子後面站了四個太監。

能夠在紫城騎馬、乘轎對大臣來説可是一項特殊的榮譽。皇城裏實在太多，即便是健康的普通人，也有走上半天。

一般來説，為了體恤年老多病的功勳老臣，皇帝在接見他們的時候，會特意賜下轎子和馬匹，以免行走之苦。這種大臣，至少也得到一定年紀，品級至少也在正二品以上。

但蘇木現在不過二十來歲，正是龍虎猛的時候，不過是一個正七品的翰林編纂。如果在平時，本就沒資格坐轎。此事若是傳出去，還不驚得滿朝武目瞪口呆。

只可惜蘇木坐在轎子上並不覺有什麼可驕傲的，心反一陣陣發憷。

太后之所以賜下轎子，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走漏了風聲。

“看來，今天這一關不太好過啊！”蘇木坐在黑暗，苦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

心忐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轎子停了下來，那宮女在轎子外面悄悄道:“先生，到地頭了，你請進吧。”

“好的。”下了轎子，蘇木一看前面是一座普通的舍，顯得非常安靜。再回頭一看，那個宮女和四個抬轎子的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退了下去。

事情總該是必須要面對的，蘇木深了一口冷咧的空氣，大步朝房間裏走去。

進得屋，他還隨手將的大門關上。

裏面很安靜，也沒有其他人侍侯着，只隔了一道屏風。

透過屏風薄薄的紗幔，依稀能夠看到後面有一條窈窕的身影，不用問，自然是慈聖皇太后。

“來了。”張太后略顯威嚴的聲音傳來。

“臣，蘇木叩見慈聖皇太后。”正要行禮，張太后的聲音又傳來:“免了，站着説話吧！哀家已經許久不過問政事，這次召見外臣，原本就不該。哀家就問幾句話，問完你自回去，用不着那麼多禮節。”

“是。”張太后頓了頓，緩緩道:“蘇木，哀家且問你你一事，當初你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是否調閲過皇帝的醫案？”蘇木心咯噔一聲，背心的汗水就偷偷地沁了出來，暗想:果然如此，看來我先前沒有猜錯。想來是太康已經將這事告訴了張太后，我才一回京城，就被傳到這裏來。

不過，這事卻有些怪。

當初太康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然後急吼吼地跑過來問。為此，甚至還同我徹底鬧翻了。從我這裏沒有得到答覆，以太康的格和手段肯定會徹查此事的。可是，事情過去都兩年了，難道還沒查出一個結果來？

恩，應該是這樣。

今天這事倒是不難對付。

蘇木索開始裝糊塗:“太后，臣不明白。”張太后:“做為了一個臣子，做為陛下的東宮舊，蘇木你對萬歲的忠誠，哀家自然是知道的。陛下的龍體關係到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關係到億兆生靈。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又話着實回就是了。”蘇木:“兩年前…臣記不太好，真記不清了，好象沒看過什麼醫案啊。臣不過是翰林院編纂，又不是醫官，看醫案做什麼？”聽到蘇木裝傻，太后的語氣開始變得焦躁起來:“蘇木，你堂堂狀元公會記不好嗎？且不説你，就算是隨便找個秀才，過目不忘乃是基本功。當初你離開京城去陝西巡按學政的時候，太康還親自找上門來問過這事，難道你也忘記了？”蘇木依舊搖頭:“太后這麼一説，臣還真記起了這事。不過，當初太康殿下來送臣的時候，説過什麼話，臣真的忘記了。只記得殿下當年好象很惱怒的樣子，臣只顧着害怕。”

“害怕，哈哈，蘇木，你還知道害怕！”太后氣憤地大笑起來，“少在哀家面前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知道怕就好了。既然你記不好，哀家就再給你一刻鐘時間好好想想。想了你再來回話，若是想不出來嘛，嘿嘿！”張太后又是一陣冷笑，笑聲充滿了殺意:“別以為哀家沒殺過人，當年因為太康的事情，哀家可是一口氣杖死了好幾個奴才的，當時你也再場，別考驗哀家的耐。”聽到這殺氣騰騰的話，蘇木心發涼的同時，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個不好，説不準就要遇到大麻煩。

可是，若是將皇帝身體的事情合盤托出，為了掩蓋這個秘密，搞不好還真走不出去了。

皇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天下一等一兇險的所在。尤其是在關係到皇嗣皇統的問題上，到時候，張太后來個殺人滅口，你也只能怪你命生得不好。

不成，今天不但不能説實話，還不能示弱。

想到這裏，蘇木一咬牙，正道:“是，太后娘娘要杖殺幾個不懂得規矩的家奴，別人也不好説什麼，宮自有宮的規矩。可惜臣是外臣，翰林院編纂，若就這麼不明不白被太后杖死在宮，叫天下人如何心服。”

“況且，如今已是夜裏，太后傳外臣入宮，若是傳出去，也有損失太后清譽。”蘇木越説越鎮定，“如果太后沒其他吩咐，臣告退。”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指責了，再怎麼説，蘇木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張太后雖然地位尊貴，卻也只三十來歲。

孤男寡女，深夜在宮相會，若是落到旁人眼，怎麼看都帶着一絲曖昧的味道。

説着，就轉過身，慢慢朝屋外走去。

“你，好大膽子，站住！”蘇木這話形同威脅，張太后終於爆發。

“轟隆！”一聲，屏風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