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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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躲，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六月的天熱得厲害，縮在這輛用厚呢遮蓋的馬車裏，蘇木本以為裏面會熱得跟蒸籠一樣。

説來也怪，一進車廂，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叫他心懷一暢。定睛看去，就看到車廂裏放了一個紅漆木盆，裏面放滿了晶瑩的冰塊。

古時候沒有空調，一到熱天，就熱得不成。於是豪門望族的家裏都會設有冰窖，於三九天最冷的子在河上取冰，並用棉被裹好收藏在地窖裏，等到最熱的幾取來，或放在屋降温，或冰鎮酒水。

任何一種在現代社會看起來非常簡單廉價的享受，在古代卻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像這種竟然在車內放置冰塊的事情還真沒見過，蘇木在大的同時，心暗叫一聲:敗家子！

不過，人家是皇家公主，金錢對她們來説簡直跟糞土一樣，區區幾塊冰也算不得什麼。

車行大約一壺茶的光景，就到了地頭。

等到馬車停好，蘇木下車抬頭一看，心又點了個贊。

卻見眼前是一片古樸深鬱的大宅，看模樣，起碼有上百年光景。宅門裏倒出都是樹，鬱鬱葱葱，如同一片綠雲，涼風吹來，沙沙做響，真一片消夏納涼的好去處。

“這地方很不錯啊，一真仙子倒是懂得享受。”

“那是自然，這地方在咱們滄州城很有名氣的，以前本是一個鹽商的宅子。後來這個鹽商犯了事，家產被官家籍沒。這地方就閒置下來，屬於鹽司的財產。平間，城的達官貴人們也喜歡在這裏設酒囑客。”聽到蘇木這個外地口音的人誇獎這裏的風景，車把勢將膛一，一副與有榮焉模樣。

二餅從車上下來:“就在這裏了，先生説完話，自進去就是了。”先前她還擔心蘇木不肯隨自己一道過來，如今卻將蘇木拋到一邊，走得飛快，轉眼就看不到影子，叫蘇木心好生奇怪。

輕風還傳來一陣音樂聲。

按説，人雅集，一把素琴足矣，取的是那正平和，幽雅的意境。可聽這陣音樂聲，有些像廣東民樂《喜洋洋》、《旱天雷》《節節高》的味道，喜慶熱烈，其還夾雜這一陣叫好聲，裏面好象有很多人的樣子。

蘇木笑這擺了擺頭，太康公主畢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老叫她繃着詩云子曰也有些煩，喜歡熱鬧是未成年的稟。

正要朝裏面走去，車把勢卻笑眯眯地攔住蘇木:“這位相公，你就這麼走了？”蘇木:“怎麼了？”車把勢:“這馬車錢剛才那位大姐可沒出，只能着落到你身上了。”蘇木:“多少錢？”就掏出一串銅錢。

車把勢豎起兩手指:“二兩。”蘇木嚇了一跳:“這才幾步路啊，也就五六十錢而已。”車把勢指着車廂上的白銅包邊，指着裏面的錦墩和冰盆，笑而不語。

蘇木沒辦法，只得扔過去一枚碎銀子。確實，這車值這個價錢。拿現代社會的出租車來打比方，一般的馬車也就是北京現代伊蘭特的，而這輛馬車則是勞斯萊司、瑪莎拉蒂，收你兩千塊錢已經是良心價了。

這事雖然不大，可蘇木心總覺得怪怪的，二兩銀子對他來説不算什麼。

對太康公主來説，更是不值一提。

可皇家自來講究的氣魄和體統，派車去接客人，哪裏有讓客人掏車錢的道理？

進得大門，就看到一餅已經等在那裏。

這個大胖丫頭對蘇木很有好，一看到他就滿面笑容:“先生來了，快快快，快隨我來。”看到蘇木長身玉立的剛健模樣，小丫頭滿眼晶亮。

過了照壁，又進了一道門，裏面上一片很大的庭院。

剛一進去，蘇木就被眼前的熱鬧情形嚇了一跳。

卻見得庭院裏好多人，正當竟然是一個雜耍團，一羣男女藝人疊羅漢一樣地重上去撒五六米高，最上面的那個賣解女子將三個罈子上上下下的扔着。

然後，自然是一片叫好聲。

在旁邊則是一個樂隊，將熱烈的曲子演奏得叫人耳朵裏嗡嗡亂響。

“這是在做什麼，又有什麼講究？”蘇木忍不住問。

一餅笑道:“好叫先生知道，今是仙子的生，這才請了你和城士子過來聚聚。這個雜耍班子是仙子花了大價錢，特意從吳橋請過來的。”吳橋雜技在現代就是非常有名氣的，吳橋縣城也被人稱之為雜技之鄉。

“生，多少歲了？”

“我家仙子今十五。”庭院靠北的大花廳裏擺了十幾桌酒席，所請的客人都是滄州城有一定名氣的青年士子。這其有不少人蘇木都見過，以前在畫舫詩會上還鬧得很不愉快，都是太康公主的仰慕者和追隨者，這其自然包括顧潤顧三公子。

蘇木:“十五歲了，虛歲十六，已經是成年人了，是該聚聚，真是滿座衣冠啊！”一餅輕笑一聲，低聲道:“什麼滿座衣冠，同蘇先生比起來，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別看我家仙子嘴頭兇，那是不服氣。其實，私底下，仙子對先生的詩詞章那是讚不絕口。尤其是你所寫的那本小説書兒，更是每必讀。仙子常嘆道:這老天爺怎麼會將這麼一個人物降在世上，大約是知道閨的女兒寂寞，這才叫他寫這麼一本書來給女孩子們解悶吧！”聽到她的讚揚，蘇木也有些得意:“我的座位在什麼地方，一餅，替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一餅撇了撇嘴，不服氣地説:“什麼僻靜的地方，以先生之才，當坐首席，且隨我來。”説着話，就將蘇木引到最正的位置上去。

一進花廳，依舊是撲面而來的冷氣，再看看牆邊放了一溜兒冰盆，活生生將一個五黃六月營造出深秋的意味。

這一桌的人不多，一共六人。其，除了顧三公子和其餘兩個書生外，其他二人都有秀才功名，想來定是滄州年輕一輩讀書人的英。

席上還空了三個位置，其一個自然是太康公主的，其一個歸了蘇木，只不知道另外一個位置的主人究竟是誰？

見蘇木過去，席眾人都是一楞。

蘇木坐在空位上，等下一旦一真仙子出來，自然就要捱到他身邊。

一想到蘇木等下竟然能一親芳澤，五個書生眼都要似要噴出火來。