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這一期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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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蘇木私底下也同吳世奇過。
又將焦芳作為例子拉出來,解釋明朝南北士人的地域之別。
實際上,明朝南北讀書人還是有不小的區別的。
明朝南方經濟發達,百姓比只飽經戰亂的北方人要富足許多。讀書科舉本就是一件大費錢財的事情,通常是以舉宗族之力供養一個讀書士子。
如此一來,南方的讀書人在基數書卻比北五省要龐大許多倍。
又因為江南風鼎盛,師資力量強大,因此,南方士子在科舉上的表現也異常耀眼。
如王螯大人所在的吳縣,一個小小的縣城,出幾千個秀才,幾百個舉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到蘇、杭這種遍地讀書人的地方一看,走不了幾步就能看到一座大牌坊。上面不是寫着“進士及第”就是“父子進士”
“進士坊”進士對江南人來説,本就不算什麼,要點了翰林才是真本事。
而江西一省,更是常年壟斷會試榜的前三,出了無數狀元公。
最離譜的是,洪武年江南考生竟然將整個進士科給包圓了,北方書生無一弟。
如此,北方考生自然不服,鬧了一氣。最後,朱元璋殺了一批考官,才算將事態平息下去。
最後,索按地域分成南北兩榜,增加了北方考生的名額。
吳老先生悚然而驚,叫道:“難怪了,難怪了!”蘇木問:“老先生明白了?”吳世奇嘆息一聲:“老夫對自己的章和學問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可在此之前,考了十多年,死活也不了。現在回頭一想,也是迂腐。只覺得只要學問到家,就沒有不了道理,卻不知道去揣摩考官的口味。難怪,要淪落至此。以舉人功名做官,被世人所恥笑。”説到這裏,他一臉的落寞:“蘇木你説得有道理,翰林院多是南方人。江南人氏素來喜歡華麗的辭藻,看樣子,老夫也得在這上面下些功夫才是。大道至簡,樸素的字最是難寫。可要想華麗,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吳世奇有這份自信,蘇木也替他高興。可自己現在就算是補課,也來不及了,心不覺一陣擔心。
字這種東西講究的是祭奠,非一朝一夕就能進階的。
會試的主考官和試考期已經張榜公佈了,子就定在三月九,考三場,每場三天。也就是説,考生進了考場之後,要在裏面呆足九。
試考的題目和鄉試也是一樣,計有經義、五言八韻、策問等。
試考地點定在京師東南方的貢院,就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不用再像上次順天府鄉試那樣要跑去通州,車舟勞頓。
一般來説,會試的試考期都在二月初,所以,又叫闈。、正德一年朝廷的事情實在太多,主要是皇帝大婚耽擱了些子。所有,就延遲了半月,挪到了三月九。
延遲試考,考生們也不在乎。實際上,延遲半月也是好事。陽三月,天氣暖和時再考,也不用向以前那樣坐在冰冷的考舍受罪。
而且,今年又是正德皇帝登基後的恩科,如果了,仕途也比其他屆式的進士通暢。
所以,幾乎所有的貢生都在摩拳擦掌,想在這一期試考一舉成名天下知。
會試報考資格須為舉人,包括已任官之舉人,如通政司的經歷吳世奇和蘇木等知事。
早在年前,京城裏就住滿了前來參加試考的生員們。據禮部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得知,報名參加這一期會試的考生加一起有七千來人。
不過,今次會試的錄取名額達三百六十人之巨,在明朝歷屆的會試排名第一。也就是説,參加試考的考生二十人就有一個有希望拿到進士功名,搖身一變成為正七品的朝廷命官。
看到這個消息,蘇木倒是吃了一驚:正德皇帝還真敢幹啊,一口氣錄取這麼多進士,也不怕官們反對?
要知道,明朝的進士科錄取數量一直都停留在兩百出頭的模樣,畢竟,進士一多,官員數量就要增加,朝廷的開銷就要往上漲。
一口氣取三百六十多人,確實是有明以來的第一次。
要知道,在清朝人口大爆炸時期,雍正八年也不過錄取四百來進士。乾隆時最少,只七十來人。
不過,如此高的錄取比例,對蘇木來説,倒是一樁利好。
時間已經進入正德一年的二月,距離進考場只剩二十來。
這個時候,經歷司眾人已經完全不管邸報的事情了,所有一切事務都給了蘇木和吳世奇。
可憐,蘇木現在又要温習功課,又要負責經歷司的具體政務,累得要死。至於吳老先生,他也指望不上,老先生現在也複習到昏天黑地,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累,實在是累。
莫道君事多,更有苦命人。
翁知事,好象過完年之後就沒出過通政司,在衙門裏沒白天沒黑夜地補習。最近,更是添了失眠的病,怎麼也睡不着。
他眼睛裏全是血絲,頭髮亂糟糟像和雞窩,官府松耷耷地掛在身上,哪裏像是一個正八品的官員,更如那餓鬼一樣。
翁知事本是個和氣人,可長期的熬夜讓他的脾氣變得極壞,動不動就發火摔東西,不在那麼寬厚了。
今,為了一道題目的分歧,他竟然同牛知事吵了起來。聖人之言,經意大道,那是來不得半點馬虎的。説到噴火處,翁知事還動起了手。
牛知事卻是不不肯讓人的,竟狠狠地給了翁知事兩拳,將他給打得坐了了下去。
眾人大驚,忙上前拉住還動手的牛知事。卻聽到翁知事在旁邊發出嗚嗚的哭聲:“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啊,還有二十來就是會試。我本以為已經將書讀得透了,這次無論如何要。可是,這幾一翻開書,字個個都認識,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作起來,也是下筆艱難!”聽到他低咽的哭泣,眾人想起自己身上的壓力,都是心慘然。,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